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六条尾巴的狐狸?”我也吃了一惊,连忙细看。一看之下也吃惊无比,可不是么?那盘膝而坐的狐狸身后扇形打开有六条长尾,只是纹路与背后云气雷同,所以我粗看一眼还没能看出来。
就像有蛇五百年化蛟、蛟五百年化龙的传说一样,狐狸在古代开始就有化妖成仙的传说。
据说狐狸一旦有仙缘而入真道,修行之时,百年增加一尾。三尾称妖狐,六尾称灵狐,九尾可为天狐,再修百年,千年成真就化为狐仙登天成仙!
拥有九尾的狐仙已经可与龙争锋,是古代传说中,称得上‘仙圣’的存在。
这事的真假暂且不论,狐仙的传说诸多,但从未有人亲眼见到。这图中的盘膝狐仙,应该也是有着为那死后的大祭司尸解成仙,登天梯引仙路的隐喻。
我把我的想法跟张玲珑说了,张玲珑听完,表情有些古怪。她轻轻咬了咬手指,看过整张图,目光聚在在天梯上的狐仙,然后有些迟疑地说:“赵先生,你觉得……这具葬在青铜棺中的尸体,会是什么身份?”
我略微一怔,理解她在问什么后,表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把古卷收起来,目光看向那铜棺中的古尸,一时觉得有几分诡异起来:“应该…不会吧?”
白银棺中葬着的是一滩巨大的蛇骨,堪称为蛟,铜牌注名:胡山龙王。
这口青铜棺中葬着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比那胡山龙王的身价低。再看这图中描画,整幅图景都在为那只六尾狐狸作为烘托陪衬,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棺中古尸的身份。
这古卷是羊皮纸的,没那么容易坏,唯一要担心的是它在氧化环境下褪色。张玲珑把它塞进我的背包里,如果能出去的话,这图上的大篇祭文还有解读的价值。
然后张玲珑就打着手电走到青铜棺的正面,照着那副栩栩如生的白玉面具。那白玉面具嵌有金线勾勒出面部线条,玉质温润如肤,照出柔软暖色。
当张玲珑的灯光从侧面照下去的时候,她照到古尸的头侧尸枕旁摆有一块铜牌,看上去和那块胡山龙王的很像。
我伸手把它从铜棺拿出来,看到上面同样以祭文的独特文字写了四个字。我拿给张玲珑,张玲珑念出上面的字眼:“青丘狐仙。”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棺中尸体。这块铜牌,似乎更加验证了我们的猜测,也进一步应证了古尸的身份。
这时候比起恐惧,好奇的情绪占了上风。无论是我还是张玲珑,都没见过长有六条尾巴的狐狸,如果这元朝萨满大祭司真抓了只六尾灵狐陪葬,这手笔真是大到没天理了。
“看看?”我对张玲珑说,有些手痒想揭开这幅白玉面具看个究竟。
张玲珑点点头,同样满眼的求知欲。这幅白玉面具挡住了棺主的真容,假如里面真葬了只六尾狐狸,那可真长见识了。
说干就干,既然没人反对,我轻声告了声醉,伸手进铜棺从两边抵住那副白玉面具。而就在我要把它摘下来的时候,突然‘嘭咚’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张玲珑也吃了一惊,赶紧把手电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照过去。吃惊地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剩下的那口黄金棺里面发出来的!
黄金棺嘭地响了一声,好像有东西在里面震动一样。我和张玲珑都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里面可能葬着尸体,而且那尸体起尸了!
但奇怪的是,那黄金棺只震了一下。棺材板嘭地震起来一下,接着就没有动静了。我和张玲珑面面相觑,各有各的架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等了有十多分钟,黄金棺静悄悄的再没有一点反应。我扭头看了眼张玲珑,她点了点头,把那把大口径的装朱砂子丨弹丨的枪举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拿上工兵铲,小心翼翼地走到黄金棺的近前。铲头叮地插入棺盖被震开的那一条缝隙,废了老大的劲才拱开来一点。
说实话,金棺的棺盖是沉的要命。我怀疑这可能整个都是用实心,用黄金铸就的,而不是一开始我想象的那种表层镀金。
整个棺盖重的要命,还好刚刚那从里震的一下把棺材震出一条缝,否则凭我自己根本无法把这棺盖揭开。
终于在铲子从缝隙里插进去半截后,我借着把铲柄立起,借着杠杆的力量把整个黄金盖向右侧移动。
我也不敢移动太多,怕里面真有具诈尸的恶鬼。以这黄金盖的重量,要是里面真有什么僵尸,怕也够呛能翻出来。
在把黄金棺移开二十公分左右后,我把手电拿着往缝隙里照。原本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这口黄金棺里并未散发出任何的恶臭,那气味甚至比青铜棺都要淡。
我又往里从上到下地照了一遍,结果愕然发现,这具黄金棺里并没有放死人。某种意义上说,它是口空棺。
怎么会这样?那刚刚的震动是怎么回事?
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张玲珑,张玲珑也觉得不信。和我分别从头尾发力,轰隆一声,把整个棺盖推翻,棺体彻底打开,展现出来的内棺证明我想的没错。
这是一口衣冠冢,或者说,衣冠棺。里面只放了一套衣服,而没有尸骨。黄金棺内的东西摆放也很整齐,陪葬品不多,可是各个都很引人注目。
我首先看到的是那块放在尸枕边的铜牌,与另外两口棺中发现的一般无二。我看没有危险,把它拿起来看了看,正面同样是用祭文写的四个看不懂的字。
但是翻到背面,出乎意外的竟然刻有‘伍乐童’三个古体楷字,这显而易见是个人名。
左边白银棺葬了条蛇骨,右边的青铜棺还没看,但极有可能是葬了只狐狸,看来这口黄金棺里本来要葬的总算是个正经人了。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另外两具棺材里都葬了尸身,这口黄金棺里却只放了一套衣冠。
我把铜牌拿给张玲珑看,让她解读铜牌上正面的祭文写的什么。张玲珑看了看,念出铜牌上四个字的意思为‘大衍仙人’。
“这个大衍仙人,指的应该是背面所写的伍乐童。”张玲珑推测说,“姓伍,元朝时期的玄门高人吗?”
胡山龙王、青丘狐仙、大衍仙人。
这三块铜牌放在一起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三者都有称仙为王的尊号,引人遐思。
当然,这位所谓的大衍仙人估计也是个尊称或者外号。若是真的是传说中那种活着的神仙存在,那这个古楼的元朝大祭司也不必要挖空心思想着死后借风水布墓局来尝试尸解成仙了。
“这里还有东西。”我把铜牌递给张玲珑后用手电在黄金棺里又照了一圈,除了那一套衣服外,我着重看中其他几样陪葬品。黄金棺材里面放的东西很少,不如白银棺中尽是黄白之物,但也比青铜棺里的东西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