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傅华去找王靖原的父母了解情况去了,估计晚一点会给我们消息。”
梁诗韵合上了笔记本电脑:“陶珊如果真是冲着那炉子去的,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李永琨呢?”
我说那是她喝多了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
梁诗韵诡异地笑了:“李永琨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道上混的,假如真有这么一回事的话他会不动心?几百上千万的东西,以你对李永琨了解,你觉得他会不打这炉子的主意?”
我愣住了,李永琨是一个混混,捞偏门的,根本就是个一门心思捞钱的主,他明明知道王家有这样的一件古董他怎么可能不上心呢?既然陶珊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会和陶珊合作干一票。
可是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李永琨不仅仅没有这样的心思,还主动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他把这事情告诉我其实他就是想让警方知道这件事,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放过呢?这不科学!
我望着梁诗韵:“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梁诗韵想了想道:“或许他不是没想过拿到那个炉子,只是他的努力都失败了,最后他不得不放弃,既然他得不到,他也不会让其他的人得到。有这种心理很正常不是吗?”
我点点头,这确实是一种普遍存在的心理。
“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和陶珊接触一下,问问她关于这香炉的事情。”
我说傅华怕我们打草惊蛇,不让我们找陶珊问香炉的事情。
“迟早都是要问的,现在问有现在问的好处,至少她没有那么多准备。”
梁诗韵嘟起了小嘴。
我眯缝着眼睛,想着梁诗韵说的也蛮有道理的。
“那行,我给傅华打个电话吧。”
傅华此刻正在去新开发区的路上,他准备去见王靖原的父母。
当听我说了梁诗韵的想法后,他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好吧,你们就去和陶珊谈谈吧!”
我和梁诗韵再次来到了东山小区。
在小区里我看到了李永琨,他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我点了点头。
他一定已经猜到了我来这儿的目的,他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然后向着他麻将室的方向走去。
他的神情让我很是不解,他是在笑吗?我确实他是在笑,而那笑容意味着什么呢?我想不明白。
“你在想什么呢?”梁诗韵轻轻碰了碰我,我回过神来:“你看到他临走时的那个笑容吗?”
梁诗韵一怔:“他有笑吗?”
我微微点点头:“没错,他确实笑了,虽然只是嘴角扬扬。”
梁诗韵说道:“管他的呢,你不是说么,他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谁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我倒是不想管,我只是怕我被他当枪使了。”
梁诗韵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她皱起了眉头:“他想干什么?”
来到了陶珊家门口,梁诗韵轻轻敲了敲门。
门开了,陶珊在家。
看到我和梁诗韵,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们来做什么?”
“陶小姐,我们能和你谈谈吗?”我微笑着问道。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让到一边:“进来吧,屋里有些乱。”
我和梁诗韵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她给我们泡了茶,然后坐到我们的对面:“你们想谈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了正面墙壁上的神龛处,那墙壁上一张大红纸上写着“天地君亲师位”,还有一个台子,我想那香炉原本应该是在台子上的吧?
“陶小姐的事情忙完了?”我随意地问了一句。
她问道:“我的什么事情?”
我说道:“之前你不是在处理小卖部和这套房子吗?找到买家了吗?”
她“哦”了一声:“店子已经盘出去了,至于这套房子,暂时不卖了,反正现在我还不能离开茶城。”她说这话的时候斜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具体什么原因我应该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是警方不准她离开,至少在这个案子结束之前。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你和王靖原的感情可谓是很深的,你也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吧?警方在办案的过程中可能还需要你的协助,你若是走了会很不方便。”
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来一定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太喜欢绕弯子,心累。”
我点点头说道:“好,我想问一下,那神龛是原本应该有一只香炉吧?”
她的脸色又是一变,神情有些怪异:“你怎么知道?”
我说道:“你只要回答我是或是不是就行了。”
“是!”她咬着嘴唇回答道。
我又问道:“那么这个香炉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眯着眼睛:“不知道,靖原出事的前两天那个香炉就不见了,我问过靖原,他说他也不知道,再多问两句他便发火了,不过就是一只香炉吗?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她的神情慢慢恢复了正常,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真认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香炉吗?”我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陶珊的脸上,淡淡地问道。
我看得出来她在说谎,她刚才那变幻的神情就能够说明问题,还有她刚才说话的时候两次停顿,抿嘴,最后用了两个疑问句,一来她是想要努力掩盖某个事实的真相,二来她是对自己的话不自信,那两个问句其实更多是她内心里对我的询问,她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香炉的秘密,知道多少!
听我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她就把那丝惊讶给掩饰掉了:“不然呢?那确实就只是一只香炉。朱医生,你不会是为了那只香炉来的吧?”
“可李永琨告诉我那只香炉并不简单,他说那可能是明代的古董,很值钱。对了,他还说这事是你告诉他的,有这回事吗?”我直接向她交了底。
她的脸上露出了愠色:“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话了?还明代的古董,要真是明代的古董王家的人会随便就把它摆放在神龛上?朱医生,李永琨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说的话你觉得能相信吗?”
我点了支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也不需要回答她的问题,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好吧,你们想过没有,那破香炉如果真是什么古董,我会和李永琨说吗?我凭什么要告诉他?即便我真和他说了,以他的德性,他会不变着法子想要据为己有?”
不得不说,她说的这些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在来的路上我和梁诗韵就曾经提到了这个问题。以我对李永琨的了解,他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发财机会的。这些道上混的人,虽然总是把道义、义气挂在嘴上,但真正在利益的面前,那些屁都不是。
“你刚才说那香炉是在王靖原出事的前两天就不见了,你是怎么留意到的?”梁诗韵问道。
陶珊微微一愣:“一件东西在屋里摆放久了,我们自然就会习惯它的存在,突然它不见了,你看到摆放它的位置肯定会觉得有些别扭了。那个神龛你们也看到了,只要一进屋就能够看到,我根本不用刻意的去留心就能够发现香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