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摇着头说:“这东西好玩吗?”
大哥呵呵笑了,没回答。
对面是一老头,手里的子开始往棋盘上落了,俩人你一子,我一子,就这么一直往棋盘上放,越放越多,就是不见吃子。
虎子是个着急的人,看不下去了,就去一边坐着去了。
围棋怎么输赢我懂,但是为什么会这么下,我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一盘棋下了有半个多小时吧,这大哥投子认负了。说心里话,我都没看出来他为啥就输了。
大哥笑着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我说:“不是,只是听说这里停灵的,过来祭拜一下,随便走走看看。”
大哥笑着说:“这白马观可是有年头了,据说是一个骑着白马的道士从北方长安而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一条大蟒蛇,马受到了惊吓,把道士扔到了地上,自己跑了。道士摔伤了脚,眼看着大蟒蛇一点点靠近。偏偏这时候,那匹马又跑了回来,叼起来道士转身就跑,一直就跑到了这山顶上。大蟒蛇一直追到了这里,白马和道士眼看就要被蟒蛇吞掉的时候,一道闪电打了下来,直接打在了蟒蛇的头上。蟒蛇直接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道士一看,心生不忍,开始为蟒蛇超度,蟒蛇的身体扭动了起来,褪去了蛇皮,竟然化成了一条小白龙,腾空而起,朝着东方飞去。道士恍然大悟,这里是飞升之地了,花了重金,在这里修建了这座庙,为了纪念自己白马的救命之恩,就把这庙叫白马观了。后来那匹白马老死,葬在了那边的山上,那座山就叫白马山了。”
我说:“那边的山和这边的庙,都是因为白马得名,对吗?”
大哥点点头说:“没错,这庙也是经过翻修的了,这地基应该有一千多年了,上面的都重修过了。”
虎子在一旁说:“有龙吗?”
大哥摇摇头说:“真说不好,不过蛇化成龙这种事有可能吗?蛇能长出腿来吗?”
对面的老人家摆着手说:“信不得,这种传言多半都是假的,不编个故事,怎么骗人来这里填香油钱啊!”
虎子说:“大叔,你这么说不好吧。”
老人家一笑说:“没啥不好的,道士也要吃饭,也要花钱。大家都不来,守着这座庙是要饿肚子的。尤其是现在的道士,都不种地了,全靠着香油钱生活,都学懒了啊!”
我说:“看前面香油钱也不是很多。”
老人家说:“薄利多销啊!这也是经营之道,来的人多了,总有一些愿望能实现。我来这里啊,就是来坐坐的,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玩,那时候这里住着四个道士,一个老道,带着三个年轻道士,他们在山上种橘子,种油菜,种菜园子,特别勤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种地了。这山下的地全荒芜了。”
虎子说:“他们给人做法事吗?”
老人家说:“这些道士深居简出的,看到那边的门了吗?道士都在后面呢,那门总是关着的,谁也不让进。”
我说:“那后面有啥?”
老人家说:“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就是这些道士生活的地方,再往后是一座陵园,里面埋的都是历代道士的遗骸。每一座坟上面都修一座塔,有的高一些,有的矮一些,大概也就是三到六米之间吧。赶上有钱的时候,就修高一些,没钱的时候就修矮一些。身份尊贵的就高一些,一般道士死了就矮一些。”
我这时候想起了张自道偷回去那口棺材。
我说:“道士死了只有,装棺材吗?”
老人家说:“当然要装棺材了,不然呢?和尚是火化的,道士是装棺入殓的。”
我点点头。
我们正聊着,那两个打扮的有些过分的大姐过来了,过来之后看着我们说:“你们聊什么呢?”
这两个女的一过来,那两个人看看之后,起身走了。
很明显,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
这俩女的看着走了的这两位,其中一个说:“真没礼貌。”
另一个说:“下棋的人,都挺奇怪的。你说就那么一个棋盘,一个黑子,一个白子,一直往上放,有意思吗?这这不是魔怔了又是什么?”
我说:“围棋可是公认的最有意思的游戏了,全世界很多人都喜欢下围棋的。”
这俩女的都笑了。第一个说:“正常人才不会下这个呢,我看都懒得看,还不如打麻将呢。”
另一个说:“两位,要不要找个地方,我们去打两圈?你说这道观里要是有麻将室就好了。”
我指着说:“那边有道门,你们过去看看,是不是有麻将室,要是有,我们就在这里打上三天三夜!”
第一个说:“要得嘛,我过去看看,你们等着。”
这女的真的就过去了,到了门口,推门,这门是开着的,她回头朝着我们笑笑,然后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就听她在里面喊了句:“有人吗?”
我们三个坐在这边闲聊。
虎子说:“大姐,你们是干嘛的啊!”
她说:“我俩都是开服装店的。”
虎子说:“挺赚钱的吧!”
她说:“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是这店也必须要开啊!我俩情况你们不了解,我老公是做煤炭生意的,她老公是做工程的。我们要是不出来做点啥,根本就没有摸到钱的机会。开个店,赚也好,有点事做嘛!”
我点点头说:“没错,进货没钱了就和你老公要就是了。”
她笑着说:“是噻,你们是做啥子生意的?”
我说:“我们做的有点杂,开书店,还有个电脑公司。”
她说:“一看你俩就是做大买卖的,现在电脑公司都挣钱了,你们在哪里开的公司?盐市口吗?”
我说:“我们公司在北京了,不在盐市口。”
她说:“我一直想去北京转转,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首都呢。”
虎子说:“北京也没啥好玩的,冬天贼冷,夏天贼热,出去就是一身土,还是你们天府城干净。你们这里空气湿润,冬暖夏凉的,把你们这里的女人都养得水灵灵的,多好啊!大姐,你多大了?”
“你看我多大了?”
虎子说:“有三十了吗?”
她突然笑了起来,说:“我都快四十了,我孩子都十八了。”
虎子说:“没看出来,到了我们北方,说你二十都有人信。”
我心说虎子啊,你快别忽悠了,说二十我可不信,这脸也许光溜溜的,但是这牙都有缝了,也不像小年轻的牙齿那么白了,这做不了假。
还有就是体型也和小年轻的不一样,已经松垮了下来。那颇具规模的胯部一看就不是小姑娘能有的。
我们嘻嘻哈哈聊了一阵子,虎子说:“那姐们儿怎么还不回来啊,按理说应该回来了啊!”
我说:“可能四处闲逛呢吧,那里边怎么可能有麻将室呢。”
那女的摇着头说:“这你就说错了,道士也是要打麻将的。而且我还听说,这里的道士会从山下找很多女人上来呢。”
我说:“不能吧,你听谁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