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的厨师本来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现在老板手拿菜刀眼看要闹出人命,念及老板不拖欠工资还交五险一金的情分上,厨师上前劝慰道:“老板,为了这么个女人搭上命不值得,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她也知错了。”
厨师就势将菜刀从边源手中拿走。
“你管好你的嘴巴,给你放两天带薪假。”边缘往前迈了一大步,用一只胳膊肘横架在阮若脖子上防止阮若逃跑。
厨师看了看老板,又看看手中的刀具,撇了撇嘴,将厨房内的所有刀具都锁在衣橱,便从后门溜走了,他心想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和自己都毫无干系。
厨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坏掉的水龙头发出有节奏的滴水声。
边源面带微笑,压着阮若的手臂越来越用力,阮若被紧紧地压在墙边,全身发烫,背后的衣服被墙上的水珠浸透,传来丝丝寒意。
“现在就我们两人了,你还想谈点什么?”边源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阮若。
阮若惊恐地盯着边源:“让我想想。”她两手紧握着挎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你好好想想。”边源奸诈地笑着。
“我好好想想。”阮若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乞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边源看着惊恐万分的阮若,心中涌起一股复仇的快感。
突然之间,阮若将挎包用力地砸向边源眼睛,边源感到一阵疼痛,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在边源松手的瞬间,阮若奋力地往门口跑,可此刻通往外界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阮若失控地尖叫起来,此刻,边源睁开眼,他两三步就走到了阮若身边,他抓住阮若的肩膀用力往地上一推,阮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踉跄地摔倒在地,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尾椎上,这一刻阮若只觉得自己的腿毫无知觉,她出于本能地用手护住头,她不住地尖叫,希望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边源报复似地用尽全力,一脚又一脚地踢向阮若的肚子。
阮若双手转为捂住肚子,身体弓成了虾形,她绝望地哀求道,“求求你,别打了。”
边源兴奋地看着惊恐的阮若,他握住阮若的一只脚,像是拖牲口一样将阮若往里拖。阮若用双手指甲狠狠地扣住地板,双脚极力蹬踹,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让边源吃了一惊,幸好他牢牢地握住阮若的脚,才没有脱手。
“你竟然敢反抗,阮若,你怎么敢?”边源嘶哑着嗓子说道。
“我不敢了,你让我走吧!”阮若挣扎中掉了一只鞋。
边源根本不去听她说话的内容,大吼着扑向阮若,他的手一扬,一甩,狠狠地在阮若的脸上抽打了数下。
阮若只好用手去护住脸,但立刻无数拳头便落在她身上,宛如雨点一样密集,厨房里充斥着惨叫和击打声,直至阮若再也发不出一点声响。
“你装呀?你真会装?”边源蹲下身将阮若护住头的手,摆弄到两边,她的脸只有额头处还算完好,眼睛,鼻子,面颊全都成片的淤青。
源冷笑着将阮若身上的衣服扒掉,对着赤身裸体的阮若拍了几张裸照,然后随意从服务员区拿了件工作服给阮若换上。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报警,我先去你老家发布裸照,说你**,再把你打成残废,杀了你乡下爸妈,大不了我去吃牢饭,一条命换你全家的命,值得很。”边源甩了甩阮若红肿的左手,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阮若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边源走到冰箱前,拿出两袋冰,敷在阮若已经变形的脸上,然后劝慰道:“你没错吗?女儿交给你,你就这么照顾,我毕竟是杉杉的父亲,杉杉的死让我备受刺激,你会理解我的,孩子她妈。”
阮若看向厨房的窗户,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她全身都疼,她记得自己是早晨来的,原来自己已经被殴打了这么久。
第二天清晨,边源哼着小曲用钥匙开厨房门时,对着在餐厅里扫地的小周说:“拨打120,说有客人在餐厅发生斗殴,需要急救。”
小周皱了皱鼻子,昨天老板以辞退为威胁让自己提前下班,老板是真能折腾,竟将前妻锁在厨房里一夜。
从前小周的确看见过老板娘—步钟繇带伤上班,经过这次事后,他想通了,老板就是暴力狂,想到这里小周用店里的座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两名急救人员跟着小周来到后厨,只见一个布袋包被随意地丢弃在门附近,再往里走,一路散落着包内的衣服,钱包,和药品。
在冷柜附近,一个瘦弱的女人躺在地上,她双眼无神,满脸泪痕,脸淤青得几乎看不出人形,左手的中指和食指指甲断裂,还有少部分指甲内有黑色的淤血。右手手腕处有三个清楚的指印痕迹。
女人这副凄惨的模样,完全丧失了人的尊严,让人想起了临死前的牲口。
急救人员还发现女人身上的衣服异常肥大,一看就是男人的工作服,他们猜测女人的淤青和伤痕应该还有很多,只是被衣服掩盖住了。急救人员一分钟也不愿耽误,急忙将女人抬上了救护车。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急救的护士问道。
女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你叫什么?”
女人一张口,便能看见她的牙上布满了血迹,她咳嗽着吐出血水,才说出自己的名字—阮若。
“你先好好躺着,马上就到医院了。需要报警吗?”
阮若摇了摇头,她耳边回响起边源的警告—我知道你父母,哥哥住哪里,你要是敢报警,我就去你老家把你家灭门。
急救护士看了看阮若的伤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