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应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王靖原的死和你有关系，那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语气不带一点感情色彩，我之所以答应他不是妥协，而是希望能够从他这儿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至于他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我并不关心，无论在国内的任何地方，这样的棋牌室并不少见，谁让麻将是我们的国粹呢？
见我答应了，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谢了！”
“不必谢我，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么你应该会兑现你的承诺吧？”
我斜眼望着他，和他的接触让我发现他是个聪明人，虽然他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长期在社会上混着让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人精。
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歪了下头：“那是自然，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连成语都用上了，而且很准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你应该读过高中吧？”我问他。
他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他回答道：“我高中毕业没能够考上大学，不过我很喜欢看书，我一直都觉得知识很重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忍不住笑了：“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准确。”
他耸了耸肩膀：“没办法，人贵自知之明。”
我正色道：“我问你，你和陶珊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皱起了眉头，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我和她之间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我愣住了，他这也太直接了点吧？
他见我这个样子，苦笑道：“这不正是法律上的定义吗？这两年我没少看这方面的书。”
“那对于陶珊你了解多少？”我问道。
他又点了支烟，犹豫了片刻：“我应该算是比较了解她的吧，甚至比王靖原还要了解她。”说罢，他望向我：“你知道她的过去吗？”
我说道：“我听说她曾经在沿海打工，不过也有人说她是在那边干那啥……”
我没有明说，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听明白我的意思。
“没错，她在沿海呆了三年，靠着她的身体赚钱。两年前她回到茶城，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与王靖原结识，王靖原很喜欢她，而她呢，也希望能够找个老实人嫁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清楚，女人最终是需要一个归宿的，她自己是什么人她心里明白，难得王靖原那么喜欢她，她自然不会错过。”
李永琨说到这儿拿起咖啡壶，可是壶却已经空了，他叫来服务员，准备再点一壶，我说道：“别要咖啡了，来壶茶吧。”
很快服务员就上了一壶上好的茶城毛尖。
李永琨倒了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抿了一口：“这茶不错。”
“你还懂得品茶？”我好奇地问道。
他说道：“我家原本就是茶农，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搬到了东山村，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
对于他的家事我还真没有多大的兴趣，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案子。
“还是说说陶珊吧！”我说道。
李永琨这才尴尬地笑了笑：“你看我，扯远了。”
他接着说道：“我相信最初陶珊嫁给王靖原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可是王靖原那家伙却不是个男人，不光不是个男人，还不是个东西。”
“哦，你这话怎么说？”他的话让我来了兴趣。
李永琨冷笑一声：“我说他不是个男人是因为他没有那方面的能力。”
作为男人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能力，心里不由得暗暗一惊，我可是听叶紫说过的，王靖原和陶珊有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是王靖原的父母在带着的。如果王靖原没有这方面的能力那么这个孩子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你说笑了吧，王靖原和陶珊可是有一个孩子的。”我说道。
李永琨的笑容更加的诡异：“那孩子我知道，根本就不是王靖原的。”
我皱起了眉头：“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李永琨说道：“要证据还不简单，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结了。”
他说得容易，我真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让王靖原的孩子做亲子鉴定的话，王家的人不恨死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再说了，这么突兀的要求就算茶城市局也不会答应。
“那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不会是你的吧？”我很怀疑那孩子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他连忙摇头道：“你想多了，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和陶珊搭上关系还是因为这个孩子，正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不过我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我问他。
“说来也很偶然，就在他们结婚没多久我曾听到他们的争吵，当时陶珊质问王靖原，既然他的身体有问题为什么不在结婚前告诉他，我就很好奇，王靖原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于是我对他就多留心了，后来我终于发现，原来在他与陶珊认识之前他就一直往医院跑，我用了些小手段便查到了王靖原去医院就是为了看他的那个病。我就说嘛，以他的年纪早就应该结婚了，可是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接着李永琨便把王靖原曾经去过的那两家医院说了出来，他说我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相信以警方的关系要查清楚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听到陶珊竟然为王家生了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很是奇怪，这之前我还在为陶珊感到悲哀，一个漂亮的女人居然要守活寡妇。后来我细细一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那段时间根本就没见王靖原再去寻医，他的病不可能就治好了。”
我眯缝着眼睛：“于是你便去找陶珊，在你的威胁下她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便让你得逞了？”
李永琨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不算是趁人之危，我们之间发生关系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看得出她很紧张那个孩子。”
“你说王靖原不是个东西又是为什么？”我问道。
李永琨轻哼一声：“大家或许都以为王靖原很疼爱这个比他小六岁的漂亮老婆，供她吃喝玩乐，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都觉得是陶珊对不起他，而他则是个老实巴脚的受害者，对吗？”
我微微点了下头。
李永琨说道：“那是你们没看到陶珊身上的伤，王靖原因为那方面完全丧失了能力，就只能用一些变态的手段来折磨她，以此满足他的欲望。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学来的那些手段，那样的折磨就连我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有这样的事情？”这还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李永琨叹了口气：“虽然王靖原不是我杀的，但是我觉得他确实该死，用陶珊的话说，那家伙白天还像是个人，晚上就是魔鬼。”
我说道：“你和陶珊有了那层关系，你就没有想过要帮她对付王靖原吗？”
李永琨笑了，笑容中充满了苦涩：“我和陶珊只是单纯的需要，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假如她能够对我用些感情的话，或许我还真会那么做，只是她的心里装着的是别人，我犯得着为她去杀人吗？对于她的遭遇，我仅仅是同情而已。”
“她的心里有人？是谁？”我追问道。
李永琨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答应过她不会去追究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