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胡家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在蹬儿童三轮车呢,这种车设计得挺好的,前轮上有一副脚蹬子,孩子坐在车上,蹬着三轮车在门前转来转去,一个老头子站在门口,在看着这个孩子。
我和虎子把车熄火,下车来到了门前,我说:“我叫陈原,是来拜会胡将军的。”
老头子看看我后说:“我不管这事,你找看大门的老魏。”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门房里走了出来,他认得我,见到我就说:“这不是陈原陈爷么?来找我们家主有什么事?”
我说:“确实有事,我要见胡俊杰和胡长生,我能进去吗?”
“早就吩咐过了,您来了直接去客厅。”
这是早就知道我要来啊!
我和虎子大步往里走,在院子里有一群孩子在玩“瓦”,这种东西具体应该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我们老家管这种东西叫“瓦”。是用布缝制的一个球形口袋,里面装上玉米粒或者高粱粒都行。可以当毽子踢,也可以当投掷物。
孩子们会分成两国,然后在场地的两头划上两条平行线,其中一国站在线的外围,用“瓦”砸线内的另一国的人,砸中了的人就会出局,但是一旦“瓦”被接住,那么就是一条命,接住的人可以选择复活自己一国的任何一个人,或者攒下一条命。
这是一个对抗性很强的游戏,线内的人要来回奔跑,尽量远离手持“瓦”的投掷手。投掷手也要用策略,尽量利用传递来消耗场内人的体力,快速调动场内的人奔跑。
场内的人全部出局,就要交换场地,继续游戏。
这种游戏在北方是普遍存在的,也许各地有各地的叫法,但是游戏规则应该大同小异。不知道南方有没有这种游戏呢?
孩子们玩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让院子里充满了欢笑和孩子们紧张的尖叫声。
我和虎子从孩子们身边走过去,直接就进了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老魏说让我们等一下,先让人给我和虎子上了茶,然后他说:“我去叫一下东家。”
这是一个中式的大厅,没有沙发,有的是老式的圈椅和高几,我和虎子坐在这里等了一会儿,胡长生和晋华一起进来了,脸色很不好。
胡长生和晋华坐下,之后胡长生说:“陈原,我就知道你要来。”
我说:“胡叔叔,您料事如神啊!”
“有什么话就说吧。”胡长生说。“今天我满足你,让你在这里得意一下。”
胡长生这么说,应该是指金鑫厂的事情。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是我搞的鬼呢?他一定认为那是我对他的报复吧。你既然知道是我搞得鬼,我也没啥好说的。我干脆不提那件事。
我说:“胡叔叔,我是来找胡娴的。”
“你找胡娴有事吗?”胡长生问。
我说:“我想见见胡娴。”
“胡娴不在北/京,她去了外地。”胡长生说的很干脆。
我说:“外地?去哪里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胡长生反问道。“陈原,你什么时候对我们胡家的事情这么关心了?”
我一听就知道有问题,这胡长生一定是把胡娴给软禁了起来,这是打算把她送走,不让她回来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我死死地盯着胡长生说:“胡叔叔,我觉得胡娴还在家里,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谁告诉你她还在家里的?”胡长生死死地盯着我看着。
我这时候脑袋嗡地一声,顿时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胡长生和胡俊杰一定是认定是胡娴走漏了消息,他们觉得是胡娴把消息透漏给了我,我这才提前做了准备,逃过一劫。于是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罪在了胡娴的身上。
不然不会再有别的解释了。
这件事胡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根本就无法辩解。所以,胡娴现在一定被胡家当做了一个叛徒。胡娴要我来提亲的意思,就是想让我把她给救出来。不然她会被送去哪里呢?
我现在有些不寒而栗,我有一种感觉,只要胡娴这次被送走,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这个地方会是一个我永远都无法找到的地方,有可能是送到海峡对岸。
我这时候死死地盯着胡长生说:“胡叔叔,我要见胡娴。”
“不可能。”胡长生说,“陈原,我挺看不起你的,竟然利用儿女私情来窃取情报,你太龌龊了。”
我看着胡长生说:“胡叔叔,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长生说:“你少来这套,不会有别的解释。要不是出了内鬼,你不可能有所准备。”
我这时候盯着胡长生说:“胡叔叔,您是指什么?”
胡长生盯着我说:“我说什么你知道,这次你运气好,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说:“我是来提亲的,这件事拖得太久了,也该办了。我再重申一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晋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说:“你这是在羞辱我们吗?昨晚的事情是对我们的警告吗?陈原,你不要想的太美,我的女儿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我说:“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还希望晋华阿姨能成全我。”
“我要是不成全你呢?”晋华这时候把胳膊盘起来,看着我说,“你难道还要抢人吗?”
我说:“今天我见不到人,肯定就不走了。我必须见到人才行。”
胡长生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他说:“你这是要在胡家耍无赖吗?我告诉你,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说:“我没撒野,我是来找我未婚妻的,今天见不到胡娴,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你们必须让我见到人。”
胡长生一拍桌子大声说:“陈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我也一拍桌子,站起来看着胡长生说:“胡叔叔,您要不是胡娴的父亲,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希望你有自知之明,惹急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晋华说:“就你这态度,想娶我的女儿,下辈子吧!”
胡长生不屑地呵呵一笑说:“对我不客气?要我有自知之明?你好大的口气,你也配!麻烦你不要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你这是在羞辱我。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我接着,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我点点头说:“行,胡叔叔,我听您的。”
我现在是真想替胡娴澄清,但是我根本就做不到。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胡娴这次只能背这个锅了。起码我知道一点,胡娴背了这个锅,梅雪就彻底安全了。不然胡家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要挖出这个内鬼,梅雪是藏不住多久的。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他们也只是深度怀疑胡娴,又没有切实地证据。最关键的是,胡娴是胡长生的亲生女儿,他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最多就是把她送走软禁起来,但送去哪里又是个关键了。
胡俊杰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先是扫了我和虎子一眼,随后他哼了一声说:“陈原,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损失了一个大库,我们会暴跳如雷?你是来看笑话的吗?我告诉你,那只是九牛一毛。而且,金鑫厂实际上的管理者也不是我们胡家的人,那件事和我们胡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胡俊杰,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见见胡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