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洞**,存放着石棺,每座石棺前面都放着牌位,看数量约有两三千。
整个山洞中间,有一根直径十丈,高千丈,四方形的巨大石柱。
石柱从上到下分为二十节,每节分东南西北,放着四个大油瓮!
总计是八十个。
每个油瓮中都燃起长明灯,照亮了这座庞然巨洞。
“这里便是我们茅山南宗的墓地所在。本门弟子羽化后,尸身基本都会安葬在这里。”赵烈道。
修行界有不少利用尸体祭练邪法的邪修,修行者的身体,灵气浓郁,更是修炼邪法的上佳材料。
未免茅山弟子死后尸体被毁,灵魂不宁,宗门都会把他们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在这里。
近两千年积累,规模已经极为惊人。
四人飞身来到洞底,一个空着的洞穴处。
“把李昌道的石棺放进去吧。”
一直用法力托着石棺的九叔,闻言一挥手,石棺稳稳的放到了石龛内。
赵烈指尖黄光一闪,一面石质牌位,慢慢从石棺前面长了出来。
赵烈退开,九叔上前,指尖灵光迸射,牌位上石屑翻飞,一行字迹逐渐清晰。
“茅山南宗‘尊’字辈弟子李昌道之灵位。”
后面跟着一行小字。
“弟子林凤娇、刘三郎,徒孙徐君明,陈家乐,徐文才,林秋生泣立!”
因为石龛距离地底还有十丈之高,磕头也没法磕,一行人便鞠躬为礼。
“走吧!”
出了罗浮洞天。
“凤娇,君明,你们二人如今也是我茅山金丹长老,茅山藏经阁你们可随意参悟。另外,你们也可以领取看守祖师堂、藏经阁、长春谷等地的职司,到时宗门还有白阳丹奖励。”赵烈道。
“我还要镇守天兴洲火眼,宗门内的司职就不勉强了。”
九叔沉吟片刻。
“我便看守藏经阁吧!”
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现在庶姑已经怀有身孕,又正值千三大劫,他害怕会再发生,上次白莲教堵门的事情。
而且,那败走的温如意,始终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要是她再找上门来。
他们未必还有好运气碰到徐君明上门。
为保老婆孩子安全,还是回到宗门更安全一些。
赵烈点了点头。
出了上清大殿,离了宗门。
“师伯,我先送家乐回去。”
“嗯。以后再找我,便来宗门吧。”
“师伯,我们走了!”家乐挥了挥手。
“好好修炼!”
九叔勉励了一句。
“知道了。”
徐君明朝九叔拱手拜别后,法力托起家乐,化光而走。
等两人远去后,心中牵挂妻子的九叔,也向自己道场飞去。
看着安静的山谷,以及谷中并排而立的两座小屋,二十年后再看,徐君明也不由心生感慨。
当年自己求道时的一幕幕,不由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物是人非啊!”
遁光落下,惊动了隔壁院落,正在晒制草药的麻花辫姑娘。
“箐箐!”
刚落地,家乐便大叫一声,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家乐?你回来了?这位是…?”
“这是我师兄徐君明!”
“你就是徐师兄?”
箐箐上下审视着面前身材高大的年轻道人,拜入师父门下六年来,见多了自己师父和隔壁四目师叔,每天斗嘴打架,相互拆台。
唯一能让他们放下成见,一致赞同的就是这位徐君明师兄。
而且聊的也往往都是他资质如何优越,悟性尤其惊人的事。
如今见到真人,除了气质沉稳,身材高大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惊艳的地方。
“嗤啦…!”
木门打开,一个身穿黄色旧僧衣的矮瘦和尚,迈步走了出来。
看到徐君明,和善的脸上也露出一缕笑容。
“君明回来了?”
“见过一休大师!”
徐君明躬身问候。
自己入道之前,多蒙他照顾,所以多年来,对一休大师,他都极为敬重。
十年前在安源镇意外所得的‘金刚胎藏弥罗经’,便转给了一休大师。
“进来吧!”
徐君明点了点头,跟着一休大师走了进去。
“箐箐,去泡茶!”
“哦!”
两人在小方桌两侧蒲团上盘坐下来,家乐不敢近前,只在旁边竹凳上落座。
箐箐沏好茶,也走到家乐身边坐了下来。
“咕噜…!”
清澈的茶汤斟满茶杯,清亮的茶水,透出浸人心脾的幽香。
“这还是你师父当年从茅山回来的时候带给我的,一晃两年,如今他人也不在了。”
寿眉一垂,脸上露出悲色!
别看四目跟一休见面就掐,实际上两人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挚友。要不然也不会几十年比邻而居。
如今老友故去,一休大师即便心性修为绝高,也不免心伤。
“大师不必忧伤,我师父虽渡劫失败,但神魂尚存,如今在地府枉死城担任典狱官,若是您想见他的话,我有通幽灵符一道,可以让您跟我师父见面。”
看着徐君明手中的灵符,一休神色一滞,惊愕道。
“你师父不是渡劫失败,魂飞魄散了吗?”
“谁跟你说的?”
徐君明哭笑不得道。
以自己师父跟一休大师相爱相杀多年的经历,答案不问自明。
“你师父…这个该死的老杂毛!”
一休大师反应过来自己被耍后,也不由气的双眼发青,口吐恶言。
伸手招过徐君明手中的通幽灵符。
“箐箐,去给我端盆水来!”
“不必了!”
拦住准备起身的箐箐后,徐君明袖袍一挥,石盆从地下长出,空中水汽被徐君明道法凝练成涓涓细流,很快便是一满盆。
一休大师,法力催动通幽灵符。
水盆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时间不长,四目道长的脸出现在其中。
“老杂毛…阿弥陀佛,佛祖恕罪。”
一休大师刚要骂,但很快反应过来,唱了声佛号,压了压怒火,并指如剑,一指四目道长,面现怒气。
“可恶,你居然耍我!”
“哈哈哈,是你这贼秃自己笨,还怪起我来了!”四目道长得意道。
“阿弥陀佛,贫僧要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以为我怕你啊!”
“贫僧要撕毁婚约!”
“大师!”
“师父!”
家乐和箐箐瞬间急了。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早就情根深种。
“吆喝,死和尚,你敢撕毁婚约?信不信道爷我提前把你弄下来跟我作伴?”
“是你骗人在先,怨不得老僧失信!”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两人吵起来,见惯这种场景的徐君明,眼神示意家乐和箐箐,三人一块走了出去。
“你叫箐箐是吧?”
“嗯!”
“以前总听家乐这小子提起你。”
“我也一直听师父和四目师叔提起君明师兄。”
徐君明点了点头,一拍葫芦。
一根淡金色绳索,一个青色瓷瓶飞了出来。
“这根伏魔金锁,外加三粒白阳丹,是我这个做师兄的,送给你的礼物。”
“不行,师兄,这太珍贵了,我不能要!”箐箐慌忙后退。
看她眼神中毫无贪意,徐君明心中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