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经回了黔州，那公司他应该已经转手了吧？”我问廖茹玉。

她淡淡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他只要把钱给了我，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关心了。”

我点点头：“对了，我听说后来警方向你了解的时候你提到了招娣玩了一个什么游戏对吧？”

她说道：“嗯，有一段时间招娣喜欢去网吧，有时候晚上偷偷跑去，一去就是大半夜，后来被我知道了，我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

“你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游戏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可是贾树仁可能知道，因为好几次都是他把招娣从网吧给带回来的，打那以后我觉得他和招娣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之前招娣说他对她动手动脚，可那以后招娣倒经常和他在一起，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且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私下里也追问过招娣，可是招娣不说，我气不过又收拾了她几回，每一次贾树仁都会出来替招娣说话，我们于是又吵了好多回。”

看来她这个母亲做得还真是失败，连自己的女儿都没能够好好看住。

而她作为贾树仁的妻子，而贾树仁还是上门女婿，她却根本拿捏不住他，听她的话，好像贾树仁一直掐着她和廖家的命脉。

“你和他的儿子应该有五、六岁了吧？怎么没看到他？”

“送到我爸妈那去了，我们现在在闹离婚，我可不想他把我的儿子带走。”

“那你另一个女儿呢？”

“寄宿学校，招娣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多个心眼，怕他再祸害我的来娣。”

廖茹玉恨极了贾树仁，从她的言语间我便能够感觉得出。

难道招娣的死真与贾树仁有关系么？贾树仁到底对招娣做了什么？

廖茹玉不知道，她能够告诉我的就只有一些猜测而已，而她的这些猜测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再去证实，因为招娣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贾树仁后来对来娣怎么样？”我问廖茹玉。

廖茹玉冷笑一声：“来娣一直是我自己亲自带着，我可不会再让他碰来娣！”

我留心到廖茹玉用了一个碰字，我皱起了眉头，难道贾树仁侵犯过招娣么？

“廖女士，你是不是认识贾树仁对招娣做过什么有违人伦的事情？”我说得很委婉，生怕自己的措辞不当而引起廖茹玉的不满，于帆听我这么问，扭头望向我，好像觉得我这个问题有些过了。

廖茹玉抿着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静静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招娣后来和我并不亲近，我说了，他们俩总是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他们在一起都做些什么？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好好的一个女儿，怎么就和我隔了心了，都是贾树仁的缘故，他来了以后我的生活就全都乱了套了。”

我知道再就这个问题问他是不可能得到什么答案的，便把话题转到了她与贾树仁生的那个男孩的身上：“那么你们的那个儿子他应该也很疼爱吧？”

廖茹玉的身体微微一震，这一点让我给捕捉到了。

“还好吧。”廖茹玉的回答很简短，她的目光逃避着我，像是怕我发现她的什么秘密似的。

刘方方似乎也看出了什么问题：“什么叫还好？他可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他应该很是疼爱才对。”

廖茹玉望了刘方方一眼：“他可不只有这一个亲生儿子，在黔州和那个女人他不是也生了一个儿子的么，他若是疼爱那个儿子为什么又要抛弃他们母子跑到粤东来？”

刘方方一下子哑然了，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不只是刘方方不能理解，就是我也不能理解，在我们看来一个父亲是应该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或许是我们并没有为人父母的缘故吧。

“对于他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廖茹玉下了逐客令，于帆想说什么，我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忍住了。

离开廖茹玉的住处，我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与廖茹玉交谈的时候我觉得很是压抑，至于说为什么我说不上来，对于廖茹玉这个人吧，我认为他并不像于帆说的那样是一个对自己的孩子刻薄的人，相反的，我能够看得出她很在意自己的孩子，生怕他们会受到伤害。

这伤害来自哪儿呢？自然便是她一直防着的贾树仁了。

只是她的方式方法或许有问题，才会给别人一种错觉，当然，这种错觉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造成的，比如贾树仁。

“老师，我觉得廖茹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刘方方说。

我看了他一眼：“你指的是什么？”

刘方方说道：“她好象不太愿意提到贾树仁与招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就是刚才我看到你问她贾树仁是不是疼爱他们的那个儿子时她的反应有些怪异。”

我点点头，看来这小子还真是用了心。

“有什么怪的？”于帆却没有留意到。

刘方方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下，于帆不解：“那说明什么问题？”

刘方方望向我，我冲他点了下头，鼓励他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出来，刘方方这才说道：“我怀疑那孩子是不是她与贾树仁的。”

于帆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怀疑那孩子不是贾树仁的？怎么可能？”

我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查一查。”

“这，这怎么查，总不能拉着人家去做亲子鉴定吧？”于帆苦着脸。

我说道：“这事我再想办法，老于，今天麻烦你了。”

于帆摆了摆手：“有什么麻烦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假如真能够把一年前的那几起案子弄清楚我们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他把我们送到了招待所以后便离开了，原本他们是准备了饭局的，可我拒绝了，因为我想静静地想明白一些问题。

“方方，你是不是对这个案子又有了什么想法？”

我问刘方方，刚才我就觉得他的话没有说完，或许是因为与于帆不熟，他便不想过多的在于帆的面前透露案情。

“老师，我确实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对与不对。”刘方方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自己的头，笑着说。

我点上以烟：“说来我听听，有想法就要说出来，不管对不对都可以说，对与不对我们可以商榷、推敲。”

“如果那个孩子并不是廖茹玉与贾树仁的，那么两人的夫妻关系糟糕就能够说得通了，而这个孩子是在他俩结婚之后生的，无疑廖茹玉就给贾树仁戴了绿帽子，这样一来贾树仁肯定不爽，他做出一些报复的行为也是很正常的。”

我问他：“你说的报复行为指的是什么？”

“招娣，这就回到刚才我们说的那个问题了，廖茹玉应该是知道贾树仁与招娣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只是她不愿意提，或者说她不能提，她之所以不提或许是因为她不想让另一个秘密败露，那便是孩子不是她与贾树仁生的，按说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而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毁掉，所以我自己又觉得有些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