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不一定能知道,因为她学习的时候是关上了房门的。她的父母都没有什么文化,学习上也辅导不了她,那么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她学习的时候尽可能的不去打扰她,所以只要她关上房门学习的时间应该就是她最自由的时间,那个时候她做什么还真不一定有人知道呢。”
傅华说道:“如果是这样,根据柳红雨所说,昨晚她还打电话问柳红雨题目来着,如果真是她被人逼着留下字条离家出走的话,也应该是在和柳红雨通完电话以后的事情。”
这一点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和柳红雨通电话的时候是九点多钟,至少在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想过要离家出走,否则她根本就不用向柳红雨询问作业怎么做,一个已经打定主意离家出走的人又怎么还会关心学校布置的作业呢?
傅华马上让人去查陶绪蓉手机昨晚九点以后的通话记录。
我说道:“不一定要通话,还有其他很多的方式能够进行沟通,从这个字条来看,很可能对方是通过聊天软件和她沟通的,对方让她把这段话写下来,而这段话呢根本就是对方一手炮制的!”
傅华说不管是什么聊天工具,就算查不出对方的真实ip,至少也能够通过聊天的记录证实我们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对的。
看来傅华的心里也清楚,想要从网络上把对方揪出来可能性并不大,因为对方很狡猾,总是能够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就在这个时候,*监中心的小吴小跑着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的表情有些激动:“上钩了,对方上钩了!”
他一句很是突兀的话让我和傅华听得云里雾里。
傅华说道:“说明白一点。”
“就在刚才,对方和嫂子联系了,就是朱医生的妻子。”小吴说。
他的话让我和傅华都大吃一惊,此时我算是听明白了,之前不是让梁诗韵加入那个群么,让梁诗韵混进去设法把这个游戏的情况给摸清楚。只是在梁诗韵按着他们的要求提交了个人信息之后,对方便一下子没了消息,没想到这个时候对方却有了反应。
我问小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因为梁诗韵并没有把这事儿告诉我。
小吴说是十分钟之前的事儿,因为*监中心一直都派了专人在盯着这件事,所以对方一有回应他们那边就知道了。
我问他对方怎么说,小吴说对方让梁诗韵将十万块钱打到一个指定的账户去。
这下我的脑子一下子就转不过弯来了:“什么?什么十万块?什么账户?没听说还要交十万块钱啊!”
小吴苦笑着说道:“这一条并不是适于每个参与游戏的人,刚才嫂子也是这么问他的,他说这一条只针对有钱人的,他们对嫂子进行过调查,知道嫂子很有钱,所以才提出了让嫂子打十万块到他们指定的账户上,说是游戏的一个什么基金,他们还说反正嫂子现在是一心求死,这钱对于嫂子来说也没有什么用了。”
傅华轻声骂道:“简直就是他奶奶的强盗逻辑。”
我淡淡地说道:“他们也不算黑嘛,开口只要十万,像诗韵那样的身家,百万千万都能够给得起。”
小吴说道:“对方说了,他们并不是为了敛财,这十万块只是游戏的基金,也算是嫂子加入这个游戏的诚意金,其他的事情等嫂子把钱打到他们指定的账户以后再说。估计嫂子马上就会给你打电话了,我看她迟迟没有回对方的话。”
我问小吴:“他们会不会发现你们在暗中监控?”
“放心吧,他们不可能发现的。”
我这才点了点头。
梁诗韵的电话打过来了,她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说既然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满足他们吧,只有这样才能够有机会看到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只是现在已经晚上,银行也已经下班了,转钱的事情只能明天再说,我让她先答应下来,告诉对方明天再去转账。
这边傅华也让小吴他们去查一下对方留下的银行账号,小吴说他们早查了,这是一个伪账户。也就是说,账户是用别人的身份开设的,而被效用身份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账号的存在。
傅华说道:“朱俊,这样的转账是存在着风险的哦,因为这家银行在全国各地甚至在境外都有网点,只要钱一打进去,估计很快就会被对方在异地提现,到时候这笔钱根本就不可能再追回来。”
我说道:“钱是小事,如果能够让我们对对手多一些了解,能够早日将他们绳之以法的话这钱也就花得值得了。”
傅华轻咳一声:“这样吧,既然是为了办案,这笔钱就不能让你们来出,我这就去和头商量一下,这笔钱应该办在办案经费呢。”
我拦住了他:“行了,局里的办案经费原本就紧张,你这不是去给领导添堵吗?再说了,如果真能够把他们抓住你还怕这钱找不回来吗?”
傅华嘿嘿笑了,他腆着脸说道:“那好吧。”
我这才发现我又被这小子的演技给骗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在局里呆太久便回家了。
回到家里,梁诗韵正对着电脑发呆。
我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扶在她的双肩:“想什么呢?”
梁诗韵说道:“我在想,他们既然能够查实我的身份,那么他们应该没理由查不出你来。虽然说已经给你弄了假身份,但那也只能蒙那些不熟悉你的人,万一……”
她是担心对方很可能有对我很是了解的人。
不过她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茶城就这么大,而且对方显然有一个专门负责核实游戏者身份的团队,只要他们下一点功夫的话,我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自信的,一直到现在我进入茶城市局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的人都只知道我是市局的心理顾问,自己开了一家心理诊所。
到了市局以后我也从来没有穿过警服,应该不会引人注目。
最主要的一点,我相信我对“捕猎者”的心理侧写,那样的一个人不可能对我的情况很熟悉,包括他的那些手下。因为那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只能生活在阴暗里。
我对梁诗韵说道:“别怕,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挤出了一个笑容。
第二天早上,梁诗韵就按对方的要求把钱打进了那个指定的账户,而很快傅华那边就查到这笔钱在半小时后就被转到了另外一个账户,没多久又再一次被转出了。
对方拿走了这笔钱却没有再和梁诗韵联系,傅华说道:“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有一点诚意,会不会他们已经查出了你们的身份,所以才玩了这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