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却没见程珏有什么动静。

傅华说道：“会不会你们弄错了，或许那电话真是他的下属打来的？”

欧阳双杰看看我，我摇摇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电话不可能是他下属打来的，或许那电话并没有什么指示性，只是警告或者恐吓什么的。”

欧阳双杰说他也是这么认为。

“算了，我们回吧，回头让队里的同事盯着。”欧阳双杰再次发动了车，只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欧阳！什么？好，我就在教育局这儿的，马上赶过去。”

欧阳双杰挂了电话，掉转车头向教育局开去，一面和我们说：“程珏疯了，他切下了自己的小拇指，他的秘书想带他上医院去把指头接上，他不愿意，硬要拿着半截指头离开，单位的同事见他流了很多血，就劝他先把血止住，他却拿刀威胁他们别靠近，现在僵持着，但他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几句话的功夫我们重新回到了林城市教育局。

局长办公室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欧阳双杰和傅华亮明身份，然后把人群给驱散了。

办公室里程珏的脸色惨白，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受害那只手的手腕，血还在流着。

秘书在一旁呆住了，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刀，应该是从程珏的手里夺下来的。

欧阳双杰过去伸手把秘书手里的刀慢慢地拿了下来，然后对傅华说：“带他到隔壁去，问下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况。”因为程珏切手指的事情秘书是从头到尾经历的，他最了解情况，只是他这个状态是不是能够把事情说清楚就很成问题。

萧然主动提出去帮傅华，我则是和欧阳在程珏的这儿，程珏的脸上带着绝望：“你们就让我走吧，要是规定的时间内我不能够把手指送到指定的地方慕华就没命了！”

他的话让我和欧阳的心里都是一惊，看来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了，而且是以这样血腥暴力的一幕作为序幕。

欧阳双杰的车上是备了急救包的，上来的时候他就带了上来，迅速地给程珏简单包扎以后欧阳问程珏：“他让你把断指送到什么地方去？”

程珏咬着嘴唇不说话，欧阳双杰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真以为你照着他说的做了就能够救出你的女儿吗？这一次他是让你切下手指，下次他让你砍了自己的脑袋你也照做吗？”

程珏惨然一笑：“如果真能够救出慕华的话我会照做，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欧阳双杰无语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突然觉得原来程珏也没那么讨厌了。

程珏带着哭腔：“欧阳警官，你们就别逼我了好吗？让我走吧！”

“噗通”一声，他竟然给我们跪了下去，我连忙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程局，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欧阳双杰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犹豫了一下：“行，你去吧，自己小心一点。”

程珏像是如获特赦一般，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一下子爬了起来，根本就顾不上疼痛，抓起桌子上已经用纸包住的那半截断指准备冲出门去，他的电话却响了。

接了电话他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再也没了动力，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欧阳双杰上前架他起来：“怎么了？”

程珏说道：“时间过了，这一次我失败了。他说我只剩下两次机会了，如果下面那两次我都不能通关他的游戏的话，慕华她就，就会没命的。”

程珏流下了眼泪，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傲气的程局长，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深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

欧阳双杰问道：“他还说了什么，下次游戏什么时候开始？”

程珏摇摇头：“不知道，让我等通知。不过他说了，他不会再打我这个电话，还说让我离你们远一点，要是让他知道我再和警方在一起的话，游戏会提前结束！”

欧阳双杰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有些生气的样子。他肯定生气，程珏这是摆明了不相信警方。

不过我很理解程珏，这个时候换做是我也不敢赌。

因为对方玩得很大，一开场就是让人切去了一根指头，下一场游戏还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玩。

楼下响起了警笛声，应该是欧阳的同事们来了。

程珏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会被带到局里去询问一番的，我和傅华、萧然没有跟着去市局，而是回了酒店。

大抵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再跟着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萧然和傅华跟着进了我的房间，傅华往床上一趟：“这一整天的忙活，可是把我给累惨了。”

萧然没好气地说道：“就你那体质，不行嘛，怎么做丨警丨察的啊？”

傅华说道：“我不怕奔波，就怕这样坐着，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作家是怎么练出来的，一坐一整天，屁股都坐痛了，这样坐一天比我东奔西跑办一天的案子还难受。”

萧然懒得理他，问我：“看来对方的出手狠啊！朱俊，你说会是吴光鸿吗？”

我说道：“这个可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确实是在报复。”

萧然说道：“我们之所以认为犯罪嫌疑人是吴光鸿是因为他是和程慕华一起失踪的，有没有可能吴光鸿也是受害者呢？”

傅华说道：“可能性不大，那边我已经让人盯住了剩下的那几个女生，吴光鸿的报复不可能只是针对程慕华，他一定还会向其他的几个女生下手。”

我点点头，傅华说得没错。

不过有一点我很纳闷，如果说吴光鸿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他应该设法在同一时间把几个女生都抓住才对，只是抓一个程慕华他就不怕打草惊蛇，一旦把那几个女生给惊动了的话他想要再抓她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别说她们都有了警觉，单单是警方这一关她们就过不了。

可是我的这个想法显然是多余的，就在晚饭后我们接到了从茶城打来的电话，包括胡斐霖在内的另外四个女生一同失踪了。

傅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光火，他在电话里大骂了一通，可骂归骂，人都已经不见了骂又能够起什么作用呢？

傅华把这事儿和欧阳双杰说了，他告诉欧阳双杰必须马上赶回茶城去，那几个女人失踪到现在约三个小时了，他希望回去能够找到她们。欧阳双杰让他安心的去，程珏这边他们会跟进的，一旦有什么消息他会及时和我们沟通。

晚上八点多钟我们三人就开车赶回了茶城。

路上傅华仍旧是一肚子的火，他怪自己的手下盯个人都盯不住。

我问他，那几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跟丢的，他说几个女人竟然约起一块逛街，进了一个商场，先是在男士的皮具区转了一会，好像还买了一个价格不算便宜的包，然后上了商场的三楼女性内衣区，傅华的几个手下都是男人，原本就不是严格意义的盯梢，只是暗中跟着起到个保护作用，所以他们也就没跟着去，他们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几人就在楼下等着，谁知道几个女人竟然从消防通道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