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规则,只是不知道他们当中谁才是规则的制定者,不知道谁被谁抓住了把柄握住了命脉。
刘梦月给人的感觉懦弱,通常这样的人是弱者,而高济航则要强势一些,与外界的联系也是以高济航为主,极有可能在他们两个人中高济航占了主导地位。
高济航拿捏住了刘梦月的短处,所以刘梦月只能屈服于他,他不许刘梦月出去工作,他说刘梦月有心理问题,让刘梦月看心理医生,这些刘梦月只能照做,高济航看上去是对刘梦月照顾得无微不至,可是换个思路来想又何尝不是把刘梦月管束得很严?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梦月所做这一切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高济航所谓的关心与照顾对于她而言更像是枷锁桎梏,让她喘不过气来,迟早她会因此而真正的精神崩溃,疯掉的。
当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砸掉枷锁,打破桎梏,至高济航于死地,只有高济航死了,刘梦月才可能自由,才可能得到重生!
想到这儿我心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高济航的死很有可能是刘梦月干的,即便不是刘梦月干的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卧室门被推开了,我吓了一跳。
因为我的心里正想着高济航呢,而这正是高济航的房间。
望向门口的方向,站在门边的竟然是刘梦月!我惊呆了,下意识的又望向了门外,梁诗韵呢?
“她睡着了。”
这不是刘梦月的声音,这话语中带着一份自信与强势。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眉间蕴含着一丝笑意。
我眯缝着眼睛冷冷的问:“韩芷晴?”
她终于笑出声来:“看来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你不会一直都在想着我,惦记我吧?”
她穿着薄如蝉翼的淡蓝色丝质睡裙,里面也是同色的内衣,只不过色彩要深一些。
那低胸露出深深的沟壑,那鲜艳的红唇无不透着诱惑。
“说吧,这十几个小时你都去干了什么?”我问道。
她嫣然一笑:“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如果我说根本不是我呢?”
我皱了皱眉头:“我想听你说实话。”
她收起了笑容,靠近我:“我说的真是实话,我也不知道她这十几个小时都去干了什么,那个时候我睡着了。”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我不相信她说的话。
“你不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我从不说谎,至少和你我还犯不着说谎。”
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怀疑。
“你会催眠?”我突然问道。
她走到茶几旁,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上一支:“你怀疑高济航是我杀的?不,你错了,我不会催眠,我对心理学一无所知,心理学这玩意太邪乎,我不喜欢。如果我想杀他,我会选择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性格,那些绕弯弯的事儿不适合我。”
她说得确实没错,至少她暴露出来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可是她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谁又能肯定她没有带着面具呢?谁敢说副人格就没有虚假的一面,副人格同样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它并不依附于主体人格,甚至与主体人格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梁诗韵很肯定的说刘梦月是吃了安眠药的,但是现在刘梦月,不,应该说是韩芷晴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梁诗韵却睡着了,这就有些意思了。
韩芷晴此刻突然的出现,还主动找上我,她到底想干什么?
“咳咳!”韩芷晴轻轻咳了两声,露出一脸神秘。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我猜想她一定是有话要说,就算我不问她也一定会说的。
“我怀疑我还有同伴。”她开口道。
我有些不太明白,问她什么意思。
她说:“我怀疑刘梦月的守护者不只有我一个,还有别的人。”
我大吃一惊,她是在说刘梦月还有别的副人格。
对于我的反应她好象很满意,我问她,那个人是谁,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韩芷晴摇摇头,她说她也不太清楚,但她肯定这个人一定存在,她能够感觉得到。
“你要相信我,刘梦月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我们彼此之间却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的,只是想要进行沟通或交流需要时间,至少得建立起彼此的信任。”
她说得没错,在人格分裂症里,主人格一般是不会感知到副人格的存在的,但他的多个副人格之间却能够知道对方的存在。
甚至副人格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有时候他们会伙同起来做一件事情,而且分工也很严密。
这样的案例很多。
见我不说话,她说道:“我可以试着和他沟通一下,我怀疑他才是那个杀死了高济航的凶手!”
我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她,她这么说显然是在告诉我她想要帮我,但是她为什么要帮我呢?仅仅是好心?我才不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面对着我怀疑的目光,她笑了。
她一定也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其实你想多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想帮你。当然,我也不是白帮,我是有条件的。”她一脸狡黠,还带着些红晕。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心跳加速。
她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之所以帮你也是这个原因。”
我的脸开始发烫,理智告诉我她的话不能信,但这样的话任谁听着都很是受用,让人脸红心跳不止。
“我的条件么,就是你必须接受我。”她还真是敢说。
我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有女朋友,再说了,你觉得我会和一个虚幻出来的人谈恋爱吗?”
“我并没有要求你你抛弃你的女朋友,我也知道我是见不得光的,我只希望当韩芷晴出现的时候你能好好陪陪我,其他的时候你过你的日子,娶妻也好,生子也好,我都不管,我也管不着。”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拿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一个乱来的男人,我若真是那种人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的要求我不能接受。”我的语气很平淡,尽可能不带任何的情绪。
我不答应她,但也不想激怒她。
她却不以为意:“你最好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不是很想了解我们这些隐形的群体么?有我的帮忙可以为你的研究提供便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梦月的事情这么上心并不是真的为了她,而是想要满足你对人格分裂症的研究。你想想,只要答应了我,接下来你的研究就简单多了,相信你很快就能够在事业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她的话让我有些惶恐不安,她一针见血的说中了我的心思。
她说得没错,我一开始接手刘梦月的案子就是冲着张医生说的解离症去的,再后来出现的一系列的诡异事件,更让我对刘梦月感兴趣了。
我帮助刘梦月并不是真正出于真心,出发点就是韩芷晴说的,希望能够近距离的接触解离症患者,去揭示和探秘他们的内心世界。
此时我很惊叹于韩芷晴的心计,她知道我需要什么,所以才会抛出这样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