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地万物之灵，是你所看见的树木花草，飞禽走兽的灵，每一缕烟雾代表的就是一条生命，之所以帝俊会禁止洄幽再使用这种秘法，便是因为此法是以世间万物生命为代价的妖法，用千百性命去杀一人。”

正说话呢，幽光似乎要引发第三次妖气波动，而我这时候也看见山坡下方数不清的树木花草迅速枯萎衰败，就连钻入泥土中的虫子也难逃一死，原本生机盎然的树林在顷刻间化为充满死气的亡者之地。

“不行，得阻止它。”我想出手，黑鸦也没拦着我，可我对着天空中幽光打出的一掌却没有任何作用，那道妖气所化的强劲掌风居然从幽光中穿透过去，然后直接冲向高空最后被洄幽的幻象挡了下来。

“为什么碰不到？”

“这就是祭水不凡的地方，在祭水完成之前你所见到的只是光影并非实体，所以你无论怎么出手攻击都无法碰到祭水，因此也无法阻止祭水完成，可当祭水之法完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吞噬千百生命后的祭水会直接冲向攻击的目标，在很短的时间内引发可怕的攻击，所以祭水是没办法提前阻止的，只能在祭水攻过来的时候被动防御，不过洄幽的祭水虽然可怕但我也不是好惹的，祭水也许会是我反败为胜的机会。”

“此话怎讲？”我刚问出口，祭水的第三次波动向外释放出来，更大更广范围内的生灵化作烟雾飘上高空并且最终被天空中的幽光吸收。

“因为我的法环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我能够召唤出自己的法相那此战必胜，可惜我现在实力倒退严重，若不是白夜的辅助我恐怕连法环都释放不出来，我给自己的法环取了个名字叫无底洞，这是因为我的法环可以大量吞噬外界的妖气，无论是游弋的妖气还是向我攻过来的妖法都能被吞噬并且暂时储存在法环之中，当然无底洞并非真的有无穷无尽的容量，当容量到达极限之后无底洞便会向外释放，将吸收进来的所有妖气统统一股脑释放出去，现在祭水吸收的生灵如此之多等下的攻击一定非同凡响，要是我的无底洞能够承受住祭水的攻击并且将祭水吞噬，再通过我的手回击向洄幽，应该就可以将洄幽的幻象打碎同时关闭它和凡间的通道，到时候牛王角的碎片就是我们的了。”

法环和先天妖法争雄，无底洞与祭水孰强孰弱，这个答案很快便将见分晓，祭水的第三次妖气波动带来了更多的生灵，山坡下已经成了一片死地，一眼看去再无任何活物，而吸收了第三次妖气波动后的祭水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其上光芒由隐秘幽光转变成明亮的白光，黑鸦双手托住法环在白夜的辅助以及我的妖气支持下，法环无底洞已经准备就绪。

“来吧。”

随着黑鸦一声大喝，空中的祭水宛若一颗从天幕坠落而下的星辰从高空中落下，带着明亮的光芒迅速坠向黑色的法环，一切都很安静没有之前那样天崩地裂般的对攻，只是目睹这一幕的我再配合下方一片死寂的大地，这一刻我好似身处电影中天地即将毁灭的场景里。

短暂的寂静过去了，祭水落入了无底洞内，下一刻黑色的法环突然变大，黑鸦所变的黑色巨人好像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压力，口中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低吟。

“黑鸦你怎么样了？”我无法感受到黑鸦法环的压力，所以心中更加急切不断开口询问。

“洄幽这厮的确比万年前强了许多，也可能是我比万年强弱了太多，祭水的威力竟如此之大有些超出我的预料，无底洞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黑鸦的声音变的断断续续，显然压在他身上的力量太强，正将黑鸦逼向极限，黑色法环也开始出现破裂的迹象，无底洞并非真的没有尽头，黑鸦也已经不是万年前那个跟在帝俊身后，一妖之下万妖之上的强者。

敌人太强，而我们太弱，如果继续让黑鸦独自支撑那么法环破裂便是注定会发生的结局。

“白夜，爬到我背上来。”我突然对白夜说道。

“啊？你想干什么？”

白夜没明白我想干什么满面疑惑地问道。

“如果只依靠黑鸦那我们恐怕都会受到祭水的攻击，我必须趁着法环还没破裂之前出手帮忙。”

“明白了……”白夜一边说着一边跳上了我的后背，双手环绕在我的脖子上面容严肃地说，“我会抓紧的，你不用顾及我。”

“好。”

话音落下，我一掌打向地面，身体被一股强劲的灵气带上天空随后落在了法环旁边，黑鸦见我有出手的意思反而不高兴地喝道：“不用你出手帮忙，我未必会输……”

现实却狠狠打了逞强的黑鸦一巴掌，他还没说完法环便出现了一道裂口，很明显法环已经到了极限。

“黑鸦，我不是来帮忙的，这场斗法本来就是由我挑起，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再说你已经撑不住了。”

“如果你帮了我，那不就代表我输给了那条臭鱼，万年前我踩着它的头它都不敢说个不字，万年后我居然输给它了，我不接受。”

“哈哈……”我们的争论引来了洄幽的狂笑，“你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不过比起你这头傻乎乎的大鸟，这个人类更可笑，我们大妖之间的斗法哪里轮得到你来插手，你算什么东西？”

我抬头望向洄幽的幻象，用坚定的声音回答：“我叫陆杰，你问我算什么东西？那就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我是黑鸦之主，帝俊的盟友，天瑶六玄明宗的少宗主，堕仙之主的亲传弟子，你看不起我殊不知你这样的货色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界。”

“大言不惭！”洄幽震怒，一声咆哮在空中引起了可怕的风暴，“不过无妨了，毕竟你很快就会死在我手里。”

说话间我伸出手，手掌按在了比我身体还要巨大数倍的黑色法环上，黑鸦在身后不解地问：“你要干什么，论对妖气的操纵手段你远不及我，除了提供能量你还能做什么？”

“我的确没有你的手段，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仅仅只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事，我要直接将自己体内的妖气灌入你的法环中，强化无底洞并且让无底洞能够吞噬祭水。”

“你说的完全不可能做到，这是我的法环不是你的，它只顺从于我，只会从我这里吸走妖气，你这种粗劣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对法环产生任何影响。”

“我试试。”

我只是丢给了黑鸦一句简单的回答，然后我的手便贴在了法环上，妖气自掌心释放宛若决堤的河口涌出海量的妖气，这些妖气通过我的手冲入法环内，片刻后法环没有任何反应，黑鸦摇头道：“看见了吧，法环不可能吸收你的妖气，你这些妖气都浪费了。”

“未必。”我的手掌转动，突然巨大的黑色法环放出强烈乌光，法环上出现的那些裂缝也在逐渐修复，与此同时黑鸦身上的压力也在迅速减轻，这让他大吃一惊连声询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