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这时忽然爬起身来,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但瞬间笑容就消失不见了。
他站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吓得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黑娃挡在我面前,问他:“你要干什么?别乱来,不然我动手了!”
“你!”老叫花子伸手指着我,问道,“你的脚上是不是长着三颗痣?”
“你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瞬间感觉这老头不简单。
“把鞋脱了给我看看。”他似乎还不信。
“你要干什么大爷?你怎么知道我脚上有痣的?”我问他。
“就给我看一眼,看完我马上就走。”他说着就弯下身子朝我过来了,嘴里还念叨着,“就看一眼,让我确定下是不是你。”
黑娃性格比较火爆,脾气大,抬腿就踢到老头的身上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老头身手极好,速度极快,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张黄色的纸,夹在两手指中间,往黑娃胸口一戳。
那张纸很诡异地钻进黑娃的衣服里,不见了。
而黑娃瞬间捂着肚子,脸都绿了。
“卧槽……师傅你先撑着,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就来,马上就来,你一定要撑住啊!一定等我回来保护你!”黑娃捂着肚子,夹着屁股跑了。
现在店门口就剩我一个人了,这个点还没到营业的时间,所以店里其他的伙计还没来上班,没人能帮我。
老叫花子又掏出一张纸,问我:“你是自己脱鞋呢?还是我帮你脱?”
“不用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脱,我马上就脱!”我看他手里的黄纸不像是普通的东西,不想落得和黑娃一个下场,就勉为其难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鞋脱了。
脱掉袜子之后,老叫花子也不嫌味儿大,直接捧起我的脚左看右看,貌似喜欢得不得了。
“脚踏三星,果然是脚踏三星!”他变得非常激动,简直开怀大笑,我甚至怀疑他马上要抱着我的脚亲一口了。
“大爷你看完了没?看完我还是马上把鞋穿上吧,你这样太吓人了,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我说完后他就松开了手,我急忙把袜子和鞋穿上。
这老叫花子从刚才起就一直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
“大爷,您老是怎么知道我脚下有痣的,这事基本上只有我父母和我老婆女儿知道,你是谁啊?”我对他实在好奇,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这么私密的事呢?
“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真是替你觉得欣慰,可惜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是虚假的,你看不破这假象,沉迷其中,永远无法解脱。”他突然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大爷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我又问他。
“我姓董,单名一个明字。”他回答。
“董明?那董大爷您是怎么知道我脚下的痣的?我们以前认识吗?”我接着问他。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小尕娃,破大世,执迷不悟入混沌;涮肉坊,烤鱼店,不见当年百味斋;昨日死,今日生,明日又要入轮回;白棋子,黑棋子,大道之解在平衡。”
“大爷你是搞街头说唱的?能押韵点吗?话说你这些话都是啥意思啊?”我实在听不懂,但是内心会隐约有种慌张的感觉,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
“能帮我个忙吗?帮我在店里找个人。”他突然说道。
“你说吧,店里人我都认识,你直接说名字就可以了。”我对他说道。
他凝视我良久,说了两个字:“古阳。”
“古阳?不认识,店里没这个人。”我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问道,“您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找错地方了?”
“我是不会记错的,今晚凌晨2点,你一个人来饭店后厨,就能找到古阳。”他幽幽地盯着我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突然看到老叫花子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他急匆匆离开了。
紧接着就有两个警官从我面前跑过,看样子是去抓他的。
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面前,隐约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好像哪儿有什么不对劲。
此时一辆大货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我急忙靠边躲避,并下意识看了眼马路对面。
结果这时我看到对面站着一个女孩子,她一头短发,表情异常冷漠,眼神十分冰冷,正死死地盯着我。
仅被她看了一眼,我就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得浑身哆嗦。
转眼间,又是一辆车狂按着喇叭从我面前呼啸而过。
短暂地阻挡了我与她的视线,等车行驶过之后。
那个女孩很诡异的消失了。
一阵风吹过,虽然并不是很冷的天气,却吹得我后背发凉,手脚发冷。
“喂!”
突然有人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吓得我一激灵,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黑娃这小屁崽子!
我立马揪住他耳朵,拧得他直喊疼。
“师父!师父你下手太重了!我特么可是你最疼爱的徒弟!”黑娃呲牙咧嘴地喊叫着。
“好啊你,我辛辛苦苦教你手艺,好歹你还叫我一声师父,刚才跑挺快啊?你是怎么忍心把师父一个人丢下的?”我揪了一会儿后松开手,“太不仗义了你个小兔崽子。”
“什么呀,我本来是要帮你赶走他的,但是……但是谁也没想到突然就想蹿稀了,到现在肚子还疼呢。”黑娃捂着肚子,看得出来他现在还挺难受的。
那个老叫花子手指夹着一张黄色的纸,往黑娃身上一戳,他肚子马上就不舒服了,难道是那张纸有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那张纸好像是自己钻进了黑娃的衣服里,想到这儿,我伸手拉起黑娃的肚子,惊讶地发现他肚脐眼的地方正贴着那张黄色的纸。
“卧槽,这什么东西?”黑娃大吃一惊,急忙把黄纸扯下来。
“这上面有字。”我把纸拿过来,看着上面写着一行密密麻麻的东西,像是字,又像是符号,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黑娃傻眼了。
“不知道,感觉像是字,可是我好像没听过哪个地方有这种奇怪的文字的。”我痴痴地盯着这些字,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
“这怎么可能是字,全世界不就只有一种语言吗?这肯定是画,抽象画。”黑娃说道,“唉师父你以前不就是搞画画的吗?你难道看不出来?”
“你小子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可能是一种另类的画,但如果是一种艺术风格,我也不可能没学过啊。”我有些怀疑,“另外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张纸他之前是夹在手指中的,为什么会突然钻进你的衣服里,贴在你的肚子上?”
“会不会这老头是变戏法的?手法很快?”黑娃问道,“我当时正在抬腿踢他,没有注意他手上的动作。”
“或许吧。”但愿是我想多了,隐约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回饭店之前,我回头看了眼马路对面,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短发女孩看我的眼神让我难以忘怀。
搞得像是我欠她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