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岚回来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异样,还是和平常一样,经常待在自己的房间,很少出来。直到晚上大家都睡去之后,她才拿了一份文件像鬼一样站在我的床前。
她睁开眼睛平静看着我的样子,各位肃静。吓的我一身冷汗,我总觉得她看见得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
“你手里的东西,是要给我看的吗?”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这是顾老让我交给你的东西。里面有组织上次对武陵山的研究,也有我们下次任务的资料。”
“下一次任务已经出来了?”
“嗯。资料都在这里,你看了就会明白。”
我接过她手中的资料,没有刻意去开灯,就照着月光默默的看了起来。李梦岚也没有离开,依然站在我的身边。虽然李梦岚从组织回来之后,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漠。但我总觉得她对我态度有些改变。
我们这个小团队,从进武陵山开始就隐隐以我为中心。但多半也只是因为顾老私下给他们打过招呼。而现在,我隐约感觉,李梦岚是真心把我当成我们团队的核心在看待。
顾老给的资料里,前半段主要就是对于我们之前武陵山之行的一次总结。其中提到关于武陵山‘天罡八卦阵’的记载。这种强大的封山大阵在千年的历史中已经流传,组织其实也很想要还原这种阵法,但无奈一直缺乏可靠原型。这次虽然对于组织内部记载的资料有所补充,但仍然缺失阵心的部分。不过资料提到一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组织的‘大祭司’推测,当初武陵山的‘天罡八卦阵’是以人为阵,所以武陵山上才会出现大量的僵尸。而镇守大阵的阵心,则很有可能是白落自身留下的一道‘魄’。
顾老特别提醒我,即使天罡八卦阵被破,但白落独留阵心的‘魄’很有可能并没有随之消失。
后半段则是给我们寻找下一颗‘命石’的地址。
在四川省的阿坝州,是个地域面积不大,却极为封闭的自治州。里面主要生活着以佛教为信仰的藏羌少数名族。根据组织内部巫师的占卜,阿坝州方向最近有一股很古怪的运势,很有可能藏有一颗名为‘慧花’的命石。顾老让我们最近几天就动身前往四川。
我合上资料,李梦岚还并没有离开。
我看着她说道:“你还有话要对我说?”
李梦岚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这份资料是顾老让我交给你的。其实我这次回组织,主要是想见首领身边的‘紫灵血姬’。我最后见到了她,并且把我在树林里遇见的‘红光’描述给了她。”
“紫灵血姬并没有对我说太多,她只是说那道‘红光’是一种千年前失传的法术,警告我不要再进那片树林。还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什么事?”
“她让我告诉你,你绝对可以信任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这是她让我转告给你的原话,也是她让我用‘血印’立下的誓约。”她平静的看着我,眼中又浮现出某种我不明所以又异常坚毅的目光。
对于血姬而言最重要的誓约,就是由胸前类似花朵的‘血印’为介而生。被血姬视为誓死都要完成的约定。
对于李梦岚这点,我总觉得和桃夭夭很有些类似。但又不明白具体类似在哪里。
我让她先回去睡觉,李梦岚在走之前告诉我,她回红光村的时候,正好遇到几个长岛县上的干部来红光村视察。她觉得那几个人很有问题。
我对她点了点头。
李梦岚走后,我独自一人走到了窗边,望着东方无边无际的群山,心情有些沉重。想着当初白落作为阵眼的‘魄’缓缓消失的样子,或许,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白落,就是那道独留的‘魄’。
我忽然突发奇想,把自己脑袋伸出窗户,看着二层楼房的高度,真的很想跳下去。最后自顾自的笑了笑,还是决定回床睡觉。
接着又过了几天,那四个长岛县上来的干部,都有模有样的围绕前段时间红光村死的两个年轻人做调查。我一边让李梦岚暗中监视他们,一边叫高翔回县里问问他爸,这几个人的来头。
我知道高翔的父亲,也就是长岛县的县长,他并不知道我们确切的身份。但恐怕也了解一些眉头。按理说,他应该不会随便让人来调查我们居住的村子。我估计这四个人虽然名头上说是长岛县的干部,但多半不在高翔父亲的管辖范围之内。
李梦岚在第三天夜里回来告诉我,这四个人果然有问题。他们白天都装模做样的在村里调查。每天晚上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较矮的年轻人偷偷跑出住处,用一个八卦罗盘在红光村到处定位。那个年轻人每每走到河边的时候,都会望着河对面的树林很久,但始终不会进去。连续三天,夜夜如此。
高翔也从县上回来,他告诉我这四个人的来头也很大。听说是从省政府派来的独立委员,他爸都不敢惹。高翔偷偷问我,他们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笑笑说人家就是来检查工作。我这么明显的谎话,高翔当然也不行,这几天这小子都像福尔摩斯一样,来回红光村和长岛县到处打探我们和他们的消息。对此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我还真心希望他能问出点什么。
这几天我表面上依旧早上晨跑,下午练剑,跟平常一样。但实则这几天人人都很忙,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段时间就要前往寻找下一刻命石的消息,大家似乎都在为此做这准备。
王胖子准备了一个有他一半身高的军用背包。每天画一大堆符纸,从里面挑选一些精良的放入背包,我后来翻开看,居然还看到不少品质极好的八卦盘,招魂幡等道家法宝,心想这小子确实是有些底蕴啊。
刘齐真是最忙的一个,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的时候都见不到人,整天待在屋子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自从听说了我们这段时间要起程前往四川的消息后,就问我们每个人要了生辰八字。然后连每天去山上刨土收集灵石都放弃了。我们大家都对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很好奇,想去偷看,但这龟儿子把窗户都封死了,好像要刻意与外界割开一样。
我每天在刘齐真房子后面的平地上练剑,总是感觉他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缝看我。
这天下午,刘齐真顶着一双黑眼圈,神秘兮兮的把我们三个叫到他房间。刘齐真昨晚好像一夜没睡,自己躲在房间里叮叮咚咚的不知在搞什么。当我们进他房间的时候,发现他房间乱的不像样,地上到处都是废弃的图纸,我还发现了一些阵图的废纸,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也到处乱放。最可怕的是墙上,用毛笔乱七八糟的画了不知道是什么符号。看着像是远古的文字。
王胖子以为刘齐真叫我们来给他收拾房间,一进屋就板着脸。我猜刘齐真只要一开口,这死胖子绝对第一个就跑。
刘齐真鄙视了他一样,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五把类似月牙形状的木坠子放到桌子上。顶着一双黑眼睛,眼睛却格外晶亮的看着我们。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骄傲情绪。
这五把木坠子显然是刘齐真昨晚通夜赶出来的。看刘齐真骄傲的表情,很有可能是个小宝贝。
刘齐真说:“别说我小气,你们一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