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里的酒倒是不少,这些酒都是以前梁诗韵父亲的珍藏,后来梁诗韵全都拿到我这儿来了。偏偏我这个人对酒并不是太喜欢,所以那些酒几乎都没有怎么动过。
今晚开的是一瓶“竹叶青”,上了年头的,倒出来一缕翠绿。
“真香!”父亲夸张地闭着眼睛使劲地嗅了一下,母亲却扔过来一个白眼球。
梁诗韵笑着说:“妈,难得爸这么开心,你就让他喝一点吧。”
母亲轻笑:“他呀,只要有酒喝有烟抽,哪天不开心啊,不过还好,他喝酒有节制,不会胡喝海喝的。也罢,今天家里有客人,你就陪客人喝一点吧。”
萧然忙说道:“阿姨,你可千万别拿我们当什么客人,我和华子可是从小您看着长大的,当年你们还在茶城没搬回老家的时候我们也没少来给你们添麻烦的。我们就是你们的小辈儿,以后你们但凡有什么事尽管支嘴。”
傅华也说道:“是啊,有什么事你们就尽管说,别的不说,做事情我们可比朱俊靠谱得多,那家伙让他动动脑子还行,行动能力比起我们来就差多了。”
我瞪起了眼睛,华子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倒是梁诗韵笑着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哥天生就是一个动脑的人,而华子哥你呢,顶多也就能被支支嘴,跑跑腿!”
梁诗韵的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傅华尴尬地咳了一声:“诗韵,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没这么埋汰人的。”
“谁叫你先说我哥的啊!”梁诗韵可不会给他面子。
这一顿父亲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他最后还是摆摆手:“好了,已经喝到位了,这样的微醉感觉最好。酒这东西不能贪杯,不然会误事的。我看你们三个一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赶紧吃了去忙你们的吧。”
傅华和萧然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太好,也不再劝他喝酒,自己自然也不喝了,开始吃饭,很快饭就吃好了。
收拾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有母亲和诗韵在我什么都不用管的。
和在客厅看电视的父亲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领着我的那两个损友进了书房。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当听我说了那个同心锁的事儿萧然来了兴趣。
“萧然,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我问萧然。
萧然双手抱在胸前,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你们有没有让人查过这个案子里的那些死者是不是都曾经去过神仙洼,结过同心锁!”
他这话让我和傅华都呆住了,我们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傅华更是觉得他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
萧然却说道:“凡事皆有可能,只有我们想不到的,再说了,我只是给出一个建议,我也不确定查这个有没有用。但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性我们都必须去查,不是么?”
我和傅华都不再说话,萧然说得没错,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性我们都不能视而不见,更何况现在警方的侦破工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进展。
“谈谈你的想法吧。”傅华对萧然说道。
萧然嘟了下嘴,想想后说道:“之前朱俊就说过,凶手在遵循一个他拟定的裁判规则,可是我们却并不知道他的规则是什么,所以只能去碰去撞。但在我看来凶手的规则一定很是隐蔽,很难让我们发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是他有意为之,而是与他的经历有关系。对于个体的经历在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切入点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言的,不是么?”
我接过了他的话:“而我们一切的调查都是在试图触摸到凶手的那个规则,唯有摸到规则其他的一切才能够迎刃而解。”
萧然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
傅华苦笑:“现在我的人几乎全都安排了任务,我说哥们,你们倒是轻巧,两个嘴皮一碰,底下的兄弟们就受累了。这样吧,这个同心锁的事情要不就拜托你们两个了?你们也知道,我手上还有周海的案子,现在上面一直在给我施压,让我们早些破案。”
我说道:“上面总是那么心急,他们却不知道要破案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分分钟就能够把这样的两个大案给破了。”
“段局可是说了,他们只看结果,不管过程!”傅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郁闷。
我笑道:“那就让他们来试试呗!”
傅华白了我一眼:“要不你去给他安排任务?”
我连忙摇头:“我就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的工作还轮不着我来安排。”
傅华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虽然你不敢给他安排工作,可是他却让我一定要向你转达一句话,请你务必要协助我们把案子破了,不然你结婚的日子就得往后推了。”
“凭什么呀?”
傅华说道:“段局说他知道你爸是什么一个脾气,只要他去和你爸说说,你爸一定能够理解的。”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这也太狠了吧?
还别说,假如段局长真放下身段去找我爸的话,以我老爸那性格肯定会答应他的请求。我老爸是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特别是在所谓的大义面前。
“萧然,明天一早我们就到神仙洼去看看吧。”我对萧然说道。
萧然应了一声:“明天我来接你吧,叔叔阿姨来了,你那车就留给诗韵,她要接送孩子,还要领着老人四下里走走,没车不方便。早上八点我准时到,到了我会给你电话的,直接出来就行了。”
接着我们就把案子的事情放到了一边,聊了一些在学校时候的事情,三个人的谈兴很高,一直聊到大半夜他们才离开。
萧然果然守时,第二天一大早他的车子就停在了我家的门口。
我们俩直接就上了神仙洼。
今天的人并不多,我们直接就奔向那崖畔,仔细地察看着锁在那铁链上的同心锁。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作量,这山崖上的铁链大约有七十多米长,三根铁链排成三排,每根铁链上几乎都挂满了这样的同心锁。
这少说也得有好几万把锁,甚至还会更多。
“咦,你怎么又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说话的人是那个脑子有些问题的大月子。
我站起来转过身去,冲他露出了微笑:“我突然对这些锁很感兴趣,就上来看看。”
大月子像是明白似的点头道:“哦!”
萧然也走了过来:“大月子,这儿都快锁不下了,你们会不会定期将一些锁解下收起来啊?”
大月子用力地点点头:“是咯,不然挂不下呢。”
萧然问道:“那么那些锁你们会怎么处理呢,总不会就放在庙里吧?”
大月子忙说道:“当然不是,那些锁我们会拿去回炉再铸成这样的锁。”
大月子的老实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的,从商业的角度来说他们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只是对于我们这些香客而言他们这么做就有些不地道了。
大家花钱“请”了这么一把同心锁,又还得花钱请他们在锁上刻下名字,挂到那些铁链上求个吉利,讨个彩头,可谁知道这同心锁根本就不可能得已保存。
“大月子,你们就不怕碰到较真的人来找你们麻烦吗?”我问道。
大月子憨直的笑了:“嘿嘿,这儿十几万只锁让他慢慢找去。”
我和萧然闻言先是一呆接着也笑了,谁会无聊到在十几万只锁里找出自己的那一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