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你说，吴光鸿和楚燕为什么离婚？”
萧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我说道：“我现在突然很好奇他们离婚的内幕，龙云天不是置疑吴光鸿的人品么？会不会楚燕也是因为看白了吴光鸿的人品才会离开吴光鸿。”
萧然这下明白了：“如果她是因为吴光鸿的人品才离婚的，那么她不可能像吴光鸿和卫馨说的那样无情无义，她更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相反的，她会在暗中一直关心着，关注着女儿的成长。那么她说的，经常会和女儿打电话听女儿说说心事什么的就不是在说谎。”
我点头：“如果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真正走进过吴绮敏心扉的人就只有她，对于吴绮敏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萧然说道：“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些？”
我耸了耸肩膀：“或许她不想说吴光鸿的坏话，又或者她觉得吴绮敏都已经不在了，说这些根本就不重要了，当然也有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萧然的双手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能不能和傅华说说，我想见下程慕华的父亲！”
我说道：“为什么想见他？我可是听傅华说了，程慕华一家人都去了林城，程慕华的父亲在接到恐吓电话后先是和茶城警方取得了联系，想要证实程慕华是不是真失踪了，在得到证实之后他向林城警方报了警。所以这件事情有点复杂，傅华正在想办法与林城那边交涉呢，想把案子的管辖权拿过来，毕竟这其中还涉及到了吴光鸿的失联。”
“林城？欧阳不是在那吗？有什么好争的，大家又合作一把嘛。”萧然笑着说。
我白了他一眼：“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可以试着和傅华联系一下，看看他会不会答应你让你见程慕华的父亲。”
萧然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就算了，我可没有你那面子，好歹你还是警方的心理顾问嘛，这样的案子我倒是觉得他们应该把你请起去。”
还真让萧然给说中了，晚上八点多钟傅华给我来了电话，他告诉我已经与林城警方说好了，这个案子两地警方联合办案。原因是程慕华的父亲现在是林城某部门的领导，林城方面比较重视。
傅华说这个案子由欧阳双杰负责，而欧阳双杰建议茶城市局把我也弄进专案组，说是搞不好真得用到我的专长。
我说欧阳自己不就是心理专家吗？傅华在电话那边说：“你懂个屁，他是心理专家没错，可人家是林城的心理专家，这个案子的原发地可是我们茶城，而且所谓的联合办案这其中又何尝没有比试的意思？我们可不能输给人家。”
我是不太懂得他们这么多弯弯绕的，不过既然傅华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当然是不能推辞的。傅华又说这一次他向局领导说了，让萧然也加入进来，萧然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刑侦专家了，更主要的是他向市局领导说了，萧然会为茶城市局写一部讴歌公丨安丨干警的文学作品，人家需要体验生活呢！
我笑着问道：“萧然同意了？”
傅华说道：“那家伙，只要能够让他参与进来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这次他像是中了邪一样，对这个案子很是感兴趣。”
我咳了两声：“萧然也是一个有着社会责任心的好同志嘛。”
“行了，你就别扯淡了，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们到省城去，萧然不是想见程慕华的父亲吗？对了，你知道程慕华的父亲是谁吗？”
我忙问他是谁，他回答道：“林城市教育局的局长，他之前在茶城是市里某领导的大秘，那位领导正好就分管了茶城日报社。”
看来龙云天说得没错，吴光鸿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真正替自己的女儿出头。他不敢把事情弄大，相反的，他想要借机让自己的事业更进一步。
一个分管报社的市领导的大秘很多时候说话的声音不比领导本人差多少。
挂了傅华的电话，萧然就打了过来，他是向我通报好消息的。
当知道傅华早向我汇报过了的时候他有些郁闷：“那小子嘴还真快。”
我说道：“听说你答应写一部讴歌茶城丨警丨察的作品？”
“咳咳，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也是茶城人嘛，再说茶城的警方确实有值得讴歌的地方，至少他们真正做到了保一方平安不是吗？这些年来社会治安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程慕华的父亲叫程珏，是林城市教育局的局长。
不过此刻的他看上去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威严，神情沮丧，目光也有些呆滞，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是憔悴。
欧阳双杰向他介绍我们的时候他只是点点头，随意地招呼我们坐下。
“程局，他们是茶城警方的人，想找你了解些情况。”欧阳双杰轻声说。
程珏有些不满：“还有什么好了解的，该说的我早已经和你们说了。欧阳队长，我真后悔，或许我根本就不该报警的，这下好了，慕华还没有找到就弄得满城的风雨。若是对方知道我报警了，一定会对慕华不利。你们当初可是答应我的，一定会替我保密。”
欧阳双杰皱起了眉头：“程局，目前我们警方也在尽全力寻找令嫒的下落，我们也不希望她有什么事。但是这需要时间，而且更需要得到你们家人的配合。所以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警方无能，你可以向上面要求不让我们再继续插手这个案子，我们呢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珏没想到欧阳双杰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是当习惯了领导的人，哪里受得了欧阳双杰这样的顶撞，不过没等他说话，我便开口了：“程局长，你知道程慕华的失踪背后的故事吗？”
“啊？”程珏愣了一下，接着他缓缓地点了下头：“我也听说了一些，唉，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应该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孩子，不是吗？”
我淡淡地说道：“程慕华是你的孩子，你自然这么说了，咱们换个位置思考，如果吴绮敏是你的女儿，你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想想你会怎么办？”
程珏没有说话，看来我的话还是击中了他的内心。
傅华问道：“后来那个神秘电话有没有再来过？”
程珏摇摇头：“没有。”
欧阳双杰说道：“程局，刚才我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警方为了这个案子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不只是林城方面，茶城方面也以努力寻找你女儿，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也希望你能够体谅我们。”
程珏叹了口气：“欧阳队长，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我说道：“程局，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
程珏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当年吴绮敏案发生之后，你个人是怎么个看法，持的又是怎么一个态度。”
程珏的脸微微一红：“说实话，当年发生那件事情在我看来还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孩子之间闹点什么小矛盾是很正常的，是，打人是不对，但也犯不着这样的小题大做吧？”
我冷笑：“你就没想到这样的经历对幼小的心灵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