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抬头看着屏幕上的几张老脸，问道:“刚才讲什么？再说一遍。”
“真不知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明明看着比我们还年轻，可是却不如我们精神。当年意气风发想要改变世界的卫甘，怎么成这样了？”有个老头不知道真的在惋惜，还是故意讽刺我。
“卫甘还是卫甘，你们还是你们吗？现在圣门是否可以说站在金字塔的顶尖，可以随意操控人类的走向？”我问道。
“当然，我们铺了一张细密又稳固的网，将这个世界牢牢掌控在我们的手里。”老头言语之中无不透露出自信又冷酷的语气，眼神也格外冷峻，“很快我们会赶走所谓的天神，把世界完全捏在手里。”
“赶走天神之后呢？”我问他。
“人类不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老头反问。
“那群躲在地下的爬虫呢？”我盯着他。
“小小蜥蜴人不足为虑，它们自然也在圣门的掌控之中。”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稍微有些变化，不知道是不是提到蜥蜴人的原因，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不要逃避问题，卫甘，你为什么突然要灭世？我们不是站在人类这头吗？计划如今正在进行中，你为什么突然变卦？”
“我有一个朋友，说人类本是不应该诞生的生物，自然也会灭亡，有生就有灭，这是自然规律。”我说了刘艾对我说的话。
“你在惧怕造物主？”老头开始揣摩我的心思了。
“我在惧怕我自己，我在畏惧我即将要做的事。”我喃喃道，“人类是多么残忍的生物，就是这种恶意的残忍才让人类的发展如此之快，人类不是亚当的后代，是莉莉丝儿女，是恶魔的后代，不该活着。”
“那些好人呢！十个人里面就算有九个都是恶人，那还剩一个好人呢？你的灭世是要连同那十分之一的好人也一起害死，你这不是救赎，是屠杀！”老头怒了。
“是啊，十个人里面九个恶人，一个好人。”我有些不耐烦和厌恶，盯着他说道，“那这一个好人的生活得有多痛苦？周围全是恶人，你觉得他会活得好吗？不如解决掉他的生命，给他一个解脱。”
“你最好去看看脑子，你已经疯了！歪理！谬论！滚蛋！”老头一脸正义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我差点忘了我才是圣门的老大。”我打了个响指，不过嘴里没有念咒。
瞬间我能感觉到齐成和冯安紧张了一下，毕竟他们亲眼看到我的响指瞬间让一个矮个子爆炸了。
空气屏幕上那些人也有紧张的，显然是提前听说我杀了矮个子的事，不过老头和另外两个人还是一脸淡定和不屑的样子。
“我又差点忘了，你披了一张人皮，现在不怕什么咒术。”我盯着老头说道，“我的咒术对你不管用。”
“什么人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卫甘，圣门现在是一个有序的公司，说句难听的，即便你是创始人，现在也不在圣门之中了，圣门当然会继续按照当初的理念往下走，我们是站在人类这边的，绝对不会让你……”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站在人类这边的？你能把你的尾巴先藏一藏吗？好歹化化妆再出来，要不补点水吧，脸上的鳞片都要掉下来了。”
话音刚落，顿时气氛变得不一样了。
“鳞片？尾巴？你在说什么啊？”冯安在一旁过来圆谎，不过他还是太嫩了，说话不过脑子，“哪儿有什么蜥蜴人？”
“我说是蜥蜴人了吗？”我转过头盯着他，“长鳞片和尾巴的一定是蜥蜴人吗？”
“我……”冯安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了。
“你，你，还有你。”我抬起手指了指屏幕上的几张老脸，对他们说道，“用不着跟我装，我的眼睛可以轻而易举看透你们的本质，看来这三位确实是已经死了，所以你们才出来代替他们。”
大多数人活着是用第一人称看待世界，如果当你哪一天用第三人称去看世界和自己的时候，就会从虚假的现实跳脱出来，并看到事物的本质。
蜥蜴人是高维生物，普通人当然难以看清它们的本质，倒是它们可以随意伪装成人类，混入其中不被发现。
但在我的眼里，屏幕上明显有三个身体高大，长着黄色竖瞳的非人类，由于有幸也见过张雪的本体，所以我对蜥蜴人这个种族还是比较眼熟的，不会把它们当成什么鳄鱼人之类的。
蜥蜴的脑袋，人类的身体，嘴巴吐出，嘴里布满了细密的牙齿，有一条红色的长舌，眼睛还是竖瞳，身体上覆盖了一层鳞片，还有一条粗壮的尾巴。
这就是我看到的全部。
被我戳穿的三个爬虫显然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老头直接对我露出一个坏笑，仿佛在说即便拆穿又如何，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
确实十分欠打。
“等着。”我拿手指指着它，并对它也笑笑，“人类结束之后，下一个就是你们。”
会议就这样提前结束了，就如我先前预料的一样，其实也没有说个什么所以然来。
不过倒是让我确定了现在圣门里的情况，已经被那些爬虫渗透完了。
玉帝没有骗我，人类世界被蜥蜴人影响和操控着，就连圣门这样的顶尖集团也难以幸免，更别说其他的企业和组织了。
“怎么讲？圣门已经完全将我排除了吗？”我问冯安。
“卫……卫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它们给我们提供技术，圣门才能发展这么快速，才能和天神对抗，否则人类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冯安眼睛红了。
“所以圣门就这样甘愿做了爬虫的手中刀。”我喃喃道。
蜥蜴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渗透进圣门的，现在的圣门已经忘了初心，表面上口口声声说站在人类这头，实际上是站在蜥蜴人那头，它们最终的目的是赶走天神，继续操控人类。
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做的事，没有必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但我还是问了冯安和齐成，愿不愿意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齐成很果断地就答应了，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把我当成哥哥或者父亲这样的角色。
而冯安却面露难色，一直不肯做出决定。
于是我念了一句咒术，打了个响指。
在响指想过之后，冯安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哭流涕，嘴里说着自己不想死。
冯安的胸口冒出热气，疼得他大喊大叫，门外有全副武装的保安冲进来。
这些保安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保安，不是爱吃饼干的那种，而是训练有素，看眼神中的那份冷漠和无情，更像是雇佣兵。
看来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冯安这些高层身边都不是一般人。
“出去。”齐成往前一步，狠狠地瞪着他们，“这里什么事也没有。”
保安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轻举妄动。
“我说话不管用吗？”齐成的眼神瞬间冰冷起来，语气中带着杀意。
“抱歉。”领头的道个歉，带着人急忙退了出去。
齐成松了口气:“差点镇不住了，好歹我也是高层之一，看来圣门已经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