大叔笑着说:“年年来,每年给我买一条烟,一块钱一盒的烟给我买一条,我还要准备一桌子酒菜。王得水不仅对别人抠,对自己也抠。有一次倒酒没倒好,洒桌子上了,一个大教授,撅着腚滋溜滋溜往嘴里吸,愣是把桌子上的酒吸干咧。所以,我也不怪他,他就这样人嘛!他失踪咧,保险柜里的金条要是也没咧,那估计就是被杀人越货咧。”
戴月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应该是出去玩了吧。”
大叔说:“他儿子在长安开古玩店,会不会去了长安找他儿子咧?我这里有王得水的手机号,打个电话看看通不通。”
大叔说着找出来一个本子,翻到了王得水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看看,没信号。又把手机挂回了腰带上。
我们开车离开村子往回走,快到县城的时候有了信号,我把手机交给了戴月,她拨打王教授的手机,关机了。
戴月说:“关机了。”
我说:“嗯,我基本有了判断了。想要找到这个王教授还有个办法,那就是必须还要找到一个懂得西夏文的人。”
戴月说:“我倒是有个办法,登报悬赏吧。登在西夏日报上,整个自治区有点文化的人,都会看这个报纸。”
我点点头说:“也行,我出五千块钱,寻找一个懂得西夏文的朋友,帮忙翻译一下这几百字的册子应该没问题吧。”
戴月说:“你别在报纸上写明钱数,这影响不好嘛!你就说请人做学术研究,需要一个懂西夏文的同志帮忙,会提供适当的补贴。你要是提了钱,那些清高的学者也许就磨不开面子咧。”
我说:“这么淳朴吗?直接开价不好吗?”
戴月说:“懂西夏文的应该都是老学者,还都是讲党性,讲原则的。你听我的,不会错。”
我说:“那行吧,这件事你帮我安排一下吧。留我的手机号。”
一连在报纸上登了五天之后,我就开始等电话。
电话没等来呢,林素素先来了。
林素素直接就进了我的办公室里,我挺意外的,说:“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就来了?”
林素素说:“实不相瞒啊,我是代表咱家来监督你的。”
我说:“想多了吧。”
林素素说:“咱家人够多了,千万不能再出乱子了。我和丽娜姐研究了,你身边必须得有个人看着你才行。”
我说:“在你们心里,我就是那种人吗?”
林素素说:“这次不一样,有无恙在中间,搞不好你和尸影就会旧情复燃。”
我听了之后呵呵笑了,我说:“我和尸影就没有什么情,那天喝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甚至觉得那天晚上不是我主动的,我是在梦里稀里糊涂搞成的事情。要是我主动的,我肯定有印象!”
林素素说:“一把年纪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有女儿。”
我说:“行,我接受你的监督。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和你汇报下呢,这王教授啊,这人很不地道。”
接着,我就把这些天我和戴月调查出来的结果和林素素说了一遍。
林素素说:“你怀疑这王得水带着他儿子去寻宝了,是吗?我那是一张寻宝图吗?”
我说:“所以啊,我在悬赏,找懂西夏文的人,我觉得西夏自治区这么大,不至于连个懂西夏文的人都找不到吧。再说了,这王教授难道就从一开始就认识这西夏文吗?我觉得他也是和别人学的。”
林素素说:“我这几天对西夏文也研究了一下,这西夏文也不是纯属臆造出来的字,比如泥这个字,就是西夏的水和土结合起来,就是泥了。”
我说:“那水和土是怎么来的?象形文字吗?”
林素素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需要深入研究。”
我说:“这种会意字,缺了根也算不上是纯会意字,因为根本就会不出意思来。”
林素素说:“我给你带了金华火腿和香肠过来,慢慢一箱子,这下不愁吃了。”
我说:“那太好了,今天晚上我俩得喝点。”
接着,我们聊了聊孩子们的情况,然后就说说家常,就把下午的时间混过去了。
到了晚上,我正坐在桌子前面研究那册子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就响了,一看是赢川的座机号码,我顿时就有了一种预感,这应该是懂西夏文的。
我接电话之后,意外的是,那边传过来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喂,你好,是陈先生吗?”
她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我说:“是我,你是哪位?”
“你好你好,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发的广告,你是在找一个懂西夏文的人吗?”
我说:“是啊。”
“你要做什么呢?”
我说:“我有一个西夏文的小册子,需要翻译一下。”
“恕我冒昧,报酬是怎么算的?”
我说:“你懂西夏文吗?”
“我懂。”
“你多大了?”
“这和多大有关系吗?我是党项人,我爷爷懂,我从小就学会了,不过没什么用,这文字已经被淘汰了。”
“你要是真懂,我们可以面谈。”
“先谈好价钱吧,有多少字呢?”
我说:“大概七八百字吧。你要是能翻译,我愿意出五千块钱。”
她犹豫了一阵子,说:“至少五万,不然我不干。”
我说:“这也太多了吧。”
她说:“你可以找别人嘛!我就是五万。你可以考虑清楚,我给你留一个呼机号,你要是觉得能接受就传呼我,你要是找到便宜的,那我祝贺你,省钱了。”
接着,她说了一串呼机号,我拿笔记了下来,我说:“行,我考虑一下。”
电话挂断了之后,我看着林素素说:“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五万。”
林素素说:“五万块钱倒是没什么,我最怕遇到骗子。我们不认识这些字,她要是编一个故事给我们,那我们也不可能知道啊!”
我说:“是啊,最怕遇到骗子。哪怕我们认识一个字也好啊,偏偏我们一个字也不认识。不过从王教授的反应,应该能猜个大概,这册子里记载的,多半是个藏宝地。要是翻译过来,和宝藏有关系,基本就不会错。要是讲的是个爱情故事,那肯定就是骗子了。”
林素素说:“那你说怎么办?让她来试试吗?”
我说:“我这就呼她一下,这件事得抓紧办,这要是真的有宝藏,不能便宜了王得水那老小子。”
林素素说:“你妹妹也是,这是拖了个什么人啊!”
我说:“戴月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啥内容,再说了,这懂西夏文的人确实不好找。”
我立即呼了一下对方,对方过了十分钟才回的电话,说明她离着电话挺远的。
她说:“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说:“想通了,你能来一趟吗?”
她说:“我恐怕去不了,你要是愿意,来我家吧。我给你我家地址。”
我怕记下了一个地址之后,我说:“我什么时候过去呢?”
“我一直在家,你随时可以过来。白天晚上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