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李二驴！我！操！你！妈！
我疯狂地喊叫，想让刘艾停下来，我要弄死这个畜牲，然而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李二驴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刘艾跑得很快，迷雾都被她甩在身后。
我知道来不及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能在心里默默对她道歉：对不起，李玥，我没能帮你报仇。
不知道跑了多久，四周已经看不到迷雾了，刘艾也没有再跑，她把我放下来。
我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看来点穴是有时间限制的。
在我意识到我们已经走出迷雾之后，我一把扯掉嘴上的布，走到刘艾面前对她大吼：“为什么不把符……”
然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到刘艾嘴上的布上面有大量的血迹。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伸手缓缓将布摘掉，微微喘着粗气，脸上都是汗。
她咳嗽一声，喷出了血。
“你怎么了？”我现在也不敢骂她了，扶着她坐到地上，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刘艾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很轻，“眼睛发黑的灵体已经不是灵魂了，是鬼魂，鬼魂见血会变煞。”
“我……我又不能说话，只是想让你把符给我。”我有些抱歉，“话说鬼不是应该怕血才对吗？”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种极阴之地，你就是拿把桃木剑人家也不带怕的。”刘艾说完又问，“你要符干什么？”
在听我讲完李玥的遭遇之后，刘艾也终于理解了我当时为什么那么一反常态。
“是我害了李浩。”我用手捂着脸，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本来可以带他出来的。”
“你不用自责，我没打算带着他。”刘艾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你骗了他？”我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骗人？”
“带着鬼就走不出来了，我们会在原地绕圈的。”刘艾解释道。
“鬼打墙！”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我都经历了多少次鬼打墙了，怎么就没想到。
看来人真的不能生气，愤怒会让人失去智商的。
“不过你想为小媳妇报仇，应该做到了。”刘艾说道，“李浩变煞，被困了这么多年的恐惧和怨气是很可怕的，它已经没了任何的理智，迟早会碰到李二驴，他可就惨了。”
“这也算做到了吗？我想亲手灭了他！”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当然算，你这样想，用你的手灭掉李二驴，不是脏了你的手吗？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咳咳……”话音刚落，刘艾猛地咳嗽一声，又咳出了血。
“对不起。”我也害了刘艾，心里很不是滋味，“咱们休息一会儿再往前走吧。”
“不用了，这种伤不碍事，你看前面，我们已经近在咫尺了。”刘艾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前面的一片黑暗说道。
“啥也没有啊？”我头上的灯已经开到最亮了，还是看不清前面是什么。
“把特制的那三根荧光棒拿出来，我包里。”刘艾说道，“把这里照亮，你就明白了。”
我按照她说的做，果然她包里有三根特别粗的荧光棒，我去，这家伙包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怪不得这么沉！
按照她的指示，我拧开一根荧光棒，好家伙，差点把我眼睛给亮瞎了，这光也太强了！
刘艾把荧光棒拿过去，往后退几步，一个冲刺借力将荧光棒往前用力一扔。
一道绿色的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照亮了我们前方的空间，是一个更加巨大的洞穴，地下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棺材。
棺材的数量难以计算，一眼望去，只要是光能够照亮的地方都有棺材。
这些棺材排列整齐，本来我想做个乘法来计算，在我们面前竖着数有15个，而横着根本数不了，再远一些就看不清了。
紧接着刘艾又向两边扔了两根荧光棒，扔出去好远，可依然还没到照到这些棺材的尽头，左右两边几乎是无限多。
“这地方是棺材加工厂吧！”我被震惊到难以置信。
“河。”刘艾说了一个字。
“河？”我问她，“什么意思？”
“这些棺材组成了一条大河，你仔细看，远处的地方并不是整齐排列的，而是有弯曲的部分，如果能够看到所有棺材的整体的话，应该像一条蜿蜒曲折的河。”刘艾指了指两边，果然有弧度。
在刘艾说完之后，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在斜潭村底下深处看到的壁画，壁画上的内容太过于诡异，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在一次毁天灭地般的洪水中，无数黑棺从天而降拯救人类。
黑棺漂浮在水面上，而人就躲在黑棺里，躲过了大洪水。
难道这些黑棺就是在还原当时的洪水？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有一个问题，向你请教一下。”我问她，“棺材是哪个时期出现的？为什么人死了之后要埋进棺材里？”
“哦？你好像问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刘艾居然笑了笑。
“笑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想弄明白，我就觉得奇怪，按照人类的发展的话，在原始时代人死了应该不会管，因为那时候在自然界生存，弱肉强食，哪儿还有心思管死去的人，吃了都有可能。那棺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哪个大聪明想到的，人死了要埋进盒子里。”
“你说的没错，这里面有蹊跷。人也是一种动物，应该和其他动物一样，死了就死了，最好的安排应该是被小动物吃掉，最后被食腐动物吃掉，再被微生物分解掉，这才是自然循环的正确做法，就像鲸落一样。”刘艾说道。
她说的这个我很认同，鲸落就是这样，鲸鱼死后尸体下沉的过程中会被其他海洋生物吃掉，这是一种循环利用，仔细一想自然界所有生物都是这样。
落叶归根，掉在地上的叶子最终会成为养分，来帮助其他植物生长。或者被切叶蚁这种生物利用。
不过人类似乎是个另类，我们跳出了循环这一步，死后要放进棺材里，肉体就算腐烂到最后剩一堆骨头，也不会贡献出来。
在高原地区，流行天葬，人死了尸体被鹰吃了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往高了说是被带去天上了，往低了说也算喂饱了高原地区的一些动物。
这是循环，或者是一种轮回。
我死后，组成我身体的所有元素，会分散开来，有的被吃掉，有的渗入地下，形成组成其他生物的一部分。
一朵花，或一棵草，以及拿我的肉去喂食嗷嗷待哺的小鸟，那都是我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类变得如此另类，跳出了自然循环呢？
我想大概率和棺材有关系！
“棺材会不会不是地球诞生的东西？”我陷入了沉思。
“你说什么？”刘艾一脸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