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呜呜呜”的声音,就是从这房屋轮廓中传来。
看来,我们已经沿着村路进了村头,这房屋就是村子的个人建筑,而这建筑里住着的,当然就是村民。
没有多想,与江离一起去到了建筑旁,只见这建筑,就是一个两层的红砖房,而那传出的,“呜呜呜”的声音,就是从这红砖房一楼的左侧传来。
而这红砖房的一楼左侧,也正有一扇窗户,窗户中,散发出了昏黄色的灯光。
没有犹豫,我和江离靠近了过去,途中,又是在那窗户散发出的昏黄灯光中发现,灯光中有人影在晃,很明显,这窗户中的房间里有人!
当然,有那“呜呜呜”的声音传出来,有人,也非常正常。
就是不知道,这窗户房间中的人在做什么,会传出这样的声音……
没有多想,与江离贴上了这红砖房的墙壁,一步步向着那散发昏黄灯光的窗户靠近。
而我们越是靠近,就越能听清,这窗户中传出的“呜呜”声。
直到我们完全靠近至窗户一边,江离又矮身从窗户下溜过,去到了窗户的另一边,与我面对面的站着。
我看向江离点头,江离同样点头回应,跟着便与我一起,看向了这传出“呜呜”声的窗户之中。
一时间,我只看见,这传出“呜呜”声的窗户之中,绑着一个人……
不错!
那是房间中央的、一个背对着我们、被两指粗的麻绳,反手绑在一张木椅上的人。
当然,发出“呜呜”声的,就正是这被绑在房间中央木椅上的人,只是,除了这被绑在木椅上的人外,这房间中,还有一个人……
是的,除了这被绑在木椅上的人外,这房间的一侧,其昏黄灯光照射不到的房间角落,还有一个人。
而那一个人,就在房间角落的黑暗中,来回的捣鼓着什么,发出一阵阵金属摩擦的声响。
我听着,心中渐渐发毛,因为我听出了这声响是什么。
这声响……这声响,是磨刀的声响!
不错!这金属摩擦声,分明就是磨刀的声响!
这房间角落黑暗中的人,正在磨刀!而这被绑在房间中央的人,则一个劲儿的“呜呜”着,这是什么情况,我相信,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猜出来!
这房间中央被绑在木椅上的人,之所以一个劲的“呜呜”着,是因为这房间角落黑暗中的人,正在不停的磨刀。
而这房间角落黑暗中的人,之所以不停的磨刀,就是要杀了这房间中央被绑在木椅上的人!
这他娘的,是犯罪现场!
我心中惊骇着,当然就想翻进窗户,阻止房间黑暗中的磨刀人。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又是发现,我对面的、窗户另一边的江离,正在盯着我瞪眼摇头,明显在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皱眉不解,直到突然想到,我现在的位置,无法看清那黑暗角落中的磨刀人,但是江离现在所在的位置,说不定就能将那黑暗角落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江离是看到了什么?这房屋中的黑暗角落里、其磨刀人,又有什么不对劲儿,致使这一向嫉恶如仇的江离,竟阻止我翻进窗户,去救被绑在房屋中央的人?
我当然想不通,也想矮身绕过这窗户下面,去江离那边,然而就在这时,江离却是对着我瞪眼挥手,明显是让我不要过去。
我心中一动,再次探着脑袋,看向窗户之中的房屋,这才是发现,这窗户之中的房屋里,那昏黄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中,此时,磨刀的人,已经停下了磨刀。
不错,那在黑暗角落中磨刀的人,已经停下了磨刀的动静。
我屏住了呼吸,当然无法确定,这磨刀人,是因为什么而停下了磨刀。
是刀已经磨好了,还是发现了我们?
心中泛起了一丝儿不安,下一瞬,磨刀人在黑暗中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就走向了房屋中央的、被捆绑在木椅上的人。
我不由咬牙,当然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罪恶发生。
然而,就在这时,那磨刀人,已经走出了黑暗,踏入了昏黄灯光之中。
只是一个照面,只看了那磨刀人一眼,我的心,不由得是一阵剧颤。
因为,我只看见,这磨刀人,是一个妇人,一个双眼圆鼓,脸色狰狞,并且我十分眼熟的妇人!
是……是潘杰的妈妈!
操……
我暗骂着,浑身身下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冒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那被扒了脸皮的女人,就是娟子本人,是因为李嫣和北魔的失误,在扒下脸皮之后,并没有杀死娟子,那么,此时这潘杰的妈妈,是让我完全的匪夷所思。
因为,我和江离,可是眼睁睁看着江离妈妈死的……
不错!
当时调查潘杰案件时,我被苏青吓到晕倒,继而北魔占据了我的身体,打晕了江离,在拿走潘杰妈妈做好的、潘杰的人皮大衣的时,便将潘杰妈妈割喉了。
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杀死潘杰妈妈是北魔做的,还以为是苏青做的。
这不可能出错,因为除了我与江离之外,当时在场的还有那些警员,当然,也有法医。
不可能说着潘杰妈妈并没有死,当时我们和法医都没有发现的情况。
那么,此时这房间中的潘杰妈妈又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伪装的人面?
我想不通,却又突的想到了另一件事儿。
这房间中磨刀的是潘杰的妈妈,那么,这房间中央,被绑在木椅上的人是谁?
一时间,我瞪大了眼,看向了房间中被绑在木椅上的人。
虽然只能看到后背,但是,凭借我脑海中曾闪过的记忆,我几乎能够确定,这房间中央被绑在木椅上的人,很可能就是潘杰!我的发小潘杰!!
心惊着,当然就想现身营救,毕竟潘杰是我的发小,而他肯定也知道我的曾经,知道我失忆之前是谁,所以,只要救下他,说不定我就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重要的线索。
然而,就在我想翻窗进去的瞬间,我又突的想到了一件事儿。
潘杰……也已经死了啊……
对啊……潘杰也已经死了啊,甚至他的人皮,还被自己的妈妈,制成了一件大衣……
那么,潘杰已经死了的话,这房间中央被绑着的又是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心底泛起了一股笼罩周身的惶恐。
我看向窗户另一边的江离,只见江离也正直直的盯着我。
没有丝毫表情,就平静如水的盯着我,盯的我是浑身更加发毛。
我突然就觉得,此时的江离,在我的视线中陌生了起来,直到江离隔着窗户,冲着我笑……
笑……诡异的笑,咧着嘴角,露出牙床的笑。
我心中不由得咯噔,江离则一边诡笑着,一边伸出了手,扬在了自己的脸颊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