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韵也没有乱说话,她显然明白我的心意。
刘梦月听完之后呆住了,她知道我不可能骗她,可是她却好像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她突然站了起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找他!”
“他在外面租得有房子你知道吗?”梁诗韵问道。
刘梦月又是一怔:“不可能,我们一直都是住在这儿的,他怎么可能在外面租房子呢?”
她的神情接着便黯淡了下来:“难道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安慰道:“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你们怎么知道他在外面租有房子?”
我一时语塞,我该怎么回答她呢?告诉她是那个韩芷晴说的?那我又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个韩芷晴是谁呢?
梁诗韵咳了两声:“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是不是真有这回事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才想着问下你。”
刘梦月像是松了口气,我能够感觉得出她还是很紧张很在乎高济航的,这也很正常,她现在这个样子,高济航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自然就会让她产生一种强烈的依赖。
在刘梦月看来高济航就是她的主心骨,倘若高济航真的出事了,以刘梦月现在的情况还真不知道她怎么过。
“她到底去哪了?”刘梦月是真的担心与着急。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我们都没有留意。”
刘梦月不再说什么,神情黯然。
“梦月,你先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等他回来我们再叫你。”
我让梁诗韵陪着刘梦月进了屋,自己坐在客厅里重新点了一支烟。
我在回想着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高济航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地方我也无法确定,对于韩芷晴的话我并不全信。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是铁定睡不着了,其实我也很担心高济航的安全,按照之前我的推测,高济航很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怎么能让高济航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呢,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是无法安心的。
天亮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竟睡着了,是手机的铃声把我给惊醒的。
傅华打来的电话,他问我高济航回来没有。
我忙到屋里去看了一眼,高济航没有回来。
此刻我也有些不淡定了,这小子跑哪去了?一个晚上都不回来,也不来个电话。
梁诗韵也从房间里出来,她说刘梦月还没有醒。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梁诗韵说。
我叹了口气:“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丨警丨察是不会管的。”
“昨晚你们就应该听我的,让人打开门进去看看。哥,我总感觉高济航已经出事了,真的,这种感觉很强烈!”
梁诗韵的话让我有些慌乱了,我从不怀疑女人的直觉,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准的。
假如高济航真的出事了,那怎么办?
我告诉傅华高济航还没有回来,电话那头傅华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事交给我吧,我会设法联系那屋子的主人进去看看。”
这样当然是最好,我轻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傅华没好气地说道:“别假惺惺的,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对了,黑客那件事儿你抓紧些,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做事情就喜欢磨蹭。”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
我一怔,问梁诗韵:“我做事情磨蹭吗?”
梁诗韵望着我看了半天,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道:“磨蹭。”
这让我不由得一头的黑线。
“高济航不在,今天你陪着刘梦月没有什么问题吧?”
她说道:“问题倒是没有,不过那你呢?”
我苦笑:“华子让我和一个黑客联系,争取能够看看范小雨的那些聊天工具里能不能找到你舅妈提到的范小雨曾经加入的那个神秘的群。”
梁诗韵问我是不是要去见阎雪,我说不只是阎雪,或许还有小芬。
我必须知道范小雨经常用的qq或是微信号,然后再和那个“耗子”联系上,请他帮着破解密码,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够看到范小雨的那些聊天记录。
梁诗韵听了之后说道:“行,那你去吧,自己注意安全。”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能有什么不安全了?心里却不以为然。
在我临出门的时候梁诗韵说道:“对了,好像你说过明天下午要去看萧然,带上我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她说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他,没别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你去看他不太合适。”萧然是她的杀父仇人,我想她就算是心再大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的芥蒂吧?我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出和我一块去看萧然。
她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也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我是你女朋友,他是你的兄弟,我和他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相信我,我有分寸。”
对于这一点我还真不会怀疑,梁诗韵说话做事确实都给人很成熟的感觉。
我先去了诊所,十点多钟送走了预约的病人便给阎雪打了个电话。
我约阎雪半小时后见面,可我还没直到预定的地点就接到了傅华的电话,不得不和阎雪联系取消了会面。
这让阎雪有些不高兴,我也不好解释,只能小心地赔着不是,说会另约时间。
傅华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高济航死了,而且就死在昨晚我们去的那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也确实是高济航租的,才租了不到两个月。
“朱俊,你猜他是怎么死的?”傅华此刻居然还有心情让我猜测高济航的死因。
我说道:“自杀?”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道:“说来你一定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告诉你吧,他是冻死的,我们调看了监控视频,高济航到这儿的时间与从你们那儿离开的时间相吻合,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视频显示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倒是有昨晚你们在门口的那一段,另外,我们在屋里连冰箱都没有找到,这让大家都不淡定了,太邪门了。”
冻死的?
现在可是刚入秋,在茶城,就算是深秋那气温也不会低于十五度,在没有冰箱冷柜的情况下一个人怎么可能被活生生的冻死呢?
傅华又说道:“现场勘察的初步结果也实证,高济航从进入房间后并没有离开过,这儿应该是就是他的死亡现场。”
我留意到了傅华的用词,他没有说这儿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说的死亡现场,也就是说警方还不能定性高济航到底是自杀、他杀或是自然死亡。
我问道:“会不会他到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
傅华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明白傅华的意思,刚才傅华说了,大楼的监控录像显示他到那儿的时间与离开我们那儿的时间能够对得上,那么又怎么可能会在到达之前被动手脚呢,假如真有那样的可能,我和梁诗韵不就有很大的嫌疑了吗?
“我能过来看看吗?”我问道。
傅华答应了。
我很快就赶到了,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是复杂,我有些后悔,如果昨晚听梁诗韵的,冒险想办法开门进去看看高济航也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