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带我去看抛尸现场和死者尸体的过程中,傅华和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
两具尸体都是路人发现的,经过警方的盘查,报案人与案件没有任何的关系。
从停尸间出来,我点了支烟,刚才在里面尸体的臭味让我有些想要呕吐,还好我忍住了。
“切掉手指应该是凶手的一种仪式,凶手先把他们抓起来,然后切了手指之后才把他们杀害,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因为他需要一种仪式感。当然,也不一定就是仪式,或者是审判!”我淡淡地说道。
傅听了瞪大了眼睛:“那到底是仪式还是审判啊?”
我耸了耸肩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你见多识广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切的是左手的无名指,而不是其他的指头?”
这个问题我一样无法回答,只能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会就只看出一个仪式或是审判来吧?”傅华有些急了。
我深思了一下说道:“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了吗?”
傅华说早就做了调查,但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两个人都是普普通通,没有什么仇家,案发前的几天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他们都是在下班的途中失踪的吧?”我问道。
傅华点点头:“是的,两个人都是在下午下班以后失踪的,特别是潘月梅,下班后还和她老公通了一个电话,说是在外面有应酬要晚一点回去,可是过了晚上十二点都没见她回去,拨打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好容易捱到了第二天上班,她老公打电话到单位,才知道她并没有去上班,另外,那晚她并没有什么公事上的应酬。”
我应了一声,又问他那个叫陆小可的失踪后家人有什么反应,傅华苦笑道:“陆小可是个玩家,虽然已经结了婚了,却常常在外面乱来,他老婆都已经习惯了。像这样整晚不回家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他的老婆直到我们通知她的时候才知道陆小可已经出事了。对于陆小可的死她倒是显得很平静,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的难过。”
“哦?”这就有点意思了。
傅华说道:“你也别想多了,我们查过,案发当晚他老婆在家里带孩子呢,辅导孩子写作业,陪孩子一起睡的。那晚不是打雷闪电吗?孩子害怕。这些陆小可的父母可以证明,他们住在一起的。陆小可的父母对陆小可也很是不满,虽然两个老人因为丧子还是有些悲伤,但却一直在数落陆小可对不起他老婆和孩子,还说这就是报应。”
“潘月梅的夫妻关系怎么样?”
傅华说潘月梅夫妇的感情挺好的,她丈夫对她很是疼爱,她还经常在微信朋友圈里秀恩爱呢!
“她那晚究竟是有什么应酬,查过了吗?”我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傅华并没有显得不耐烦,他心里也清楚,我问得越是详细越是对破案有帮助。
我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梁诗韵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喝着咖啡看小说,那是萧然的一本新书。
见我回来她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我问她欢欢呢,她说欢欢玩累了,回房睡了。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还在书上,我有些纳闷,她竟然对傅华为什么把我找去的事情并不好奇,这可不像她的性格。
“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我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撑在躺椅的靠背上。
她淡淡地说道:“就算我不问你一样会说的,不是吗?那我又何必问呢?”
我笑了,她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我能够感觉得出她还是充满了怨气的。本来兴致勃勃地去月老庙,却让傅华闹了这么一出,她若是一点气都没有就不正常了。
女人大多都很在意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在她们看来形式是能够说明很多问题的。
比如能不能给女人一场浪漫且隆重的婚礼,她会看作是男人对她是不是真爱的最具体的体现,又比如说这样那样的纪念日她们永远都会比男人记得清楚。
同样的,去月老庙烧香,拜月老,结同心锁和牵红线什么的,或许在我看来有些嬉闹的成分,但在梁诗韵的心里那就是一种仪式,它能够见证并祝福我们的这段爱情。
这样的仪式感若是受到了外界的打扰在她看来就是一种遗憾,就算重新找机会弥补心里也会有些阴影。
我到她的身旁蹲下,望着她。
她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我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对我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她笑了,另一只手也握了过来:“好了,我知道华子哥找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发生什么大案了,说出来我也帮着分析分析,虽然现在有欢欢在我不能像之前那样陪着你帮助警方查案,动动脑子还是可以的。”
我把大致情况和她说了一下,她听后问道:“那个叫潘月梅的女人那晚到底有什么应酬啊?”
我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傅华,傅华说问过她的同事和朋友,谁都不知道那晚她有什么应酬。后来他们也查了她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她在临下班前的二十分钟曾经拨打过一个陌生号码,这个号码在她的手机上并没有储存,之前也没有过通话记录,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
警方试着拨打了这个号码,却提示关机。
傅华说他们查到那个号码是用的本市一个叫廖长发的人的身份证登记的,找到廖长发他却矢口否认曾经这个电话号码是他的,估计是有人盗用他的身份证办理的。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这个电话号码的真正主人把她约去的,而这个人或许就是凶手。”梁诗韵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号码有没有出现在那个姓陆的男人的手机上?”梁诗韵突然问了一句。
我苦笑:“我之前也想过这一点,不过没有。陆小可的手机上没有出现过陌生的来电,当然,我说的是他出事的前几天里。”
梁诗韵眯缝着眼睛:“两个受害者之间就没有一点关联吗?”
“没有,他们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
梁诗韵仰着头,闭着眼睛,像在思考着。
半天她才说道:“这个案子听着还是挺有意思,他们都被切掉了左手的无名指,这一点应该是这个案子的一个关键。你刚才说这可能是凶手的一种仪式,又或是一种审判,那么这个仪式或是审判为什么是切掉受害者的左手无名指而不是其他的手指呢?”
这个问题我就不知道了。
“哥,你有什么想法?”梁诗韵问我。
我想了想说道:“我想亲自去了解一下这两个人,无论是仪式感还是审判,这两个受害死应该都有某些与众不同的地方,而他们的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应该又正好是二者的共同之处,也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