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赐的是什么道,成的又是什么道?”我问道。
“带着你的道去异界闯荡一番,看看能走多远,看看你是否能走到我们五人面前。”这是五人唯一对我说的正常的话,还不等我再多问一句,一阵狂风过后五人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雷劫终于降临了,整个天空被完全撕裂,数不清的雷龙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自高天上俯冲而下,而这一份如同天灾般的力量仅仅是要毁灭我这渺小的凡人,也就在这一秒我真正从梦境中醒来,眼前的虚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视角,我又一次能看清楚了而且身体也恢复了一部分行动力,可那从高空中落下的无数雷龙却是真的,新一轮的天雷已经降临而这一次是我最后的机会,要么彻底被毁灭,要么濒死而生破而后立。
之前在梦境里发生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我放下了牛王角和曦之短刀,缓缓举起双手用手掌对准了被雷劫照亮的天空,一股勇气从内心深处涌了出来,热血冲上脑袋我大喊道:“虽然不知道那场梦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如果我真的有什么道的话,那就在这里使出来。”
话音落下的刹那天雷落下重重地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四周和脚下的地面已经完全粉碎,可这一次我没有倒下虽然膝盖已经被压弯,虽然身上的衣服乃至整个后背都在天雷的灼烧和轰击下千疮百孔,但最后我撑住了并且在这堪称万雷轰炸的雷劫之下一点点站了起来,血在皮肉之中燃烧,骨头在强压下咯咯作响,天要杀我,我偏要活下去,如果所有的路都走不通那我就走自己的这条路,眼前已经没有康庄大道可以走那我就踩上这条无名的小径向前,只要能活下去我无论变成什么样,无论走的是什么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今天你杀不死我。”这句话我不仅是对身上的雷劫说出,更是对我生命中的劫难喊出,这十九年来我一直把活着当成一次中奖我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好运气,哪怕死了也只是运气用尽了而已没什么好抱怨的更没有什么好争取的,可在这一刻在经历了濒死一刻之后我突然明白过来,过去十九年是我师父用极大的代价为我换来的我怎能辜负,那十九年是我为自己师父活的,而从今以后我要为自己活,活着不该是一次中了大奖的好运而应该是我作为人最基本的权力,我曾经说过除了头顶的天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夺去我的生命,而今天我要把这句话改一改,哪怕是头顶的这片天也不能夺去,这是我自己的命不属于任何其他人只属于我自己。
自雷中站起来,撑起这片天的重压,我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上开始出现特殊的符文,那些符文从我手背开始向上蔓延很快就遍布全身,而这些突然出现的怪异符文竟然开始吸收打在我身上的雷劫,我看着自己的双手震惊地瞧着这一幕自言自语道:“天下无一物不可吞噬,哪怕是这强悍的雷劫也不过是我的养分罢了,吸收万物为己所用,用这世上的一切事物来支撑我活下去,这就是我的道。”
这时候天上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喊着:“得道,得道,得道。”
天雷被我全身的符文吸收然后经过经络汇入我的丹田之中,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我体内发生了,被我不断吸收进去的天雷竟然在我身体中激活了一部分之前无法使用的妖气,这部分妖气经过经脉迅速钻入我的丹田和各个经络之中,这部分被激活的妖气已经远远超过了我身体的承受极限,我的丹田不断膨胀最终在我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了爆炸,这种丹田爆炸的情况一般而言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修士当场暴毙而亡,哪怕是仙家也不例外这是必死的结果可到了我身上情况发生了改变。
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丹田发生了爆炸,可爆炸后的丹田却化作了一个奇妙的宇宙在我身体内旋转,被身上的符文吸收进去的天雷和被激活的部分妖气全部都被吸入了这个新生的宇宙之中,这个新生的宇宙还很小但却已经自成一体,而我体内的经络如同一根根通道连接着这个新生的宇宙,宇宙向外提供能量通过经络运输到我的全身,而我身体表面的符文则不断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以及所有带有灵气的物质,这一次落下的雷劫不仅没能杀死我还成了提供给我最好的养料。
“既然杀不死我,那就等着被我吞噬。”我彻底在万雷之下站了起来,抬头望天雷劫还未结束,我索性逆天而上直直冲到了空中的雷云之中,伸出手去探入了黑云之中这一次我不再是待在地面上等待被雷劫审判的人,而是成了冲上天空吸收天雷的掠夺者,那些还未成型的天雷只是刚刚冒出了一丝小小的电弧就被我吸入了身体内,不断有天雷涌入体内激活更多的妖气或者被直接吸入体内的宇宙之中,我体内的宇宙在快速扩大而我的实力也伴随宇宙的扩大而不断提升,良久之后黑云内再也没有了任何一丝电弧,狂风渐渐停止黑云也逐渐向四周散去,一束明亮的日光从我头顶照了下来,暖洋洋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所有的痛苦和压力也消融在了阳光之中,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着身上的符文缓缓缓褪去我的皮肤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圭界山的空中微风拂过我的面颊,由死向生,濒死而活经历千难万险之后我终于还是成功地完成了破而后立,这一刻站在天空中的我内心无比平静享受着片刻安宁然后伸出手,心念一动一股从我体内宇宙中释放出的奇妙能量汇聚到了掌心中,这种能量像是灵力和妖气的融合但又很特殊,就像是一种通过我体内的宇宙融合诞生出的全新的能量,我从空中落下重新回到地面沉吟片刻后自言自语道:“这个宇宙这股能量是自我从深渊中带出,由濒死之中获得,那便叫渊力吧,而我之道虽还不明朗但我已经看出此道能吞噬天下一切带有灵气之物,万物为我能活下去而生,那便叫唯我之道,天下万物为我而生,唯我长存。”
话说完我重新落回了已经崩塌了一大半的万海仙场内,从废墟中找到了一套应该是应宗涛的宝甲暂时穿在身上,并且在废墟中找到了我丢失的几样重要灵物,回过头看向了整个坍塌的万海仙场,应宗涛遗留下来的尸骸已经长埋于这片坍塌的废墟里,我轻叹一声在离开的时候出手将整个万海仙场的遗址全部隐藏起来以免外人再去打扰,然后开始下山不过手机被厉钢带走了所以目前我没办法联系上其他人,下了山后没多久便看见一辆车从路边经过被我拦下后司机大叔还挺好心的将电话借给了我而且还说可以带我去最近的镇子上,我一边道谢一边拨打电话却看见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我一愣问道:“大叔,你这手机上的日期不对吧?”
“怎么不对,我这手机新买的嘞,肯定准的。”司机大叔马上反驳道。
我大吃一惊因为手机上显示比我当初刚刚进入圭界山的时候足足过去了半个多月,而我明明只是在圭界山里待了最多几天时间怎么突然过去了这么久,转头一想忽然明白过来应该是应宗涛的万海仙场内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里面几天时间放到外面就变成了半个多月,也就是说我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我急忙拨通了陆家大宅的电话那边接通的人是陆家的一名小厮开口问:“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