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梁诗韵继续问道:“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因为这个原因,香炉不见的第一时间你回到家就发现了,或者可以说,你发现香炉不见的那天应该也正是香炉被人拿走的那一天吧?”
陶珊没有否认:“可以这么说,没错,应该就是那一天。”
她竟然还十分的肯定。
梁诗韵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你是怎么问王靖原的?”
“能怎么问,我就问他香炉呢,他听了居然就发起了脾气来,他说家里面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怎么一个香炉我就那么的上心。唉,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嘛,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脾气,平常了可不是这样的,很少给我脸色看,也不乱发脾气!”
“我很好奇,李永琨为什么要对我们说那样的话,他可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说是一次你喝醉的时候说出来的。李永琨是专程找我说这事的,他应该知道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代表了警方,他就不怕他这么瞎说给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陶珊倒是很镇定:“我也不知道,或许这个问题你们应该去问他。”
我笑了:“我当然会去问他,只是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香炉的事情吗?假如李永琨说的是真的,那个香炉真是明代的老物件,而且还很是值钱,现在东西不在了,你没想把它给找回来?那可是你们王家的东西。对了,或许王靖原的父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我是不是该到他们那儿去找找答案。”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陶珊的脸,我在细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我发现当我提出我会去找王靖原的父母问问的时候她的眉头挑了一下,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紧张的神情。
她好像不太希望我去找王靖原的父母询问香炉的事情,为什么?
难道王靖原的父母真不知道那香炉的来历?她也不希望他们知道?
就这一会,我的心里就已经满是疑问,这其中太多的问题我都没弄明白。
当然,此刻我真正最关心的是那个香炉到底在什么地方,真像陶珊说的那样香炉在王靖原出事的头两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吗?
不是这样的,直觉告诉我陶珊应该知道香炉在什么地方,弄不好那香炉根本就是在她的手上。
香炉是不是明代的老古董暂且不说,就陶珊听我提到这件事情的反应就不对。
就算她根本不知道香炉还有这个故事儿,作为事主,当听我说那香炉或许有几百上千万的价值时情绪是一定会发生变化的,除非她是一个很有钱的主,能够对这么巨大的诱惑不为所动。可她并不是那样的人,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别说几百万,就是几十万也不可能做到像她这样毫不动容。
正常的反应是会有一种欣喜,然后关于那香炉的下落,多少有些患得患失的意味才对。
可是她却是太理智,理智得像根本不关她的事,香炉不是她家的一样。
她这样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那香炉在她的手上,无论香炉价值几何她都不担心,那钱已经牢牢地攥在了她的手上,第二种可能她或许早就知道那香炉一文不值,所以任由我说得天花乱坠她都不为所动,她甚至会打心眼里笑我在痴人说梦。
只是第二种可能性不大,如果那香炉真的一钱不值的话她就不用这样掩饰了,她会直接把事实说出来。
陶珊并不知道,她表现得镇定反而露出了破绽。
不过虽然我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却暂时还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又坐了一会我便和梁诗韵告辞离开了陶珊的家。
到了楼下的时候我回头向楼上看了一眼,我发现陶珊也正站在窗前望着我们,只是当发现我回头望向她的时候她的身影便一下子不见了。
“要不要再去见一下李永琨?你一定有问题想要问他吧?”梁诗韵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我知道梁诗韵指的是什么问题,那个问题我就算去问他,他也不会给我真实的答案,相反,他一定会标榜他之所以没对那香炉动心是因为他的思想境界如何如何,有的问题不是问就能够得到标准答案的,得靠自己细细的查。
我和梁诗韵才回到住处傅华便也到了。
他去见了王靖原的父母,两个老人确实都不知道那香炉的事情。
不过他们说那香炉是王家祖辈留下来的,打从王靖原父亲记事起那香炉就一直是放在神龛前供奉香火的。
至于说是哪一辈留下来的他们还真不知道。
“你有没有告诉他们那香炉可能是明代的古董?”我问傅华。
傅华摇了摇头:“没有,现在连我们都不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不是古董,是不是真那么值钱,又何必给两个老人添堵呢。”
“我在电话上给你说的事情你办了没有?”我又问道。
他笑了:“放心吧,挂了电话我就赶紧办了,不过你让我派人盯着陶珊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你去见陶珊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快说吧。”
我便把与陶珊见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我怀疑那香炉就在陶珊的手上,现在经过我这么一折腾,估计她应该也有些慌了,可能会想办法把东西脱手或者转移,所以我才让你派人盯着她。”
傅华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就说了不让你打草惊蛇嘛!”
我却笑了起来:“你还别说,我倒觉得这么做很有必要,你想过没有,李永琨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傅华被我给问住了,下意识地反问道:“为什么?”
我说道:“李永琨不是什么好鸟,明代的古董,弄不好那玩意便是宣德炉,那东西可是价值几百上千万,那混混儿会不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