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时候,老邢的嘴里也是叫着‘鬼’。
我们经过推测,还以为他说哦鬼,指的是地下器官黑市。
其实不是的,老邢当时说的鬼,就是指的我……
是我害了他和他的妻子,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会在见到我的瞬间,就称我为鬼……
瞬间的思索,心中不由得自愧,咬了咬牙,紧了紧手中黑刀,也始终无法对这爬向我们的老邢下手。
“江北洋,他不是老邢,那妇女,也不是潘杰妈妈。”
江离在我身边开了口。
“大道理我都懂,但你来试试,你试试向着老邢下手。”、
我回着,只想了匍匐而来的老邢。
江离跟着几步上前,扬起了手中黑刀,竟然想也没想,直接就对着老邢挥了下去。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江离真的下得了手。
这老邢可是江离的前辈,之前因为三年前车祸,找到老邢时,江离就说过,老邢曾经与她做过一段时间的搭档,联手破过一些案子,她也一直把老邢看作前辈,从老邢身上,学到了很多探案的经验。
而此时,江离竟然朝着老邢,毫不犹豫的挥下了手中的屠刀。
就算这老邢确实不是真的老邢,就算这老邢,只是‘终结’做的假人,但是,这江离的举动,也太果断了吧?
我皱眉,江离手中的黑刀,则直接斩断了老邢握着瑞士军刀的手臂,跟着转身看向了我。
“假的就是假的,江北洋,你好好看看,这老邢,连叫疼都不会。”
我听着,也随之看向老邢,果然,江离斩断了老邢握瑞士军刀的手,这老邢,却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已经在地上匍匐着,完全就是一具上了发条的大型玩偶。
“所以,江北洋,别让你的仁慈拖了你的后退。”
江离再次开口,而这一次,却是绕到了老邢身后,一刀砍断了潘杰妈妈握着裁缝剪的手。
一声闷响,鲜血横飞,潘杰妈妈握着裁缝剪的手,同样的被江离一刀斩落,掉在了地上,然而,潘杰妈妈也与老邢一样,是一声哀嚎都没有,依旧紧盯着我的方向,向着我一步一步踏来。
我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当然非常不得劲儿。
虽然这些都只是上课发条的大型玩偶,但是,他们看上去,却与老邢和潘杰妈妈,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流血,完全就是人的躯体,也完全就是老邢和潘杰妈妈本人。
但他们,唯一不会的,是人的意识。
他们没有意识,只有躯体,就好像抽去了灵魂的人,注定只能行尸走肉般活着。
“走吧。”
身旁的江离开了口,转身就向着红砖房相反方向走去,我当然也转身想跟上,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就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惊,赶紧回头去看,眼前的场景,却让我心中更加的惊骇。
因为我只看到,就在我的身后,正有一个男人,面朝下的摔在我身后的地上……
不错!又是一个男人,面朝下的摔在了我身后地上,而这个男人,与刚才摔在地上的老邢,是一模一样!
手中的瑞士军刀,被生生割断的手腕,真的是一模一样!
我瞪眼,看向了另一边,已经被江离斩去握刀的手的老邢,只见那被江离斩去了握刀的手的老邢,还在原地,还在向着我们匍匐着靠近,那么,这另一个摔下来的老邢,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当然想不通,而这从灰色建筑上,再次摔下来的老邢,则再一次的抬起了头,向着我们一边挥舞手中的瑞士军刀,一边不停的匍匐而来。
“鬼……鬼……”
我瞪着眼看向了江离,却又发现,江离并没有看向这又一次摔至地面的老邢,而是扭头盯着红砖房的窗户方向。
不会吧……
我心中是不由得一咯噔,同样的看向了红砖房的窗户方向,一时间,只见这红砖房的窗户方向,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握着一柄裁缝剪,从砖房中翻窗而出。
不错!又一个磨好了裁缝剪的潘杰妈妈,持着裁缝剪,就从红砖房中翻了出来,同样的扬着裁缝剪,盯着我和江离,向着我们一步步走来。
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当然想不通,江离则一扯我的手腕,也没去管这新出现的潘杰妈妈和老邢,直接就带着我转身,向着红砖房对面的漆黑浓雾中奔去。
我也没有抗拒,就任由江离拉着,直到我们奔进了这红砖房对面的漆黑浓雾,一时间,四周都冰寒了起来。
“他娘的,这金水村,到底哪儿是头,哪儿是尾?”
我不由得咬牙,身旁拉着我手腕的江离,这猛地停住了脚。
我心中跟着一咯噔,只想这才离开红砖房数十米,难道又遇到了什么破事儿?
循着江离的颜色,看向了此时我们面前的浓雾深处,心中不由得就是大惊。
因为我只看见,我们此时面前的浓雾深处,正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而黑影的模样,也正是一栋两层楼的建筑……
不是吧……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大的不安。
我们刚才,分明进入了红砖房对面方向的浓雾中,怎么可能,又回到红砖房前?
然而,还不等我多想,我便是听见,我们面前的、浓雾中的黑影处,传来了‘砰’地一声,明显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到了地面上……
不会吧……
我心中一缩,与身旁的江离对视了一眼,向着面前黑影所在的浓雾就走了过去。
而这一走,只是几步,我便听见,我们前方的浓雾之中,传来了一阵繁杂的脚步声。
咽了咽口水,继续前行几步,直到视线前方的浓雾中,渐渐出现了一连串的人影,而那些人影,无一不是趴在地上,在地上匍匐着的模样!
操!
我暗骂,下一刻,人影们钻出了浓雾,果然,正是一具具趴在地上匍匐着的老邢!
不错!
与其说一具具,不如说是一片!
那是一片,在浓雾中匍匐前进,继而钻出浓雾,来到我视线之中的老邢们!
所有的老邢,都是一个模样,都在地上一边匍匐,一边向着我举起手中瑞士军刀,阵仗之大,就像一只军队一样!
我完全是傻了眼,跟着又发现,这些老邢的身后,还跟着一片一摸一样的潘杰妈妈,当然,她们的模样,也是一个莫子印出来,手中,也都拧着一柄磨好的裁缝剪。
一时间,裁缝剪张开闭合的声音,和所有老邢嘴中嚷出的那个‘鬼’字儿,混在一起,钻进我得耳朵,听得我心中一阵发毛。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完全是噩梦中才会出现的状况。
“别看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