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伍魁笑了:“我就知道你会猜出是我。”
我也笑了:“和你原来的那个号码只差一位数,我第一反应应该就是你。”
“我没有看错你,假如你不是有心把我的电话号码记住你也不可能对这个号码有印象。”
我没有再顺着他的话题,我问道:“伍总,你现在在哪?”
伍魁沉默了数秒:“我在茶城。”
他在茶城?我又问他:“茶城什么地方?我们能见个面吗?还有,你的游戏……”
伍魁说道:“见面说吧,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南沙洲长廊见。”
我忙说道:“我现在在林城,就算现在赶回来也得两个小时以后才能见面。”
“那这样吧,还是在南沙洲长廊,晚上八点。”
我应了一声,他便挂断了电话。
萧然兴奋地问道:“他说什么?是不是答应和我们见面了?”
其实他已经听到了我说的话,只是他并没有听到我和伍魁约的时间和地点。
我说道:“他答应和我见面,不是我们!”
萧然有些不满地说道:“为什么我不能去啊?要知道一开始可是我陪你一起去见他的。”
“他自然有他的理由,萧然,我发现你这次好像太积极了吧?像打了鸡血似的。”我调侃他道。
他嘟起了嘴:“什么话,我也是一开始和你一起介入这个案子的,可为什么偏偏你就能够真正参与到其中去?就拿那个游戏来说吧,为什么只有你能参加我却不能?”
我苦笑,这小子连这都要争,参加那个游戏就这么有吸引力吗?
他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做的那些事情时那心情有多激动吗?我就在想,如果我是你,我敢不敢真那样做?一直以来我们都严格遵循着各种各样的规矩法则,要是能够无视一次这些法则一定很刺激很过瘾吧?”
我皱起了眉头,看来不只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每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安分的灵魂!
我告诉他,这样的思想是很可怕的,但凡刺激过瘾的事情都具备成瘾性,一旦上瘾以后你就会总想去挑战法则,离经叛道。
就拿一些案例来说吧,犯罪分子的动机很简单,就是想挑战法律,挑战秩序。
他们就是太享受这样刺激与过瘾的过程才会走向极端。
萧然吐了吐舌头:“我只是想想嘛,又没真那么去做。”
我望着萧然,突然想到了梁仕超的那个案子。
我问道:“萧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一下子严肃起来把他也吓了一跳,他收敛了笑容:“什么事啊?这么正经?”
我咳了两声:“之前梁仕超那件事后你好像没有接受过心理疏导对吧?”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会想到那件事上面去了?”
我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他点点头,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是的,我没有接受过心理疏导,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的心理很正常,不需要什么疏导。”
我说道:“好,先不提疏导的事情,我问你,你在用那样的手段对付梁仕超的时候你的心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望着我:“一定得说吗?”
我说:“必须说。”
他抿了抿嘴唇:“好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在梁仕超这事情上我感受最大的就是人的生命好脆弱,好好的一个人一会的功夫就没了。另外就是我原本以为替母亲报了仇我会很开心,但不是这样的,相反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丝毫都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开心或是喜悦,心里是满满的内疚与自责。”
他低下了头,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怕你对暴力所滋生的那种快感上瘾,现在看来你没有。”
萧然挤出个笑容:“你不是说过么,我是一个无趣的人,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冷静,沉着,你所说的那种因为刺激或是兴奋而对犯罪上瘾的事情我想在我的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对于萧然我还是很了解的,既然他能够这么说应该他的心态也放得很端正。这个问题好几次我想问,最后都忘记了。有时候是场合不对,有梁诗韵在,当着梁诗韵的面我是不会提梁仕超的事情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但我仍旧不愿意去揭她的旧伤疤,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傅华是快五点的时候到宾馆接我们的,王媛没在他车上,他说让其他人先把王媛送回茶城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傅华也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顿,说我没有组织性、纪律性,逞个人英雄主义,没有安全意识。
我没有反驳,哥们对我一片好心我能说什么?倒是萧然嘴快,把我急于破案的原因告诉了傅华,傅华听说我准备答应加入警队的事情后,马上就把刚才对我的不满给抛到脑后了,换之是满脸的激动与兴奋。
他恨不得马上给他们段局、吴局汇报这个好消息,我赶紧招呼他好好开车,这事情等回去以后再说。
“朱俊,你小子行啊,四个被绑架的女孩竟然让你给救出了一个,唉,可惜,另外三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有她们的父亲也一直找不到下落。也不知道能不能和我们的对手打个商量,干脆这所有的游戏都让你一个人来玩得了,还是你靠得住。”
我知道傅华这话里有大半打趣的成份,不过我的心里也隐隐有些骄傲,我也在想如果真让我承包了所有的游戏我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把她们全都救回来。当我想到程珏切掉自己手指的那一幕时,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小指,估计我是做不到像程珏那样的。
我不可能对自己这样的狠,最关键的问题是我和程珏不一样,他是程慕华的父亲,可我不是,我应该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对自己那么残忍,即便我再有同情心。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我不是英雄,我也不具备英雄的潜质。
“伍魁给我打电话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萧然一眼,这小子竟然这么包得住,他一直都没有说。
萧然耸耸肩膀,他说道:“我已经给他暴过一次猛料了,怎么着我也不能抢了你的戏码吧?”
我的话对于傅华来说果然是一剂猛料,我们明显感觉到了车身歪了歪。
我忙说道:“华子,你可千万把稳了方向盘,我们都还年轻呢。”
傅华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老司机了。咳咳,朱俊,快说来听听,伍魁都说了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他说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约好了晚上见面。不过华子,他不希望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只愿意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