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爷!”白常庆止住血后大喊道,“当年白家异界部传下命令后明面上负责的人是白大娘娘,可实际上负责的人是你,抢夺天命,以凡人女子的生命诞下异界之魂的孩子,然后把白家精英子弟的气运和仙缘当成养料将孩子养大,最终给这个孩子洗去记忆,让这个孩子成为白家的工具,这种丧尽天良的计划就是你想出来的吧。”
白三爷冷哼一声回答:“你说的是你那个孩子的事儿吧,我的计划的确如此不过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敢反抗白家,也没想到你居然主动舍弃自己的生命修炼邪法杀出了白家的追捕,白大娘娘终究是一介女流不够狠也成不了大事,当初我原版的计划是直接将你的神志抹去只留下身体当成供养给你孩子的养分,然后等你孩子一岁之后将你孩子洗脑,重塑记忆,让她彻底变成我们白家的工具人,但白大娘娘心存一丝恶心的善良,居然让你抚养孩子长大,说什么这是给你的补偿,恶心,真是太恶心了,要是听我的根本就不会出这样子的状况,而且白大娘娘对你的追杀也不够狠,这些年我明面上不能动手但暗中派了大量外族杀手对付你,可惜一直没能宰了你……”
“原来那些杀手都是你派来的……”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本老祖根本就不怕你们,等灭了你们之后,我带着你的孩子返回白家,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仙部诸位老家伙必然给予重赏,未来我证得金仙的机会将会很大。”
说话间白三爷手中捏诀,那些从他背部长出来的“白色蜘蛛腿”居然一根根自己脱离了本体,化作一把把悬浮在空中的长矛对准了白常庆。
“杀你之前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你女儿可不是第一个经过我手留在白家的工具人,也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在白家还有不少和你女儿一样的工具人,其中不乏身份尊贵之辈。”
话音落下,数根白色长矛突然发动,速度快到居然在空中留下了残影,这些白色长矛穿梭空间一瞬之间便杀到了白常庆的面前,白常庆的护体灵气被轻易打碎,剩下几根白色长矛直接刺进了他的胸口和腹部,将他的身体打飞到了空中。
四等天师的白常庆居然被白三爷一招秒杀。
在我的估算之中,白常庆至少能和白三爷打几个来回,取胜是不太可能然而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也是我没想到的,白三爷的实力似乎超过了我的预料。
可是通过妖瞳观察之下,白三爷释放出的灵气似乎并没有那么强,这就让我感觉特别奇怪,按照道理来说一个人释放出的气越强则代表实力越强,这几乎是圈子里公认的真理,可白三爷似乎打破了这条真理。
被白色长矛刺穿胸口的白常庆半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吐出血来,他还没有马上死但浑身上下已经不断散发出死气,整个人如同坠入了生死的边界,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话,要不了多久肯定会死。
我张了张嘴想对白常庆说点什么,但他似乎猜到了我想说什么,张开嘴冲我喊道:“不用救我,计划里我不就是应该死在这里的吗,我这个白家叛徒遭遇白家强者追杀,拼死一战后身死道消,自此白家损失一位老祖,但罪该万死的叛徒伏法,而我的女儿也在这场大战中受到波及,死在了斗法之中,白家就此没有了追查的理由,我的女儿也能活下去,这就是计划的全部。”
白常庆这时候将计划和盘托出,甚至是当着白三爷的面就将计划说了出来,他不是愚蠢更不是托大,而是因为他已经有了觉悟,一个悲壮至极的觉悟,那就是今天的他注定会死在这里,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是什么死法,他都会死,所以我想他应该会选择一种无比悲壮的死法去结束自己的一生。
白常庆忍着剧痛一点点将自己胸口和腹部的白色长矛拔了出来,血已经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和身上的裤袜,他揉了揉眼睛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开始看不清东西,抬头看天,似乎在注视着那一轮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
“在那些孤独的岁月里,只有你陪着我,今后也希望你能陪着我女儿……”
话音才落,白常庆身上激发出强烈的灵气,这股灵气甚至比之前他和我斗法的时候还要强上一筹,这股灵气就仿佛他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换来的,在燃烧自己生命的情况下他的气逐渐逼近了五等天师的水平,只可惜逼近并不代表达到,而此时的白三爷似乎比我印象中寻常的五等天师还要强上一些。
也就是说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白常庆就算烧尽自己的生命力也无法战胜白三爷。
白三爷同样看出了这一点,他甚至根本就不去看悲壮的白常庆,而是转头看向我问道:“你不出手吗,他就快死了。”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这时候白常庆已经将生命力燃烧到了极致,无限接近五等天师的道行,他浑身萦绕着血气所化的薄雾,脸上和身上的皮肤也在逼迫自己极限的状态下逐渐开裂,并且最终浮现出一道道可怕的伤口,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即将碎裂的瓷娃娃。
“杀!”在一声怒吼之后白常庆猛地冲向了白三爷,奔跑之中身上散发出的血气竟然在地上刮出大片大片的裂缝,在到达白三爷面前的刹那打出一拳,那是一位父亲,一个大家族底层弟子,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用自己生命打出的一拳,刹那之间所有血雾全部凝聚在了他的拳头上,与此同时白三爷轻轻挥手,他背后重新长出的白色长矛此刻拼接成一个白色的盾挡在了他的面前,并且我还注意到白三爷似乎用了一些古怪的粉末,将这些粉末洒在了自己面前,下一刻白常庆的一拳打在了白色长矛组成的盾上。
血光迸发,一时间竟将夜幕中的天空照成了红色,血光化作一个巨大的光圈向外扩散,地面在这一拳后居然微微震动,一阵狂风吹过我的面颊后血光消失了,接下去我看见的一幕并未出乎我的预料。
眼前白三爷依然傲慢地站在地上,而白常庆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低着头血从面颊往下流,打出那一拳的手腕已经碎裂,拳头和小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我轻轻叹了口气,白常庆还是输了,输的很难看但并不丢人,白三爷面前那块由白色长矛组成的盾已经被打碎了,但他的本体并未受到一点伤害,他低头看着白常庆冷漠地讥讽道:“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强者为什么总是喜欢用虫子来形容弱者吗,因为虫子是最可笑也最愚蠢的生物,哪怕是老鼠感觉到危险的时候都知道往哪里逃走,只有虫子明明面前站着不可能战胜的强者,它们却依然傻乎乎地冲过来,你说你和虫子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