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于帆提到了贾树仁她突然就来了精神:“哦?是不是他犯了什么事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她对贾树仁有着很深的恨意,巴不得贾树仁出点什么事儿。
于帆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廖女士,你好象很恨他?”
“我恨他?我为什么要恨他?他值得我恨吗?”
我说道:“可我怎么感觉你巴不得他出事的样子。”
“他害死了我的女儿,难道我不该恨他吗?”她的话前后矛盾,刚说了贾树仁不值得她恨,可现在却又不否认她恨贾树仁。
“你说他害死了你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吗?上次我们就说过,只要你拿得出证据,我们一定不会让一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于帆再次向她强调。
廖茹玉轻哼一声:“我拿不出证据来,但我敢肯定招娣的死一定与他有关系。”
于帆说道:“廖女士,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可不能这样信口雌黄,这要是贾先生他告你毁谤的话,你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不怕,怕我就不说了,大不了你们抓我去啊,于警官,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姓贾的没少在你的身上使钱吧?”廖茹玉竟然当着我们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于帆气得脸都绿了:“你若再胡说信不信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拦住了,我当然不会相信于帆会收贾树仁的钱,但我却知道于帆不能在这个时候失态,否则很容易让他自己陷入被动。他是和我们一道来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觉得过意不去:“于警官,让我来吧。”
廖茹玉斜了我一眼:“你又是谁?”
我淡淡地说道:“我叫朱俊,是从黔州来的丨警丨察。”
廖茹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黔州?看来他确实是回老家了,肯定是在那边犯是什么事吧?”
“廖女士,我来呢是有些事情想向你核实一下,并不是贾树仁犯了什么事,不过我要核实的情况或许真与你女儿的死有关系,所以还请你尽力配合。当然,或许我在询问的过程中会有冒犯了你的地方还希望你能够见谅。”
她皱起了眉头:“与招娣的死有关系?”
我点点头,她这才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你就问吧。”她放下了手上的指甲油,拧上盖子,坐端正了些,那神情也一下子严肃了不少。
与廖茹玉是第一次接触,但我能够感觉到她这个人并不做作。
像她这样的人一般而言是不太容易说谎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第一感觉,并不一定十分的正确。
“廖女士,我听说你对你的女儿并不好,家里的事情都让她做,而且动辄不是打就是骂,有这回事吗?”我问道。
廖玉茹一怔:“谁说的?谁这样乱说?”
不等我回答她便又说道:“一定是他说的,肯定是他说的。没错,我是让招娣做事情,一个女孩不该承担一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么?至于说打骂,谁家的孩子不挨打不挨骂,你们小时候没挨过父母的责罚吗?你们敢说从小就没有被打骂过吗?”
我们当然都曾经被父母亲打过,毕竟没被打的是少数。
所以我们都不说话了。
“他一定是说我虐待招娣吧?那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廖玉茹一脸的忿然。
她说道:“我要是真虐待招娣又怎么会让她去念书?让她做事情也是对她的一种锻炼,我不想她成为温室的花朵,而且我们家也不是温室。”
刘方方说道:“但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可能会给她的身心带来多大的创伤?”
“创伤?如果我真对她不好,她会对我好吗?招娣很孝顺的,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刘方方又说:“可是你对她不好大家也知道的,这可不只是贾树仁一个人这么说。”
廖玉茹白了刘方方一眼:“自己家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外人知道什么?这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接着她望向我:“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表面上的,他们肯定都觉得姓贾的人不错,能干,对他们也很好,可是他们看得到姓贾的在这个家里是怎么对我,怎么对我的女儿的吗?招娣好几次跑来找我哭,说是姓贾的总是背着我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的,为这我没少和姓贾的吵,我警告过他,如果再这样我会报警,我以为他会收敛,之后招娣确实也没有再来找我说这事儿,不曾想招娣她竟然……”
说着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悲伤,眼角溢出了泪水。
她说她不相信招娣的死与贾树仁没有关系,她很自责,要是早一点把贾树仁撵出这个家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一年前你不会他离婚?”我问道。
在我看来这个女人又很是矛盾,虽然她看上去不做作,但她的一些言行却让我觉得有些无法理解。
她说道:“离婚?我为什么要和他离婚,我要慢慢地折磨他,报复他。”
刘方方扭着看了我一眼,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再说了,那个时候廖家的钱都在他的手上,唉,在做生意这方面我倒真是蛮佩服他的,这些年他为我们廖家挣了些钱,只是他自己也捞了不少的好处。”
对于他们之间的经济纠葛我倒是蛮有兴趣的,我问道:“你说那个时候廖家的钱在他的手上,现在呢?”
廖茹玉说道:“当然拿回来了,不然我能放他走吗?”
“当初他拿廖家的钱做的什么生意?”
廖茹玉摇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当初我才很担心,他只说是做投资,但投资是很有风险的,我几次追问他都没有说,大概是三个月前吧,他把钱全都拿回来了,确实是赚了不少。”
“他的那个公司你知道吗?”我记得当时傅华和我说贾树仁的公司只是家小公司,做耗材的,可是于帆却说公司至少值几百上千万,这就让我有些纳闷了,耗材公司怎么可能值几百上千万。
廖茹玉说道:“当然知道,他开了一家耗材公司,专门卖一些耗材,挣不了几个钱的,他提出离婚,我开口要一百万他也只给了五十万,我答应了,我知道我找不到他害死招娣的证据,也只能作罢,不过我相信像他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我突然发现我是不是看错了,她说话总是这样的自相矛盾。
我望着于帆,于帆似乎也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耸了耸肩膀:“我也是听说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廖茹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道:“我们怎么听说贾树仁的公司可是挣了不少的钱。”
“怎么可能?那个公司我不是没有去过,而且他开那个公司当初就借了我二十万,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后来他还了借我的钱,这次又补偿给我五十万,我觉得他应该也剩不下多少的,除非他还有其他的财路。对了,说到这儿我倒是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他这个人做事情总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