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了:“老实说,娱乐圈很乱的,有时候根本就没有底线。”
“就是,我真弄不明白了,现在的年轻人追星到底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这些所谓的明星有什么可追的,不就是长得帅一点,说话嗲一点吗?”白雁不知道哪来的感叹。
我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自己本身就没有多少内涵,喜欢的东西自然就很肤浅。”
和老程约好在“城南会馆”一起晚餐,我和白雁赶到城南会馆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我们到了十几分钟老程才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却掩饰不住他的那股子英飒之气。
“路上堵车,来晚了。”老程笑着说。
白雁说道:“你就不知道早点出来吗?”
“唉,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局里的事情太多,我哪像你,你们那部门经常无事可做。”老程这话引起了白雁的不满,她嘟着嘴:“那让局里把我们这个部门给撤了得了!”
我笑着当和事佬:“得,你们俩就别在我面前唱双簧了。老程,今天我把白雁拉着当向导皆司机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他轻哼一声:“我会有什么想法,论帅气你不如我,论个头你也差了一截,这点自信哥们还是有的。”
他的话惹得我和白雁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朱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准备这样单着呢?”老程扔给我一支烟然后问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真不知道告诉他们我找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大学生的话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有女朋友了。”我说道。
两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就连老程都来了八卦的精神。
他拉着我的胳膊:“快说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把你这野马给训服了。”
我便把梁诗韵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听了以后都暗暗叹息。
白雁说道:“也难为这姑娘了,虽说她老爹犯下的错,但对于她来说这命运也惨了些。”
老程却是为了萧然而感到遗憾,两年前来春城萧然和傅华也跟着一道来的,那一趟是因为方姨死了以后我们拉着萧然出来散心。
“萧然可惜了,假如没有这件事儿,他很有可能成为国内最牛的推理作家,就是在我们身边都有很多他的书迷呢!”
我说道:“嗯,不过虽然他进了监狱,可他并没有停止创作。我听华子说监狱那边对他也很是关照的,据说他已经在着手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书名就叫《清道夫》。”
老程叹息道:“他是一个很有才的人,但越是这样的人,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
白雁瞪了老程一眼:“我倒是觉得他像个男人,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程望着白雁:“话是这么说,可现如今不是旧社会,现在是个讲法制的社会,就算天大的冤屈他也不该私自报仇的,咱不是还有法律嘛,要相信法律!”
我点点头:“老程说得没错,其实在这之前我和华子都在做他的工作,所以他最后选择了自首,争取到了宽大处理,只要他在监狱里好好改造,相信他一定会提前回归这个社会的。”
白雁说这样就难为我了,一个是我的铁瓷,一个是我的女朋友,要是他们处到一块那得有多尴尬啊!
我说梁诗韵是个懂事的女孩,这事儿梁诗韵已经看开了,她还主动提出要陪我一块去见萧然呢。
白雁点点头:“这就好,有机会领着她到春城来让我和老程见见。”
老程也一个劲地点头称是,我给了他们一个大白眼:“你们还好意思说呢,上次谁答应说要到黔州去看我的?我是早也盼晚也盼,最后只有这望穿秋水。”
白雁笑了:“瞧你那小心眼的样,我们是没时间嘛,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的自由,我们可是有工作栓着呢,有一点时间就要拿来陪老人孩子,你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比吗?”
酒菜上了上来,几杯酒下肚,我们便聊到了高济航的案子上来。
老程听了以后也觉得很惊讶:“天,还有这样的事情?只是靠着心理暗示就能够让一个正常人活生生在常温下被冻死!”
白雁说道:“我也看过一些相关的实验案例,虽然理论上说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却没有人真正做过这样的实验,大多只是局部性的。”
老程说道:“要是我们碰到这样的案子一定得抓瞎,雁子,如果真遇到这样的案子你们部门能搞定吗?”
白雁看了看我,然后摇摇头:“或许我根本就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不得不说,朱俊的假设是很大胆的,但只有理论支撑,没有事实依据,就算我敢想,提出来了局里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假设,不是吗?”
老程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抽着烟,脑海中却在想着关于刘梦月与高济航的事情。
今天下午与剧组那些人的谈话,颠覆了高济航在我心里的印象。
我有些郁闷,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的识人本事很是自信,我是从事行为心理与微表情分析的,按说我看人是一看一个准,这次怎么在高济航这儿就走了眼了呢?
高济航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吗?但他在我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这么回事,莫非他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演技派?
在脑子里过着与剧组人谈话时的画面,我在回想着这些人的话语中是不是有什么被我遗漏的信息。
这个剧组里真正对刘梦月和高济航谈得上了解的除了于名洋和阿凡就只有剧务陈丛林了,陈丛林是一个不善言词的人,几乎是我问一句答一句,他说的和于名洋、阿凡说的没有太多的差别。
至于其他的人,虽说也有认识刘梦月的,可是对于刘梦月和高济航的那点事情却并不知晓。
不过我感觉这个陈丛林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就好像他对我有些畏惧似的。
我自问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畏惧的是什么呢?
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又或是心虚,那他心虚什么呢?难道他在说谎?
正想着,门铃响了。
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老程和白雁是九点多钟送我回到酒店的,应该不是他们。
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瘦高个的男人,竟然是陈丛林。我刚才正在想着他,他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朱医生,我,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陈丛林的左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右手在裤腿上轻轻擦拭着,我想他的掌心应该渗满了汗水。
“进来吧!”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知道他的心情此刻很紧张,要想和他顺畅的沟通,这得先让他放松下来。
他进了屋,在靠窗边的小沙发椅上坐下。
我给他泡了杯茶,放到了茶几上便在他的对面坐下。
“来一支?”我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他双手接了过去,我又替他点上火。
“朱医生,我来其实,其实是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指了下茶杯:“不着急,先喝点茶吧。”
他顺从地端起了茶杯,却没有喝:“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