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傅华也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最后他望着我：“那么以你之见，李永琨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实说我也还没想明白，但梁诗韵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觉得李永琨在投石问路，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知道这东西或许是在陶珊的手里，可是他费了很大的气力却无法得到。既然是这样，他自然是想要把水给搅混，他把这事情告诉警方，在警方的压力下，陶珊一定会有所动作，他只要能够抓住时机就有可能把东西弄到手。”

我和傅华对视了一眼，梁诗韵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也很是大胆。

李永琨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警方便也介入了进来，他真有那胆子在丨警丨察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吗？

不过细细一想还是有这种可能的，俗话不是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再说李永琨也是一个很有心机与智慧的人，他或许觉得以他的聪明，只要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警方猜到可能是他在暗中捣鬼也拿他没有办法吧？

“我不觉得李永琨敢在警方的虎口里夺食！”傅华狠狠地说道。

梁诗韵轻哼一声：“华子哥，你别小看了那家伙，那家伙的脑子很好使，到时候他只要把功课做足了，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就算你怀疑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最好拿一段时间来夹着尾巴做人，只要你查不出他的问题，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傅华还是很不服气：“我还就不相信我还斗不过他！”

“这个还真的很难说，论智商华子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我适时地打击了他一下，他瞪了我一眼。

抽了一支烟，他站了起来：“好了，我先回队里了，有什么事情再电话联系。对了，我不仅让人盯了陶珊，还有李永琨我也一并让人盯着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小动作。”

没想到傅华竟然提前对李永琨也进行了监视，这样也好，那小子的城府很深，别说是傅华，就算是我如果不小心也很容易会着了他的道儿。

傅华走了没多久，萧然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很关心那个连环凶杀案，当听说那个案子陷入了僵局，他说道：“凶手或许离开茶城了吧？”

我告诉他，周边的地州县都还没有发现类似的案子，或许凶手并不是离开了茶城，而是蛰伏了，又或者凶手杀人是有触发条件的，凶手之所以没再行凶是因为他的杀人“程序”还没有被触发、启动。

萧然深以为然：“你说得对。”

接着我们又聊到了东山村的这个案子，他也知道这个案子被我们从连环凶杀案里排除出来了，单独立案侦查。

“香炉？那么值钱，不会是宣德炉吧？”萧然在听到那香炉的事情之后的第一反应和我的差不多，我也是第一次听到那香炉这么值钱便想到了宣德炉。

我不置可否地说道：“目前这香炉还在陶珊的手上，可是要从陶珊的手上拿到东西的话是得下一番苦功的。”

萧然说道：“你不是说她现在很有可能想要把香炉出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得先找到买家，再不然也要先找一个中间人，无论是买家还是中间人应该是懂行的，知道这玩意的价值的。”

萧然说到这儿突然一惊一乍地：“对了，她之前既然能够知道这个香炉的价值是不是可以认为她早已经与这个行当的人有过联系呢，我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嘛！在茶城这方面的专家并不是很多，真正具备古董鉴定实力的人就那么几个。除非她是找的外面的人，不过以陶珊的人际关系，这样的可能性或许并不大。”

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说得没错，这确实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我说道：“不错，萧然，这方面的人你有熟悉的吗？”

萧然笑了：“当然有了，之前我的一本书就涉及到了古玩字画这方面的内容，就找了几个这方面的行家学习了一下，这样吧，我陪你跑一趟。”

约好了时间我便挂了电话。

萧然说得对，那香炉一直在王家被当作普通的香炉用，既然李永琨说是陶珊告诉了他那香炉的真正价值，那么陶珊一定是做了这方面的功课的。以她的人脉，顶多也就是在茶城市找一个懂行的人让人家看看，说不定连实物都不会给人家看，只是提供一张照片。

不管怎么样，陶珊是一定打听过的，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说。

不过也不排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从王靖原那儿知道香炉的价值，王靖原的父母不知道那香炉的事儿却不等于王靖原也不知道。

王靖原怎么知道的先不说，假如这事情是王靖原告诉陶珊的，那么陶珊同样也会去找人鉴定的，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相信王靖原的话，毕竟那可是几百上千万啊！

外面下着大雨。

老实说，我很讨厌这样的雨天，它很影响人的心情。

原本我是约好萧然去拜访几位古玩界的专家的，可是这样的大雨出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梁诗韵递过来一杯咖啡：“还去吗？”

我掏出电话来给萧然打了过去。

“雨太大了，要不等它停了再说吧。”萧然显然也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出门，他还说这种天气就算是去到别人家也不方便，会把别人的家里给弄脏的。

“好吧，晚一点再联系。”

我才挂电话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傅华。

“这一大早你的电话怎么老占线啊？”傅华的语气中略有不满，我说道：“我和萧然通话呢，原本不是说发去见几个古玩专家的吗？可是这鬼天气，只能把这事往后压压了。倒是你，这一大早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陶珊和李永琨那边有什么动静？”

傅华轻叹了口气：“和他们没有关系，今天早上五点多钟报警中心接到报案，在西苑桥发现一具男尸。”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很快就猜到一定是那个连环凶杀案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我问道。

傅华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十点多钟，麻丨醉丨后窒息致死。

我回想着昨晚九点不到茶城就下起了大雨，西苑桥那边原本人流就不多，平日里那儿大多是住在西苑小区的居民，晚上下大雨几乎就没有人会呆在外面，虽说当时只是九点多钟我想那儿应该已经没有什么行人。

“直接说有什么发现吧！”

其实我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凶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别说昨晚下那么大的雨，就算不是下雨天凶手也没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如我所料，傅华很是颓然地回答道：“除了受害者的尸体，现场没有任何的发现。死者符合男性、三十五岁左右以及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的特征，看来那个凶手又开始出动了。”

“那个时候下着大暴雨，受害者为什么会外出？”我问了一句。

傅华说道：“不是外出，而是准备回家。”

“哦？”如果是准备回家那就是另外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