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和其他多数人都不是同一个院系,本就“聚少离多”,能够待在一起鬼混的时间很短。
若是再不抓紧时间用自己的热脸和张大少等人的冷屁股贴在一起的话,怕是就更加没得玩喽!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是张大少并没感觉有半分不妥。
他非但没能察觉出来老侯的虚与委蛇,反倒是极为赞赏地拍了拍老侯的肩膀,满脸笑容地说道:“嗯,表现的不错,大家都要向狗侯学习!”
张大少无论称呼自己的哪个小弟,一定都会在其名字前挂上一个“狗”字,以此来替代他的姓氏。
一来这是因为在张大少的眼里,他的手下和自己家养的狗没什么区别,哦不,应该说还比不上桑尼在他心中的地位。
二来是因为张大少有那么多小弟,若是一个个都记住他们姓名的话,岂不是太过于耗费精力?
因此以狗来代替姓氏,既能表明众小弟在他心中的地位,又能方便快速地称呼他们,岂不是一举两得?
再者,张大少这么表扬老侯也不是因为他宽容大量没去和老侯计较他的虚情假意。
这是因为张大少的手下遍及安师大学各个院系,小弟满天下。
他怎么能够清楚地记得老侯是否真的和自己同伴同系?
而即使被张大少以“狗侯”这种极为轻蔑的外号相称,老侯的脸上也没有敢流露出半分不悦的神情。
相反,他的脸上只有喜悦和自豪。
毕竟能够让张大少记住自己的名字对老侯而言已经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了,更何况人家还把自己当成“先锋模范”表扬了。
计较那么多干嘛?
凡事都十分较真的家伙大多都生活得不怎么如意。
而在看到张大少如此表扬老侯以后,即使狗子等人的心中对其行为充满了不屑和鄙夷也没得办法,只得学着老侯的模样一起随声应和。
“对,老侯说得对,我们和大哥一起听课!”
“没错,要像大哥一样,成为一个积极向上的好学生!”
张大少其余的众狗腿连声应道,若是老侯没有急巴巴地当这个出头鸟还好。
现在可好,有了老侯这个“榜样”,他们若是不有样学样的话,惹得张大少不开心了怎么办?
那肯定得随波逐流、一起做狗啊!
实际上不管张大少是否脑子抽筋了想去听课,狗子他们几个可不想。
毕竟不上课是他们把自己和“普通学生”区分开来的重要差别之一,若是他们也去听课的话,那和“底层民众”还有什么区别?
特权还怎么彰显?
更何况听课会占用他们的大把时间,哪里还有精力和功夫去搞些别的比较刺激的事情?
虽说作为学生,他们的主要任务本身就是听课。
现在可好,老侯这么一表忠心,大家也得有样学样。
当然,狗子等人的心里依旧有一丝希望,那就是张大少刚刚所说的话会不会是在开玩笑,逗他们玩呢?
毕竟主动学习这种事情要是和张大少这种恶少联系在一起的话...怎么看也未免有些太过于扯淡了。
虽说他们的心中依旧抱有一丝幻想,可是张大少接下来的举动却把他们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打破了。
在得到众人的表态以后,张大少二话不说,扭头便昂首挺胸地迈入教室。
看他那副猴急的模样,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开始汲取知识的养分了。
这下可好,希望彻底破灭了,众狗腿只好随着张大少一起鱼贯而入,硬着头皮进入了教室。
看着张大少带着自己的众多小弟迈进教室,在场的其余围观同学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如同吃了屎一般的复杂神情。
这...这是什么路数?
这群平日里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的家伙们现在竟然主动要去听课?
而且领头的家伙...竟然还是张大少那个恶少?
这他么的未免也有些太过于离谱了吧?
张大少莫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如若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两极翻转的剧情?
可他们确确实实就是...那么进去了。
夭寿啦!
恶少都开始学习啦,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和资格留在这里干瞪眼,混吃等死呢?
看着张大少领着自己的众小弟进入教室后,教室中同学们的惊讶程度比起外面的众人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站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更是满脸呆滞,显然没意识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张大...哦不,张聪同学,你今天是怎么...”
教授结结巴巴地说道,险些没把“张大少”这个称呼说出来,话到嘴边才及时更正为了张聪同学。
毕竟张大少的老爹光是这一年就给他送了不少礼,他从老张那里得到的好处比自己本身职称一年带来的薪水还要高上不少。
所以以往在老张面前称呼张聪的时候,叫兽也一直都以“张大少”称呼他。
这不是叫顺口了,一时间差点没改回来嘛!
而安师大学的“学术氛围”极其彪悍,以至于叫兽们也不例外,各个都是比较凶狠的主。
毕竟那些学生们各个都嚣张的很,叫兽们要是不跟着变得凶狠一点,岂不是要被那群小兔崽子们给踩在脚底板下摩擦了?
所以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个叫兽上课的时候就这么大张旗鼓地闯进来,叫兽一定会勃然大怒,这不是摆明了当众不给他脸么?
可是在看到来者并非别人而是张大少之后,叫兽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愠怒的神色,反倒是点头哈腰满脸赔笑,态度谦卑至极。
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来者不是什么冒冒失失闯入的学生,反倒是上面派下来视察工作的大领导一般。
其实叫兽本来想说的话是“张大少您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学生还得上课这一茬了”,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合适。
一来这无疑坐实了张大少是个不遵纪守法的坏学生,相当于薄了这个恶少最为看重的东西——脸面。
若是让张大少不开心了回去告诉他的父亲,在老张耳边吹吹风,那他还能从老张哪里得到什么好处?
不,别说好处了,可能就连现在自己这个叫兽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个叫兽受了老张那么多好处,肯定也留下了不少把柄在老张的手里,可谓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即使没有那些把柄,若是老张真心想整他一把的话...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便能办到的小事,所以叫兽多少还是要给自己留一些余地的。
二来这么做未免也太不给自己脸了,他堂堂一个叫兽,再怎么说也是张大少的“恩师”和长辈。
若是就那么直接说出来一点也不含蓄,岂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
叫兽可是文化人,脑子聪明的很,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话到嘴边还能再修改一下,可见其“文学素养”究竟有多么得强。
这种害人害己的蠢事,叫兽这么聪明的人才不会去做呢!
不过虽说叫兽自认为已经考虑的很周到了,但是讲台下的同学们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糟老头子的反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