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还请你赏光，不过我这两壶酒未必就是美酒佳酿，你多包涵。”

孙长老见我们赖着不走也只能坐了下来，我给他满上之后举起酒杯说道：“我为今日的无礼先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我把酒杯敲在了他的酒杯下面一点然后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酒，随后抹了抹嘴随手夹了块肉放进嘴里，然后嘀咕道：“这异界的酒还真有劲，哈哈。”

一旁的周琛眼瞅着我喝酒也想咪一口，结果被我拦住了，我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在我的故乡成年了才能喝酒，你还小先喝茶吧。”

孙长老这时候抿了口酒问道：“你一直说你的故乡，你到底来自哪里？我看你和妖魂为伍难道是万木洲来的吗？”

我摇摇头说：“比万木洲远多了，我来自凡间。”

孙长老一愣接着摆摆手说：“你可别拿我打趣了，你怎么可能来自凡间，凡间何时出过你这样的高手，据我所知凡间的灵气环境远不如异界，那是一个如同尘泥一般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你这样实力远胜于陈门主的人。”

他提到陈天纵的时候愣了一下，眼里还是露出了悲伤的神色，我倒满了酒后说道：“我真的来自凡间，只不过我是个异类，我是异界之人但却在凡间长大，我母亲和父亲都是异界之人却阴差阳错间将我生在了凡间，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异界之人还是凡间之人，另外我师父和我师承的宗门在异界很有来头。”

“哦？能告诉我吗？”孙长老问道。

我笑了笑说：“你答应留下来帮助周琛，我就告诉你我师承什么宗门。”

孙长老微微一笑喝了口酒后说：“原来在这里等我呢，既然如此我便说说心里话，当年陈门主和周琛的先祖决裂这件事我是亲眼见证的，虽说彼此都有错，但周琛的先祖错更大，所以最终我选择留下来帮助陈门主，如今陈门主被你所杀，如果我继续留下来的话只怕名声不好听，活到我这个份上名声比命更重要。”

有些人活着是为了钱财，有些人活着是为了权利，而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名声，孙长老便是为了名声而活着的人，他曾经背叛过周琛的先祖站在了陈天纵身边，而如今他如果再背叛陈天纵那传出去的名声的确很不好，我也没料到孙长老真正顾虑的竟然是这件事。

我喝了口杯子里的酒然后说道：“在我的故乡曾有不少名士几次辗转投靠不同的人麾下，可最终还是流芳百世，问题不在于你投靠了谁，而在于你背叛了谁，在我看来孙长老你并没有背叛过任何人，你只是站在了门派更替的风口浪尖，你忠诚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个门派，孤云门已经存在千年了，陈天纵不过是第一位孤云门的掌门，未来他总有一天会退位让贤，只不过这一天提前到了，坐在你面前的这个少年郎就是孤云门以后的掌门，你作为孤云门的长老也应该站在第二代掌门的身边吧。”

孙长老被我这番话说懵了，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叹了口气后他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看向周琛说道：“你应该对自己的先祖知之甚少吧。”

周琛点了点头然后恭敬地抱拳问道：“您是曾经与我先祖相处过的人，是否能够请您告诉我我的先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当年陈天纵和你先祖一起创立孤云门，并且从万家皇朝手中租下了黄天山的使用权，其实能做到这一点靠的是陈天纵的关系，陈天纵的师父是万家皇朝禁卫军内的一名都统，借助这层关系才租下了这座黄天山，自然成立了孤云门后孤云门上上下下实际上都在这位都统的暗中操控之下，并且这些年来孤云门培养的优秀精英弟子中有不少都被陈天纵送入了这位都统账下，成了这位都统手里的暗卫之一，当年你的先祖也知道这些事一开始还是忍耐着的，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造成了陈天纵和你先祖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也间接导致了之后你的先祖和陈天纵之间的分裂。”

“是什么事？”周琛紧张地问道。

“当时你的先祖有一名特别优秀的弟子，天赋很高品性也不错，当时门派内许多人包括我都觉得将来此子一定有很大的作为，可就在此子修为道行有所突破的时候忽然人间蒸发消失了，其实这件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应该是陈天纵将此子送入了那名都统账下成了暗卫，你家先祖知道真相后和陈天纵大吵了一架，两个人的观念从那时候开始不合。”

“暗卫是什么？为什么听上去似乎做了暗卫就回不来了似的。”周琛疑惑地问道。

我在旁边嘀咕道：“所谓暗卫应该就是没有自己思想，只会执行命令的杀手吧，这样的人修为道行一生都不会有所增长，虽然活着但就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区别。”

孙长老点了点头说：“是的，你家先祖觉得孤云门若想做大做强就不能一直依附于那名都统更不能将有天赋有潜力的弟子送去做暗卫，甚至他提出要找机会和那名都统决裂大不了他和陈天纵联手将那名都统偷偷干掉，可陈天纵却认为孤云门势单力薄在这天金洲内不过是一个很小的门派，如果没有了靠山那就等着毁灭所以坚决不同意你家先祖的提议，为了这件事二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几年时间内二人越吵越凶最终彻底分裂成了两股势力，并且引发了最后的厮杀，而在那次厮杀中虽然我没有直接参与但在理念方面我是赞同陈天纵的，你家先祖太激进不能审时度势，在这天金洲内像我们这样的小门派只有忍气吞声这一条出路，能有这座黄天山作为门派的基础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暗杀都统暴露的话那引来的就是万家皇朝的报复，像我们这样的小门派在万家皇朝面前就好似巨人面前的蝼蚁，别说一根手指只要吹口气我们这座黄天山就没了，所以当年我选择了陈天纵，可其实你家先祖也并没有说错，如果我们一直依附那名都统那永远也不可能做大做强，可是在这天金洲在这第二界内，想要变强谈何容易啊。”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但这也是江湖最基本的规则，周琛迷茫地看着我但眼神里似乎又好像明白些什么，孙长老叹了口气继续喝酒，我想了想后说：“千年前没做到的事情，千年后也许能做到，我也许能帮上你们孤云门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