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轮回,万分危险,亿倍回报。
凡人嗜赌不惜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仙佛高高在上的说是因果报应。然而仙佛一样嗜赌,否则不会脚踏累累骸骨,从亿万生灵中脱颖而出。
酒色财气,人之大欲!
天地权柄,仙佛难舍!
“当然。”
周易觉察到邪佛心动,挥手打开护宗阵法,说道:“今日道友助贫道一臂之力,幽冥地府之权,愿分与半壁。如若离去,自是不死不休!”
白莲邪佛沉默片刻,问道:“道友所创幽冥地府,到了什么地步?”
“只差接引忘川河!”
周易信口说道,实际地府只初创数月,仅一座鬼城而已。
其他十殿阎罗、酆都城、枉死城、十八层地狱等等,还只在书面计划,人员不够职权未定资源暂无……
白莲邪佛闻言,只以为周易经过了数世积累,已经有了地府雏形,缓缓说道。
“贫僧曾将轮转经修至大成,结合白莲转生秘法,可牵引一段忘川河显化世间,然而必须以无上至宝镇压。”
“贫僧其他的不多,只说宝物,自信世上无人能及!”
周易一挥手,十几件仙器光芒闪耀,差点闪瞎了邪佛的双眼。
白莲邪佛忍住夺包而逃的心思,摇头说道:“这等寻常仙器,贫僧费费心思,还是能凑几件。须是能镇压气运的至宝,那真龙剪杀伐过重,玄黄旗属性太单一。”
“这六魂幡倒是合适,然而太过阴损,或难承重任!”
“道友好眼力!”
周易称赞一声,说道:“贫道观摩周天星斗运转,创立一宗阵法,可定天地。便以六魂幡为核心,布下周天星辰大阵,定住忘川河。”
白莲邪佛强调道:“只是忘川河一条支脉!”
“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
周易说道:“我等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寿元,只需炼化一处,缓缓图之,千百年后必能执掌轮回。”
纵使白莲邪佛心境,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火热,以他的神通见识,加上周易的无数至宝,或许真有希望完成震世之举。
至于什么幽冥地府各分半壁,白莲邪佛一个字都不信。
地府建成之日,便是二人彻底翻脸之时。
念及至此,白莲邪佛面露慈悲,笑着说道。
“如今贫僧与道友已是盟友,同生死,共进退,这六魂幡上的名讳可否拭去?”
“大师可是为难贫道了,这六魂幡上名讳,只可书写,不能擦拭。”
周易一脸真诚的说道:“不过大师放心,贫道日后绝不祭拜,就当没这回事即可。”
“阿弥陀佛!”
白莲邪佛宣了声佛号,没有继续纠缠。
“贫道一直有个疑问,还请大师解惑。”
周易说道:“大师身为佛祖亲传,长生有望,何必背叛自立门户?”
“贫僧当年动了凡心,与一女仙厮守五百年,师尊断言大道无望。”
白莲邪佛显然不想细说,话题一转:“地府为重,还须详细议论……”
“善!”
周易熄了探听佛门八卦的心思,与邪佛商议幽冥地府之事。
经过邪佛讲述,周易对幽冥地府抱有了更大期望,以上古神族之事推论,执掌忘川河可调控族群繁衍。
即使只掌控一条支脉,做不到禁绝妖族诞生子嗣,却能大幅增长真灵转生为人族。
周易掳走魔莲后,一直在天机宗闭关,洛京已经是风起云涌。
洛京。
街上空荡荡,偶尔有个路人,躬身贴着墙边行走。
两边铺子紧闭店门,一只只眼睛从窗户缝里,向外窥探。
披坚执锐的兵卒来回巡逻,有的头戴黄巾,有的肩上披着白绸,还有盔甲上写着特殊字迹。
他们属于不同皇子、王爷掌控,迎面遇上了怒目以对,拔刀示威,随后又各自缓缓退开。
护国武圣有命,弘德帝丧葬一月之期,城中不得动刀兵。
一月之前。
弘德帝忽然感染恶疾,宫中高人竭力施法,也只是拖延了十几日,便暴毙身亡。
于是弘德帝成了大乾有史以来,在位最短的皇帝,仅仅两年,
由于年纪轻轻,又死的太过突然,弘德帝生前没有册封太子,临终前也没能立下遗诏。
原本战战兢兢的皇叔们,穿着孝服喜极而泣,高呼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于是丧葬期间,皇叔们联络朝中文武宗室亲王,合纵连横,秣兵历马,要再次争一争帝位。
之后护龙司传出消息,武圣不干预皇位争夺,只要是李氏族人都有资格。
原本只是几个皇叔争龙,随着消息传开,各府亲王都动了别样心思,从龙之功又哪有自己做龙来的痛快!
各大王府执掌的权力,实际上比几个皇叔大得多,只是苦于没有大义名分。
即使打胜了,最后得不到护国武圣认可,也只是一场空。
现在护国武圣放下了门户之见,一心要选出天命真龙,所以京中局势更加复杂,至少有十几人觊觎皇帝宝座。
如此一来,京中反而陷入了诡异平衡,谁都不愿做出头鸟,等着黄雀在后。
巡城司。
大门紧闭,兵卒在官衙外巡逻,禁止任何人靠近。
一道流光从官衙飞出,向着楚王府方向遁去。
官衙大堂,李洵眉头紧皱,来回踱步。
“没想到楚王爷,都动了争龙的心思。他执掌斩妖司数十年,与佛道两教交好,若是起事,大可能夺得皇位!”
刚刚离去的那名道人,便是代楚王联络李洵,希望能将城防营收入麾下。
京中仅有两支驻军,城防营兵卒数量最多,又有值守各坊市关隘之职,在这个时刻可谓至关重要。
另一支则是皇宫禁卫,数量略少,却都有武道修为在身。
自从弘德帝暴毙,每日都有人带着各种礼物,登门拜访李洵,允诺未来各种好处。
李洵将礼物全都收下,至于站队则是含糊其辞,惹得各方人马恼怒。之后李洵以检阅为由,将坊市所有兵卒,召回官衙营地。
各方势力见此大喜,纷纷派遣兵卒占据坊市,于是就有了街上各色兵卒巡逻的情景。
杜思坐在旁边,慢悠悠的品茗,说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支持楚王,待他登基之后,兵部尚书一职也未尝不可。”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燕王的人。”
李洵摇头说道:“其一,临阵背叛之人,未来难受其重用。其二,楚王的倚仗是斩妖司,巡城营也只是锦上添花。”
杜思点头赞同,说道:“所以你传讯燕王,让他领兵入京?”
李洵说道:“燕王麾下兵强马壮,趁此京中空虚时候,直接率大军接管,帝位唾手可得。”
这时。
一道遁光落入官衙。
值守兵卒早已见怪不怪,每天都有十几道遁光,他们听从李洵命令,不阻拦不欢迎。
遁光落下,正是燕王府长吏王勘。
李洵连忙问道:“王先生,可是收到了燕王讯息?”
“正是!燕王已经在整备兵马,随时发兵京都,还请李将军早做准备。”
王勘曾在李洵麾下任职,经历青丘一役,关系很是亲近。
“哈哈!如此甚好,本将军在这官衙憋了这些天,终于等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