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从蚁蛉的爪子里挣扎出来,举着枪对着地面的蚂蟥射击,打出来一团团血雾,但是根本没用,蚂蟥还是朝着他围了过去。
虎子那边的老鼠吱吱叫着,也不敢出去,它们很怕天上的蚁蛉,蚁蛉抓老鼠比猫抓老鼠还厉害,一抓一个准儿。
虎子直接就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举着锅朝着邢云跑了过去。虎子这么一过去,锅下面的四只老鼠也跟着跑了过去,虎子在一只蚂蟥吸住邢云之前的瞬间,用身体挡住了蚂蟥。
蚂蟥直接吸在了他的黄金战甲上,直接就把虎子给举了起来。
老鼠这时候扑上去,用爪子几下就把蚂蟥给抓出来浑身的口子,鲜血瞬间就流了满地。蚂蟥逐渐变得无力,竟然慢慢地把虎子从空中放在了地上,特别的温柔。
看样子,虎子落下来的时候还在懵逼状态,没明白咋回事呢!
随后虎子看看自己的身体说:“卧槽,这肉骨钻子还知道轻拿轻放,挺仁义的!邢云,要不是虎爷,你是不是就没了?”
邢云说:“谢谢你!”
虎子嘿嘿笑着说:“甭客气!”
虎子和邢云在四只老鼠的掩护下,再次回到了那个水泥墩前面,一边走,邢云一边朝着天空的蚁蛉射击,这样是很难打中的,不过可以震慑蚁蛉。
邢云又把虎子给捆绑上了,然后自己蹲在下面,这次学乖了,不再出去逞能。
我和杜悦在这边狙击,但我总是没有杜悦先开枪,在狙击这方面,我不如她。
就这样,我们打下来十几只蚁蛉之后,又起了风,黑色的飓风旋转着从东南方向朝着镇子过来。
蚁蛉飞走了,我们度过了这一劫,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最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一种对付蚁蛉的办法。
只要我们控制住了蚁蛉,这些蚂蟥就交给老鼠就行了。尤其是我们屋子里有一只鼠王,根本就不怕蚂蟥在晚上偷袭我们。
况且,院子里这时候聚集了大量的老鼠,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像是在巡逻一样。就算是蚂蟥再多,也不可能逃得过老鼠的巡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天快黑的时候,大雨又从空中随着风泼了下来。
进了屋子之后,虎子说:“二熊死了,也不知道考古队那边怎么样了。”
我坐在床上低着头说:“听天由命吧。”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考古队的人了,也没有力气去管那些闲事。
说白了,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死就死了,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开始的时候之所以照顾他们,完全是出于对同类的怜悯。不过现在看来真没必要。都不是什么好人。
人心要是坏了,那就不如狗。
风雨非常的大,但是这样的天气里,老鼠变得异常兴奋。所有的老鼠都出洞了,以鼠王为圆心向外扩散了出去。在和平镇内猎杀蚂蟥。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风还在刮着。
我和虎子起床的时候,林素素还在睡着。
我俩起来之后没在屋子里说话,而是到了院子里。此时,院子里已经被老鼠清理干净,蚁蛉和蚂蟥的尸体都被老鼠拉走了,经过一夜的大雨清洗,把地面洗得像是一面镜子。
虎子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嗯了一声说:“只要蚁蛉被清除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虎子说:“要是打一开始就没有蚁蛉,估计这些老鼠不会觉得我们是它们的盟军吧。照样会吃人。”
我看着虎子乐了:“你啥时候学会用辩证思维来思考问题了?”
虎子也笑着说:“废话,我又不是傻子。别废话了,去看看考古队吧。八个人的考古队,就剩下三个了。也够惨的。”
我说:“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怪不了。”
我和虎子刚把车发动起来,老姚就小跑着去开门了。到了门口,老姚用手扶着大门给我们敬了个军礼。看得出来,老姚这是在由衷地尊敬我们。
今天的和平镇特别的干净,路上的沙子都被冲走了。车在解放路上一直向北,到了小院儿门口把车停下,我和虎子下车进了院子。
到了院子里,我先看向了墙角,果然,马克的尸体被大雨给冲出来了。
我过去拿了铁锹,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马克的尸体重新埋了进去。这才把铁锹插在了地上,然后和虎子一起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这门一推开就是一股血腥味。屋子里全是血,就像是进了屠宰场一般。
我和虎子都捂住了鼻子,然后踩着血迹往前一步步走,我拿出了刀子,虎子拿着锯,到了卧室门前,我用手一点点推开,这门开到了最大,我看到炕上一只老鼠正在啃噬一具尸体。
此时这尸体已经只剩下头了,从脖子往下都成了骨架。
老鼠看到我们之后,跳下炕就溜走了。
我和虎子上前一看,这是藏族哥哥的尸体。他的眼睛凹陷,脸颊干瘪,已经成了一具干尸。他是被蚂蟥吸干的,死后又被老鼠给啃噬成了这样。
我这时候看向了屋子里的衣柜。
我和虎子一起小心翼翼走向衣柜,到了衣柜前面之后,虎子伸出手慢慢地拉开了衣柜的门。衣柜打开,我看到了藏族妹妹的尸体,她成了一具干尸,惊恐地坐在衣柜里,脖子上有一个圆形的创口。
我说:“卡米尔凶多吉少了。”
虎子说:“老陈,是不是应该同意他们过去呀!那样就不会死。”
我说:“他们不值得信任。”
虎子叹口气说:“要不怎么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呢,这要是个真正的考古队,我们不可能把他们扔在这里的。”
我说:“埋了吧!”
我和虎子先把炕上的尸体用炕席一卷,虎子一个人就扛了出去,放在了院子里。我也把藏族妹妹的尸体抱了出来,也放到了院子里。
我们没急着埋他们兄妹俩,而是在院子里和周围继续寻找卡米尔,要是找到卡米尔的尸体,一起埋了就行了。但就是怎么都没找到,心里想着可能是被蚁蛉给弄走了。
院子里的沙子被水浸透了之后非常好挖,很快就挖出来两个坑,我和虎子把兄妹俩埋了之后,找了三个木板插在了沙子里。虎子在木板上刻了字。这样做是避免以后忘了谁是谁的坟。
保不准三十年后他们的后人来这里寻找他们的尸骨,只有有这三块牌子,他们就能不虚此行。
要是没有这些牌子,三十年后,谁敢保证我和虎子还能记得清这件事呢?我现在连我父亲的样子都忘记了。
都弄好了之后,我和虎子出了小院子上了车,但是虎子迟迟没有发动引擎,他说:“老陈,再找一遍吧。”
我知道虎子指什么,他想再找一遍卡米尔。
虎子说:“仔仔细细再找一遍,找不到就算了。”
我点点头说:“行,我们再找一遍。”
我们两个下了车,重新进了屋子里,这次前前后后又找了一遍。
最后我们进了后院,在后院走了一圈之后也没什么发现,不过在后院儿的门外发现了很多咸菜疙瘩。这种咸菜疙瘩是把萝卜泡在豆瓣酱里腌制的,北方人冬天没有什么菜吃,就用这个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