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要破这个案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萧然，你是推理小说家，我问你，当一个案子没有任何的线索，找不到一点头绪的时候有可能意味着什么？”

萧然愣了一下，然后想了半天才说道：“意味对方很厉害，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根本就是随机杀人。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都还好些，因为凶手再厉害只要他的作案能够有迹可循，这个案子就一定能够查个明明白白。但如果凶手的杀人是随机的，那么他杀人的动机就很可能会被隐藏得很深，没有动机，又无法找到任何的线索，那么这个案子也许最后就会变成了悬案。”

梁诗韵烧了开水给我们泡茶。

把茶杯递到我们面前，待我们接过茶杯她才说道：“萧哥，我记得你在哪本书里说到过，凶手如果是随机作案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不可能是单一的案子，可能还会是连环杀人案！”

不知道为什么，梁诗韵的话让我忍不住心里一丝悸动。

“且不管是什么案，诗韵，你得回茶城了，这是人家林城警方的案子，他们能够把案情告诉我们已经是很不错了，你也别奢求太多了。”

梁诗韵很是不乐意：“我不回去，我也要留下来看看这个案子怎么会这样。”

萧然也是这副样子，这个案子把他这个大作家也给吸引住了：“朱俊，诗韵说得没错，这个案子真的很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呢，你就让我们多呆两天吧。”

我苦笑，他们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现在只是有一个受害者都已经够警方头大的了，假如真是连环杀人案的话，林城市局可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压力。

不过既然两个人都不愿意走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做了让步：“那好吧，不过等会议结束你们可得跟我一块回去，另外，不准擅自行动，特别是诗韵你，你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了。”

原本我并没有把萧然和梁诗韵的话当一回事，可是半夜两点多钟我接到了欧阳双杰的电话，说是在虎门巷天主教堂的后面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让人从后面用乙醚弄晕了以后勒死的，凶手作案的手段与霍挺被杀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

只是这一次不是入室作案，而是在小巷子里。

“我知道这大晚上的一定烦到你休息了，不过我答应过你有什么新的进展会告诉你的。”

欧阳双杰的话刚说完我便问他：“你现在还在现场吗？”

“我们已经撤了，小唐说案发时间应该是一点左右，死者身份待确认，尸体已经拉回去了，尸检的结果估计要明早才能够拿到。这样吧，有消息我再打电话给你。”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我的睡意全无，还真是让萧然给说中了，这竟然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我给萧然的房间打电话，他听了以后马上来了精神：“真的吗？你等一下，我马上到你房间来。”

两分钟后他便来到了我的房间，有些激动地说道：“我就说嘛，这样的案子一般来说很可能是连环凶杀，可惜死者的身份还不能确定，只要找到两个死者之间的交集那么很快就能够锁定凶手了！”

我却摇摇头，对于他说的这话我并不觉得很乐观：“连环凶杀案，而且还是随机杀人，两个死者之间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

萧然不以为然：“怎么会没有交集，至少目前我们已经能够找出两个死者的共同点了，第一，都是男性，第二，年龄都在三十几岁，我相信只要那边的结果出来了应该还能够有更多的线索。”

萧然的话让我不由得一怔，他说得没错，两个死者确实都是男性，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算得上是共同点。

“你说这个死者会不会也有性格上的缺陷呢？”萧然望着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点上支烟：“可能性不大，具体是不是暂时还不能够下定论。”

萧然眯着眼睛：“虎门巷与铜井巷可是相隔很远呢，走路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看来凶手的活动区域并只是局限于纪念塔附近。”

我微微点了下头，萧然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但越是这样，这个案子的侦破难度也就越大，凶手除了作案手段相同外，作案时间相对固定外，其他的根本就没有规律可言。

“死者陈强，三十五岁，林城本地人，家住贵惠路181号，昨晚他是在虎门巷一个朋友家打牌结束后准备回家的路上遇害的。”

欧阳双杰递给我一支烟，然后继续说道：“虎门巷虽然有监控，但却有很多的盲区，案发地点就处于监控的盲区。案发时间是晚上一点多钟，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我们调看了案发前后半小时的监控视频，并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人，而现场凶手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手法很是干净。”

今天早上原本我是在开会的，是欧阳双杰一个电话把我从会场里叫了出来，才进房间他便把他们调查到的结果告诉了我。

“看来林城的‘天眼’也并不完善啊！”我微笑着说道。

欧阳双杰咳了一声：“我也从来没有把破案的希望寄托在监控上，监控只是作为一个参考，一来夜间它的拍摄画面相对模糊，二来有很多的盲区。”

梁诗韵很好奇地问道：“欧阳大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把这个案子的情况告诉我们呢？而且给你我的感觉好像是有意想让我们介入其中。”

欧阳双杰看了她一眼，然后望向我，露出了笑容：“你们不是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吗？加上我个人觉得朱俊应该能够帮得上忙，所以我不介意让他给我们也做一次顾问。另外，萧然，我听朱俊说你昨晚在第二个受害者遇害前就预言了这个案子很可能是连环凶杀案，很让我吃惊，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萧然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梁诗韵替他解释道：“你看过萧然的《黑痣》吗？他在那里面就提到，随机发生的凶杀案一般都可能是连环杀人案，而凶手应该是受到过重大创伤或者是具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倾向。”

欧阳双杰微笑着点头：“看来萧大作家在这方面也是下过一些功夫的，你们说得没错，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预感着这个案子不会那么简单，朱俊，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找你的原因。”

我苦笑了一下：“欧阳，你可是这方面的专家，还用得着我来掺和吗？”

欧阳双杰摇头道：“什么专家不专家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是当局者，而你们是旁观者，所以有时候你们看到的东西要比我看到的多得多，我是丨警丨察，我的视线相对就会被我的职业局限，你不一样，你不像我要背负着压力，你可以从容地思考很多问题。还有句老话，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嘛！”

我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我已经和局里说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是我请的强外援呢，朱俊，你可不能驳了我的面子。”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说什么呢？

梁诗韵听了顿时来了劲儿：“那我和萧哥呢？”

欧阳双杰说道：“你们我就没办法了，当然如果朱俊愿意让你们当他的助手我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