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小子连忙摆了摆手,弄出张桌子,盘腿往桌上一坐,就跟上炕似的:“那倒是不用,我嘴馋也不能误了修行。实话跟你说,我来找你,是看上了你的仙窍。你这天生通透的仙窍是很少见的,就算找你出马也能免去窜窍之苦。你也不用做别的,你不是要开阴事铺子么?给我在堂口立块牌位就可以,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我一听,这可是缺什么来什么。我正愁不知道该上哪去找仙家帮手呢,这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事好办,不过你在我铺子里挂名也不能白挂。”我眼睛一转,开始讨价还价。
守小子舔了舔嘴唇说:“那当然,你要看事儿,我会帮忙。你立个牌位,我随叫随到,怎么样?够给面子吧。”
我笑了一下:“可以,就这样。不过,我叫你,你可以随叫随到?我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媒介之类的东西可以给我?”
守小子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说:“哼,你脸可真大。行吧,我给你留样东西,有它在,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听见你叫。”
说完话,他张开嘴舌头上卷出来一颗红澄澄的珠子。从珠子上似乎散发着丝丝红气,从那上面滴下来一滴红色的液体,落在守小子的手指上。
“来,把手给我。”守小子舌头一卷,把红澄澄的珠子吞了回去。手指上那点红色液体好像渗进皮肤一样,逐渐变成了一点。
我有些好奇,问他这是什么法术。守小子抓过我的手臂,将那点红色点在我的手臂内侧,那红色的液体顿时开始在手臂上游走,最后竟然像颗红痣似的定在了手肘的里侧。
“这是什么啊?”我问。
守小子得意地说:“我是什么啊?守宫啊。这个就叫守宫砂,跟我的炁是相连的。不管你在哪,只要没死,我都能感应到你。好了,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守小子说完,身子一晃就消失了踪影。我跟着一闭眼,从内景里出来,不知不觉竟然坐了一夜,外边阳光都开始透过窗户缝隙穿了进来。
“嗯……太阳真好!”
我见太阳已经升起,干脆起床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要说阳命经里我最能体会的一个好处就是静功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睡眠。只要通过心阳带动肺金之炁,调理五脏内息。
静极思动,我突然感觉自己胸口里有一股热流。下意识将手一伸,随着那意动,热气也在缓缓而动,一直到指尖为之。
那种感觉很微妙,但让我欣喜无比。
这是!
要是按阳命经中说的没错,似乎因为静功入内景的时间延长,我终于有了炁感了!
有了炁感,也就是可以催发心阳之气的运行。阳命经中五心朝天坐后面的内容都需要心阳之气的运用,去构建出一个个该被称为‘用’的炁的架构。
新手上路终于有了进境,我迫不及待地翻开阳命经,往后翻去。
紧跟在五心朝天坐后面的,是最根本也最详尽的三张人体图,分别是构建阳命经最根本的三种炁的运行。
一张图是任脉,第二张图是督脉,第三张图是冲脉,看似各自独立,实为三位一体。
等于沟通人体周身十二筋、八大脉、六腑、五脏、四肢、三丹,以及三百六十骨节、四万八千毛孔,详详尽尽,这些是阳命经的修行中最根子上的东西。
看似复杂,本质上,仍然是强化人的性命。
这种根子上的东西,我不敢乱练,在我正式着手之前,我觉得该请教下保家仙姑奶奶。
而此刻初具炁感,那兴奋之情也压抑不住,我急不可耐地就从书里边挑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想先练练手过把瘾。
说是最简单,那也是相对而言,其实也很麻烦。
我找到的那是静心神的一种阳气之用,首先需要用炁构建一个特殊的架构,然后再配合一段咒语来施展。
本质是配合五心朝天坐来让修行之人静心凝神,渐入佳境的。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也能对别人使用,而能不能用出来、用好,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说白了,得看当事人自己的功课修行。
此法名为水天需,具体的咒文如下:天行其炁,水形其性。清气醒身,水炁净神。身醒神净,灵台清明。保命护身,心神安宁。
嘴里念咒的同时,体内也要行炁。
由五脏而生五行之气部分,我日后能动用的是心火肺金二炁,而现在只是单纯的阳气,要以此为根基行走手少阴心、手阳明大肠两经,即能调理自身的心气。
而要为别人使用,行气手法上就要改改,手少阴心不变,另一条则要走手少阳三焦经。将炁覆盖在手掌上形成水天需气,再来将手覆盖在对方的额头上就可以了。
之所以要选择额头,则是因为人身上有三个丹田。上丹田在额头灵台,中丹田在心脏叫鸠尾穴,下丹田肚脐下方也就是普通人常说的气沉丹田那个位置。
阳命经中认为人若暴怒、发疯都是因为灵台失守。所以这水天需也就是瞄准了灵台,来进行运用的。
阳命经上记载,这篇水天需的行气架构已经是最简单的了。可我也愣是花了半个月时间,在柳白絮和守小子的指点下,在我的阴事铺子正式开张前才总算练出了一些意思。
其实这也是我刻意延缓了开店的日子,毕竟店门一开,就有生意。我是撑门面的掌柜,要是一点儿能力没有,那像什么话?
按柳白絮所说,这水天需不是什么攻击伤人的手段,但是能应对些癔症、撞客之类的事件,也算很适合我现在的职业了。
在我开业前几天,李有忠总算是要去上大学了。这一个暑假跟我走东闯西的,滚滚黄河中的诸般惊奇令他大开眼界,他说回学校后要跟同学们说他这些亲身经历。
我就笑了笑,说人家要是能信才有鬼哩!
在送他上车前,我给了他一个号码,让他别忘了有空给阿秋打打电话。知道他要走,阿秋咬咬牙特意向我借了钱,买了部手机,这对这山里丫头来说是十分大的一笔花销了。
至于他们俩有没有联系,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最让我挂心的除了爷爷的魂魄还在黄河老爷的手上外,就是怪人进瓶中山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了,我给葛医生打了好几个电话,往往是满腹期待都落空。
他应该不会出事吧……
我心中有几分忐忑,心里定下主意等爷爷的事解决后,他要是还没回来,我大不了花钱请人搜山搜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经过一番准备,总算迎来开门大吉的那一天。老袁、二舅老太爷和大宝爹都松开了花篮一类的东西,排列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