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歪着头看了我一眼:“粗俗。”
我说:“钢墩儿没算吧,或者是分票没算。总之有没算的钱。”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人。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问题和答案呢?”林素素说,“当时我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现在想想,真的太傻了。”
“朱长顺吗?”
“不然呢?”林素素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非常喜欢胡娴,但是你能控制自己,时刻让自己保持理性。”
我没说话。
林素素突然说:“你知道吗?罗大佑喜欢张艾嘉,这首《童年》就是罗大佑为张艾嘉写的。他们在一起的话多好啊。郎才女貌,肯定会很幸福的吧。”
我看着林素素笑了,心说这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而不是拿着铲子和血葫芦拼命。
对待歌手这方面我和她不一样,我只喜欢好听的歌曲,因为歌曲我会去关注某个人的唱功。但我绝对不会对某个歌唱演员过分的关注。
我喜欢邓丽君的歌,我也喜欢张艾嘉的歌,罗大佑的歌,童安格的歌等等等等。但我只是喜欢他们唱过的歌,我不会因为歌去喜欢某个人。我对他们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说白了,我挺喜欢虎子的,他和我肝胆相照。歌嘛,听听也就行了。
虎子自己坐在一旁,用七寸钉不停地在地上划拉,他应该在思考着什么,或者纯属无聊。
七叔这时候把笼子放在了地上,拎着马灯在摞起来的棺材前面走来走去,显得很焦虑。杀人永远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哪怕是七叔这样的江湖老油条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无法淡定自如。
淑娴在一旁给自己找了事情在做,她在用酒精灯烧饭盒里的水,用镊子在里面扒楞着煮她的针管子和针头呢。
第五君坐在离着我五米远的地方,靠着墙,她把自己的脸放到了自己双手的手心里,猫着腰,让自己的胳膊肘放在了自己盘起来的双腿上,像是在休息。
我担心她是病了,于是我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坐到了她旁边的时候,她还是一动不动。我小声说:“没事吧。”
“没事,就是心里不舒服。这心脏跳得厉害。”她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但是听着对面传过来的惨叫声,我还是无法从容面对。也许我的性格里有柔弱的一面吧。”
我小声说:“他们罪有应得,你不必自责。”
她说:“我知道。刚才我听林素素唱歌了,她唱歌很好听,怎么不去参加青歌赛呢?”
我笑着说:“你去问问她好了。参加青歌赛有什么好的?出名吗?我觉得她志不在此吧,我倒是觉得一个人还是不要过分追求名声为妙,那会很累。”
“那追求什么?”
我说:“安稳,平静,再有些钱就更好了。”
我这时候看看林素素,心说这个女人啊,越来越像个邻家女孩儿了。
吃完之后,第五家的人就要回去小天竺了。
七叔说:“牛牛娃,你随时去洛村找额拿钱,我欠你们每个人两万块钱,不赖账!要不我给你们写个欠条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我信得过您。”
第五君看着我说:“那我们就走了,后会有期。”
三个人上车,七叔还是坐在后面,她们离开了。
虎子喃喃道:“说她不是胡娴吧,老陈,真的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吗?你说她是吧,偏偏气质完全不一样,而且人家有根有叶的,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写着第五君。”
回到柯桥镇林素素家里之后,先洗澡换衣服,把珠子串在了摸金符上戴在脖子里。
下午两点,我爬上床,倒下就睡着了,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和虎子掰扯了一下那十八块钱的事情,不过我也知道和他说不明白。
在他看来,就是十八块钱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那是林素素送给我的情谊。这不是十八块钱的事情,这是把别人的一份情谊给交易掉了。
我也知道和虎子说不通,干脆气得我去找林素素道歉去了。她还是在书房呢,我趴在窗户上对她招招手,然后才进了她的书房。
她在书房里点了一盘蚊香,这香质量非常好,驱蚊的同时气味芬芳,闻起来非常舒服。我笑着坐在了她的对面,我说:“也算是不虚此行,起码我们得到了三颗珠子。这还是虎子心眼儿多,不然可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而这时候,林素素在戴着一个在眼睛上的放大镜,在修理那琉璃盏呢。她小心翼翼往上面刷胶水。她说:“要是修好了,还是一件很不错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把琉璃盏沾到了一起,然后例外观察了一下缝隙,说:“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说:“这已经很好了。”
她这时候摘了放大镜,往后一靠,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动了动肩膀说:“找我有事?”
“你送我的东西,我没保护好。”我说,“虎子那人吧……!”
林素素咯咯笑了,说:“不用你说,我知道虎子什么人。我不在乎。也许虎子说的对,其实也就是十八块钱而已。”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就好过一些了。你说他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
林素素说:“好了,别说他了,说说你吧。什么时候去咸阳?”
“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下。处理完了,我就从那边坐火车去咸阳。北京火车还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