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已经把他的死讯告诉了莫安,莫安的意思是能不能让邓教授就这样干干净净的离开,局领导也是这个意思,毕竟邓教授在国内外还是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的,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就……”
傅华没有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华子,我明白了,邓教授也是我的老师,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傅华又说道:“于名洋那边上面也说了,他的问题不大,批评教育为主,他的事情就不公开了。”
这个结果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在我这儿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挂了电话,我告诉张达邓教授去世的事情,他一脸的淡然:“邓教授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原本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圆满了。朱俊,你会去参加他的葬礼吗?”
我点点头:“当然会去,他也是我的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很是心酸,仿佛是我把邓教授逼上的绝路。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梁诗韵就去了天和地产,是范美琳约我去的,知道我去见范美琳,梁诗韵非得跟着。
“朱俊,谢谢你!”坐下后范美琳第一句话就是向我道谢。
我苦笑道:“范总太客气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且范总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
范美琳摇摇头:“我确实做了一些事,但最后找出凶手的人是你,我说过,只要你能够找到杀害小雨的凶手我会再付给你报酬。”
接着她递过来一张支票。
我连忙推了过去:“范总,我说过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这钱我不能收,非但这钱我不能收就连之前那十万我都要还给你。”说完我看了一眼梁诗韵,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交给到我的手上。
我把卡放在桌子上:“范总,这是之前你给我的那十万元,你收回去吧。”
范美琳不肯收,她说这是我应得的,之前我可是接受了她的委托的。
最后是梁诗韵说既然是范总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她很自然地就帮我把卡和支票都收下了。
“对了,我准备把天和地产卖掉,然后到外面去走走。”范美琳一脸平静地说。
梁诗韵很是惊讶:“天和地产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范美琳说道:“小雨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要那么多钱来做什么?现在我的钱根本就用不完,与其这样辛辛苦苦倒不如好好地享受生活,人的一生并不长,我也该学会怎么活在当下,不是么?”
梁诗韵笑了,她点点头:“范总说得没错。”
范美琳望着我:“今天呢也算是提前和你告个别,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实说,我欣赏的人并不多,你是一个,虽然我们的年龄上有些悬殊,但我想我们勉强也能够算得上朋友吧?”
我连忙点了点头,她又对梁诗韵说道:“梁小姐,我想我这么说你不会吃醋吧?”
梁诗韵的小脸微红:“怎么会呢?”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傅华。
接完电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梁诗韵轻轻碰了碰我:“出了什么事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莫安死了。”
莫安死了,他自杀了。
其实这也同样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傅华说莫安死得很安详,也很平静,就像是自然死亡,警方根本就查不出死因,不过傅华相信他一定是自杀的。
莫安确实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一定是靠着自我催眠做到的。
梁诗韵冷笑一声:“他倒是一了百了了,可是他给多少人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
梁诗韵说得没有错,眼前的范美琳就是受害者。
范美琳幽幽叹了口气:“算了,人都已经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梁诗韵问我:“刘梦月呢?”我苦笑一下:“警方会对她进行精神鉴定,或许她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范美琳和梁诗韵对望了一眼,最后梁诗韵说道:“好吧,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场悲剧?
是邓荻和刘梦月的遭遇么?
又或是莫安所具备的恐怖的催眠能力?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心理学和其他的医学一样是用来救人的,但这一回我却亲眼见证了一场运用心理学所进行的谋杀,希望这样的悲剧以后不会再有吧。
“对了,莫安的研究资料你那儿有一套完整的对吧?”梁诗韵扭头问我。
我看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她笑道:“我突然对他的研究很感兴趣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刘梦月的那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快两年了,梁诗韵也顺利毕业,她正式加入了我的诊所,成为了我的合伙人。
之所以说是合伙人是因为她也投入了资金。
在这一点上她很坚持,她认为这样她才算是真正的独立,也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和我是处于平等的地位。
这两年来我的生活很是平静,傅华那边也没遇到什么大案需要我帮忙的,于是每天几乎就是两点一线,没有什么波澜。
我倒是很享受这样的平静,专注于我的事业,静下心来做我的研究。
梁诗韵还是和我住在一块,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日益加深,但却一直没有突破那最后的界限。她说她想把最宝贵的留到我们结婚的时候,而我们确实也开始谈论到婚嫁的问题,毕竟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为此我的父母与她的舅舅、舅妈在见了两次面后终于敲定了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今年的“十一”。我和她没有什么意见,特别是她显得很是兴奋,提前就开始准备起来,而现在刚刚进入四月,再有两天就是清明节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
我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中的资料:“进来。”
门被推开了,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忙什么呢?”
是傅华,他怎么来了?这小子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和我联系了,也不知道最近他都在忙什么。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来向着会客区的沙发走去。
“别告诉我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啊!”我脸上带着笑,扔给他一支烟。
他坐下来点上火,吐出一团烟雾:“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我想了想说:“好消息吧。”
傅华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明天萧然就可以出来了,虽然刑期还有几年,不过他在监狱的表现很好,我呢托了些关系给他办了保外就医。”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我说道:“那明天我和你一块去接他吧。对了,你通知邱萍了吗?”
傅华点点头,他说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邱萍,邱萍明天也会去。
“坏消息呢?”我问道。
傅华咳了两声,像是被烟呛着了一般:“坏消息嘛,还是萧然要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但随即马上明白了傅华的意思,萧然之所以入狱是因为他谋杀了梁诗韵的父亲,萧然是我的好友、兄弟,而梁诗韵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虽说梁诗韵说她已经原谅了萧然,还陪我去看过萧然两次,但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他们两个人处到一块的时候是十分的尴尬的。
现在萧然要回来了,那么以后相处的时间可是不会少。
我苦笑了一下,正想说什么,梁诗韵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