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看出这些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我问她这说明了什么?
她想也不想地说道:“我怀疑她在临死前的一段时间精神出现了问题。”
“你说得没错,我们怀疑她在临死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直处理一种被催眠的状态。”
梁诗韵眯缝着眼睛:“我们原本就猜测她是因为被催眠了才会投河自杀的嘛。”
我把和范美琳他们的分析告诉她,她听了之后才明白:“哦,这么说来,阎……”
她顿了顿,觉得不妥,改口道:“我那舅妈和她的那群朋友或许并没有说谎,只是她们也被范小雨的言行给蒙蔽了。而那个时候和她们接触的范小雨已经不正常了,她所说的,所做的,是真还是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别人就更不知道了,对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
梁诗韵又说道:“可那段网络上的视频却不是假的。”
我笑而不语,等着听她对那段网络视频的分析。
“我知道了,那段网络视频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虽然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是却很快被删除了,最关键的是那玩意还根本就无法下载,这么看来,那段视频只是一个烟雾弹,它起到的作用就是想要迷惑我们,误导我们,让我们花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在它的上面。范小雨并不是因为看到那段视频而去找那位催眠大师,而是在看到视频之前她就已经被催眠了,所谓去找大师催眠完全是她的臆想。”
我很是惊讶,这一点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通的,谁知道这妮子只是看了范小雨的日志后便能够一语道破。
见我这惊讶的样子,梁诗韵很是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本姑娘厉害吧?”
我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厉害,确实很厉害!”
虽然一直在和梁诗韵说话,可是我的目光还是盯着刘梦月家的方向,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刘梦月出来了。
我拍了一下梁诗韵的肩膀:“走!”
梁诗韵先是一惊,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她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跟在我的身后。
刘梦月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我们开着车跟在后面。
我不知道傅华的人是不是也跟了上来,因为他的人并没有和我们有过任何的接触。
“你说她这是去哪?”梁诗韵问道。
我摇摇头,我也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她要去哪?不过我的内心却无比的激动,她若是一直没有动静那么我还真没有办法,只要她有所行动,那我们就一定能够有收获。只是这一次千万别像前两次那样把她给弄丢了。
出租车向着城外开去,一下子就上了大龙大道。
“嗯,我知道,我的人也在跟着呢,朱俊,你们自己小心一点。”
我还是把刘梦月的情况和傅华说了,他说他的人才和他通了电话也正在跟着,叮嘱我和梁诗韵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赶紧和他联系。
车子是向着茶博园的方向去的,她到底想要去哪儿呢?
在茶博园的门口出租车停了下来,刘梦月付了车费,车子离开了,她一个人进了茶博园。
我和梁诗韵也下了车,此刻我终于看到了傅华的人,其中有一个我很熟悉,是傅华的助手小马。
“朱医生!”他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我点了点头:“你们就留在这儿吧,我和诗韵进去看看。”
小马愣了一下:“可是傅队让我们跟着她,傅队还说了,一定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这儿进出就这一个口,我们都进去了万一她出来了怎么办?”
小马听了我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朱医生你们自己小心。”
我和梁诗韵进去后看到刘梦月正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她走得并不快,看上去很悠闲,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倒像是来逛园子的。
梁诗韵轻声问我:“她在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难道她真是来逛园子的吗?不应该啊!
刘梦月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和梁诗韵距离她也就三、四十米,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遮挡,她若是转身就能够看到我们。
我在心里一直暗暗祈祷着,希望她千万别转过身来,可是谁知道她还是转过身来了。
她的目光已经望向了我们,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糟糕,让她发现了。”梁诗韵小声地道。
我苦笑:“她其实早就知道我们会跟着她的。”
刘梦月站在那儿没有动,像是在等着我们走上前去。
我叹了口气,拉着梁诗韵向着她走去,反正都已经让她看到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这么巧啊!”我笑着和刘梦月打招呼。
刘梦月脸上的笑容有一些诡异:“确实很巧。”
我咳了一声:“今天的天气不错,诗韵说想到茶博园来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顺便来买一点茶叶。”刘梦月说道。
梁诗韵却说:“这个季节的茶叶可不怎么样,茶城的毛类春茶最好,淡雅清香,回味绵长。秋茶少了那分淡雅,多了一份苦涩。”
刘梦月“哦”了一声:“是吗?我对茶倒是不怎么讲究,但从个人的口味来说我更喜欢秋茶,茶若是少了那份苦涩的话也就索然无味了,朱医生,你说对吗?”
“或许吧!梦月,你怕有很长时间没有出过门了吧?”我问道。
她愣了愣:“嗯,确实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出过门了。”
那两次她的失踪用她的话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算不上出门。
我说道:“在你家呆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有喝茶的习惯呢!”
她笑了:“是吗?可能是那段时间我的心情不好的缘故吧,其实我还是很喜欢茶城的毛类的。”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家茶行的门口,那玻璃门上映出了我们三人的样子。
我扭头看了一眼刘梦月,她的目光也正落到那道玻璃门上,不过她的情绪并没有一点变化,宁静,淡然。
“现在你好像已经不再惧怕照镜子了。”我轻声说,梁诗韵听了我这话也反应过来,拿眼睛望向刘梦月。
听了我这话刘梦月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说话。
我又说道:“或者从高济航死了之后你就没有再害怕照镜子了的,对吧?”
“朱医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刘梦月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带着不悦与愠怒。
我淡淡地说:“你应该明白,因为从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有问题的人是高济航,而他的心理问题都是你在捣鬼。”
刘梦月斜眼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不再管我们,拉门进了店里。
我没有跟着进去,梁诗韵轻轻碰了我一下:“你怎么了,刚才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我说道:“她根本就不害怕照镜子,她一直在说谎,刚才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坐的是副驾驶位,那个位子上很容易就会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从她家到茶博园开车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钟,她不可能没有看过那面镜子,可是她下车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的不适,另外,刚才这道玻璃门你也看到了,我们三个人的身影很清晰地映在上面,而她也没有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