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同时也打消了我依靠地仙丹续命的念头,唯一剩下的地仙丹人家是给自己女儿准备的,我怎么可能吃的到,要真动起手来十个我都不是地仙的对手。
当下我鞠躬行礼然后说道:“晚辈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这个叫王冰冰的姑娘还请您高抬贵手,也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她吧。”
陈天师看了王冰冰一眼说:“她想要月相古琴,那把古琴极其名贵,并非凡人能够染指,不过你说的倒也没错,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等下我离开后她身上的束缚自然会解开,到时候你也赶快下山去吧,要是再对我的三月道场有所图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天师说完轻轻勾了勾手指,被控制的张神婆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没过多久便消失在了迷雾之中,这时候王冰冰才解封,她半跪在地上连连喘气,脸上写满了惊恐之情,我在等她休息的时候脑袋里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刚刚我和陈天师对话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不过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
没过多久,迷雾外走来几个人,正是一路追踪过来的厉钢等人,大家聚在亭子内听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一个个全都面露惊异之色,陆晖叹了口气说:“既然陈天师回来了,那咱们肯定没戏了,还是早点回去复命吧,可惜啊,白白跑了这么一趟。”
众人正准备离开,我忽然听见王冰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月相古琴也没那么珍贵,难道书里写错了吗,书里不是说陈天师不通琴音,对古琴并不喜爱吗?”
她的这句话镇住了我,我心中的疑问也在这时逐渐明朗起来。
“王冰冰,你刚刚说什么?”我又回头问了一句。
“我看过书里对月相古琴和陈天师的描述,说这把古琴是他的一个朋友相送,可陈天师并不擅长音律演奏,所以拿到月相古琴后就放在道场内积灰,甚至有好几次都想把这把琴送出去做人情,最后碍于朋友的面子才没那么做,可是刚刚陈天师说月相古琴对他而言很珍贵,看来书里的内容果然不能完全相信。”
我听到这番话,立刻走到旁边低声问:“大哥,有事儿想问问您。”
“啥啊,你刚刚不是不理睬本尊吗?”
我尴尬地赔了个不是急忙问:“大哥,我就是想问问您,刚刚那个大胡子道士到底是什么境界?”
“你是想问他到底是不是地仙吧?”
“对,我怀疑那人的身份,总感觉他可能不是陈天师,不过我眼拙看不出来,需要借助您高深莫测的道行才能看的出来。”
“你这小子倒是挺会拍马屁的,刚刚那人的道行的确很接近地仙,甚至本尊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也以为他就是地仙,可这厮一时松懈还是露出了马脚,他不是地仙,很接近但差了一丝。”
听到这话我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刚刚那人不是陈天师,他或许因为某种原因来过三月洞并且能进入三月洞,可他应该无法深入三月洞内部,所以他想找到能够进入三月洞深处的方法。
显然他不知道有地形图的存在,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不会盯着张神婆不放,而是应该转过头来抓我才对,因为他不知道地形图的存在,所以才会抓了张神婆,而张神婆在我的推测中应该真的和陈天师有关系,甚至可能真的就是陈天师的后代。
陈天师在自己的三月洞内布置的符阵结界,或许对自己的后代并无影响,那个大胡子道士便想借助张神婆通过这些符阵结界,最终到达三月洞深处。
想到这一点后我立刻把猜想说了出来,希望众人跟着我追上去,然而此话一出只有厉钢愿意和我同行,陆、王两家的人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我。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要跟着我一起进入三月洞搜寻宝物吗?”我问道。
这时候王舟之回答道:“我想其他人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即便那个大胡子道士并非真的陈天师,可他的道行也远在我们所有人之上,我们追上去难道不是送死吗,宝物固然重要,但我们也不想搭上小命,所以我们不愿意跟上去了,我劝你也罢手吧,接近地仙的道行可不是我们凡人能匹敌的,真要是动起手来,我们加起来也不是那个大胡子的对手。”
这话虽然难听但道理却是对的,可是他们有退路,我却没有,他们放弃进入三月洞最多回去受到家族的一些惩罚,而我如果拿不到地仙丹就很有可能命丧二十岁的大劫,所以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们不去,但我肯定要去,厉钢……”我看着厉钢,本来想让他别去了,但厉钢却冲我摇了摇头,所以我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走吧,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拿了工资的。”厉钢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点点头也转过身去,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一个轻微胆怯的声音说道:“我也去……”
回过头我看见了站起来的王冰冰,不知道为什么她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跟我们一起追上去,我奇怪地问:“那把月相古琴就这么有魅力吗?”
“那是我和另一个人的承诺,所以我一定要去。”
“还有其他人愿意跟上来吗,没有的话你们仨可以打道回府了。”
撂下这句话,我们三个抬脚走进了迷雾之中,鹿猿在四周大树上爬行,不断追踪大胡子道士的踪迹,我们就像是紧咬着即将消失的绳索,一步步拉近和大胡子之间的距离,不过即便我们追的很紧,可直到深夜也没能追上大胡子道士,我们三人不得不原地休息。
篝火旁边,王冰冰吃着饼干,我走过去递了一瓶水,她说了一声谢谢后,我好奇地问:“那把月相古琴比你的性命还重要,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约定能让你如此义无反顾?”
王冰冰喝了口水看着面前燃烧的篝火,想了想后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琴,那时候学琴的班级里有一个男孩儿,他谈的比我好,我们俩较着劲,就这样一直比了十年,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突然消失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却被告知他患了重病活不了几年了,我去看他,他哭着对我说,他想活下去但天命已到,我就想趁着他离开人世前最后的日子,找一把我能找到最好的古琴,弹一段他最爱的曲子,送他一程……”
说到这里王冰冰揉了揉鼻子笑道:“呵呵……这故事是不是特别俗啊?”
我吃了口牛肉干摇摇头说:“不俗,为心爱之人放手一搏,我还挺佩服你的。”
休整片刻,鹿猿落在了营地内冲我们比划了一番,王冰冰在旁边问道:“它说什么呢?”
“它说大胡子道士在前面不远处停下了,让我们赶快追上去,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永远追不上了。”
我吃掉手上最后的牛肉干翻译了一下鹿猿的话,然后站了起来。
一旁的厉钢拍了拍王冰冰问道:“老板什么时候学会猴语了?”
王冰冰摇摇头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我们一行三人跟着鹿猿继续追赶,跑了大概四十分钟,此时已经进入了深夜,鹿猿在树上停下示意我们放慢速度,我们停下脚步靠在树后朝远处看去,就在前方一棵大树下,大胡子道士正和张神婆面对面站着,张神婆被一根发光的绳子捆着,此情此景显然验证了我之前的推测,这个人并不是陈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