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梁诗韵的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李永琨在东山村的名声很差,而且他的生活也很乱,陶珊是有过经历的人,她既然选择了和王靖原结婚,那么除了那妇人说起的她是图王家的拆迁补偿以外也有想要安心过日子的成分。
她若是想要和李永琨在一起,一开始也就不会选择王靖原,要说拆迁的补偿,王靖原家的好像还没有李永琨家的多,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所以我说啊,那个凶手更有可能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文化人,别看李永琨是混混你们就认为他狠,他就是凶手,相比起来,文化人更狠,有头脑的人杀起人来根本就不用刀!”
梁诗韵说完得意地扬了扬头,虽说她说的是歪理,但也有几分道理。
我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儿瞎猜了,这件事情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的。”
和她闲聊了几句我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午我习惯在沙发上靠一会,休息一下。
大约快三点的时候安然闯进了我的办公室,把我给吵醒了:“我说,你就不能敲下门吗?”
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在门上敲了两下:“这样行了吧?”
我彻底地无语了:“说吧,有什么事?”
“外面有人找你。”说完她就离开了。
我搓了搓脸,然后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来到前台我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很面熟,很快我便想起来他是谁了,不正是我今天在李永琨麻将室看到的那个人吗?我走的时候陪着李永琨站在窗前望着我的人也是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他淡淡地说:“琨哥想见你。”
他口中的琨哥自然就是李永琨,我的心里微微一惊,李永琨想要见我,竟然还找到了我的诊所来,看来他们还真有一套。
我微笑着说道:“现在吗?”
“没错,跟我走吧!”说罢他转身向外面走去。
安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我对安然说道:“我出去一下。”
“他是什么人啊?”安然显然也看出了那年轻人不是正路子,担心地问道。
我笑笑:“放心吧,没事的,一会如果我没回来你让诗韵先回去吧。”
说罢我便跟着那年轻人去了。
他并没有开车,我们俩是步行去的,这让我猜到了李永琨约我见面的地方不会太远。
之所以我敢就这样去见李永琨是因为我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敌意,相反的,虽然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表现得很是淡然,但我还是能够察觉到他的不安与局促,他仿佛很担心我会拒绝他一般。
他把我领进了“红豆”咖啡吧,在一个包间的门口他停下了脚步:“进去吧,琨哥就在里面。”
我推门走了进去,那包间并不大,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坐在那儿品着咖啡。
那个人便是我今天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子,他应该就是李永琨。
“朱医生,请坐!”李永琨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他对面的位子说道。
我坐了下来,他给我倒了杯咖啡:“我不懂咖啡,就点了这儿最贵的,希望能够合你的口味。”
我品了一口:“很合我的口味,不过你把我请来不是专门为了请我喝咖啡吧?”
“朱医生,我们见过面。”李永琨手里把玩着咖啡杯,低头抬眼望着我。
我笑笑:“早上我去见你,你明明是在的却不愿意见我,现在怎么想通了?”
李永琨也笑了:“早上你说你是丨警丨察,可后来我才知道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心理医生。”
我眯缝着眼睛,看来他竟在我的身上下了功夫。估计今天早上我离开以后他就让手下的人对我进行了调查,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弄清楚了我的真实身份。
“没错,我不是丨警丨察,只是个心理医生,但我这个心理医生很特殊,我不只是心理医生,也是警方的心理顾问,老实说吧,王靖原这个案子我是有调查的权利的。”
李永琨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我还知道你以前曾经协助警方破了很多的案,你很厉害。”
我摆了摆手,我来见他当然不是听他称赞我的。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不习惯这样的拐弯抹角。”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递给我一支,我没有拒绝,他又帮我点上火。
“我知道警方在调查我,不过我没有杀人。”他把火机放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我的脸上。
他很直接,直接到让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如果接他的话茬。
大约过了几秒钟我才问道:“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些话你好像更应该和丨警丨察说吧?”我淡淡地说道。
他叹了口气:“朱医生,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自己有自知之明,在丨警丨察的眼睛里面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的话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我轻笑道:“那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会的,因为我听说你能够识别别人是不是说谎,你那本事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有人和我说过。”他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来找我就是希望我能够替他洗脱嫌疑,可是他真如自己说的那样,是无辜的吗?
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几个原因,第一可能是先入为主吧,他的身份是个混混,这本来就与我的世界格格不入,第二就是东山村的人对他的评价也不好,第三他与陶珊之间的关系,勾搭有夫之妇让人很是不耻,第四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觉得他的心机很重,是一个很阴险的人。
假如我是他,明明知道警方在怀疑我那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动作,至少在这段时间会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做人。可他却不是这样,他主动出击,找上我,而且还妄图通过我来证明他的清白。
他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真是无辜的,真金不怕火炼,另一种就是他在玩什么花样,他早已经想好了如何利用我来洗脱他的嫌疑。
“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让我帮你吗?”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当然,我确实是诚心想要请你帮忙,不过你也不是完全在帮我,同样的,你既然参与了这个案子的调查,那么能够抓住真凶对你而言也是大功一件,不是吗?”
“我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功不功的,不过像你说的那样,既然我参与了这个案子的调查,抓住凶手就是我的职责所在,行,我答应你,但我希望你别耍什么花样,你也知道,在我面前耍花样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情。”
见我答应了他,他笑了:“好,我会尽我的能力配合你们的调查,可是有一点,我希望和我打交道的人是你,而不是丨警丨察,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最不喜欢就是和丨警丨察扯上关系,这一点你能懂吧?”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定要来找我,他是小混混,肯定走的不是正道,捞的都是偏门,要是丨警丨察一天到晚盯着他的话,他自然会很不自在。
就拿他开的那间麻将室来说吧,虽然有正规的手续,美其名曰是棋牌娱乐室,但那里面打麻将的人其实都是在赌博,我听那妇人也说过,他还在那儿放高得贷,若是丨警丨察三天两头上门去查一会的话,他的生意也就别指望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