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筑空岩石上的约书亚也终于发现了这些虫子的异样,他们似乎是在一直阻拦着他传递消息出去,他们也确实成功了。
我们都晕在卡车里,而在外面看不见的地方,这辆车的底部一直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阻拦着那些红蛭爬上车身将我们吞噬干净。
但这金光,在越变越暗。
与此同时,吊脚竹楼里忽然嘈杂了起来,有人噔噔蹬跑上楼,朝着楼上的人禀告着,“组长?那边出了意外,需要我们前去救援么?”
“立即出发!”被称为组长的男人回头,将桌子上的地形图卷起,锁在了一旁的保险柜里。
“但是这边的收线……”
“人命关天,”那人开口,“调动队员,全力营救。”
并不知道有救援队的我们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而在这一片昏迷的人里面,我居然还是第一个醒过来的。
睁眼是一片黑暗,头顶上是一片变形的车顶。我立即睁开眼睛观察周围,发现周围还趴着许多人的时候,不禁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没空想着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晕过去,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弄清楚现在的状况,解决状况。
我把我面前挡路的那几个人往后移了移,顺道从他们手上缴了几把武器。我顺着出口的方向爬了过去,停在了距离出口大约一米开外。
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片荒芜的空地,满地沙石,没有任何绿植,非常平静,像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我趴在地上静默了一会,没有选择再往前爬,而是直接在原地架起了枪。
外面是一片安静不错,但我记得上车之前,外面是一片遍布碎石的荒芜,除了满地的沙石,还有长相奇怪的巨石,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一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车子根本没有那么长,我们一行三十人一边十几个人,正好满满当当地做到车子末尾,而现在车子末尾距离最后一个地位置,空出来了一块车身。
坐在最后的这个人人脸我还记得,看上去他直接卧与原地,没有后退过。
——那么问题就显而易见了。有时候,眼睛看见的可不一定是真实的。
我把枪架了起来,直接对着“车外的风景”扫了一排子丨弹丨。“外面的风景”立即开始抽搐着,逐渐剥落下来。
外面的真实景象被剥落出来,我们脚下的土地直接被筑空了,变成了一片由铺天盖地的红蛭组成的“红土地”。
红蛭被我打烂的那一瞬间,我恍惚之间看见外面有着一块凸起——要知道,剩下的“红土地”都是一片平摊的泥地,这个凸起就显得非常显眼了。
——这大概是生命力顽强的约书亚?
我举起枪瞄准凸起的鼓包,从瞄准镜里准备看清楚那边的状况,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些被我打烂的“假景色”又在逐渐复原。这次我看地清清楚楚,由红蛭混着爬了上来,纠缠着达成了一张网,最后将破碎的景象再一次复原,外面铺天盖地的红蛭直接被遮掩了下去。
我抬起枪,顺着脚下的车子也来了一枪,果不其然,“车子”也直接断开了一个缺口,露出了底下的“红土地”。
“这些家伙,居然还有智慧了?”我忽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起来,随机从地上换了吧枪,再一次将包裹着车子的假象打碎。
这一次,我飞速地抄起另一把枪,在假象自我修复之前,将那块鼓起的山坡扫出了一个洞来。
卡在洞边的约书亚终于看见自己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块难得的光明,他立即接着力气往下一条,从洞口脱离出来。在他站上来之后,周围的红蛭直接散开了来,在他周围留出了一个小圈。
约书亚中以后回到地面上,但是还是回不去车子里——周围遍布着被红蛭蛀出来的空洞,一个不留神就会再一次掉下去,这一次他可没有把握能够再及时抓住地面,坚持等到有人来救他了。
“嗖——”
又破空手声从他耳边划过,他抬头看去,是被被红蛭包裹着的车尾,哪里破开了一个洞口,枪声正是从哪里传来。
子丨弹丨在地上划过,铲出了一片黄色,还有一块黑色的凹陷。约书亚眯了眯眼睛,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着。
我用暂时探路的办法帮约书亚探路,约书亚按着黄色的实地来走,这个办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
一边开枪,我还得主意周围红蛭的变化,它们愈合速度越来越快,虽然车内丹药储存不少,但是也不能这么一直和他们耗下去。
好在我搜刮弹药地时候,从一位队员的身上搜到了熟悉的黄符。捏着手里的纸符,我竟然久违地高兴了一把,虽然只有五六张,但是也聊胜于无了。
我把周围的景物直接打烂,从纸符里抽出了两张只冲着约书亚的方向丢去。纸符直接在我和约书亚之间扫出来,一片汪洋火海,将上面的红蛭烧成了焦炭,尸体上的红蛭都变成了黑色的尸体,凹陷上的红蛭则是直接掉了下去。
这么一来,能够通到这里的路就一目了然了。
即便后来的红蛭替补了上去,我相信约书亚已经记住了正确的路线。
果不其然,在我再一次打烂车尾那些红蛭的是喝酒,约书亚已经再一次站到我的眼前,从车下面一跃而上,越过那节虚假的假象,直接一个翻滚落在了我的身后。
到这里,我似乎看见在车尾伪装的红蛭抽搐了一把,随后又平静了下来。
“车子快要撑不住了,”约书亚翻进来之后,立即往后面退了退,“那些红蛭还在底下蛀洞,等到底下空了,我们可能就要摔死了。”
“有什么好建议?”我把手上空了的弹夹丢到一边,换上了一个新的,“别和我说直接杀出去,除非你把十字架丢给我。”
沉思之中的约书亚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说着,“不要妄想了”。
“你们来做任务,也没个后继部队什么的?”我自讨没趣,转身戒备外面去了,“这样你们两个收尸的没有啊。”
听见我的话后,约书亚的眼睛忽然一亮,随即又黑了下来,“他们来不了,那边还在收线,不会轻易调人的。”
“就算他们来了,也来不及了,”约书亚抬手敲了敲周围的车身,“我们现在沉到地下了,车子地下的阵法也撑不了多久,那些红蛭一直在盯着我们呢。”
盯着我们,在车身下阵法失灵的时候一拥而上,将我们吞噬殆尽。
我调试了一把手上的枪,对准了约书亚的方向,“你要是不想被那些东西干掉,我可以帮你一把,让你死在我手里。”
约书亚没有说话,反而转身朝着车是的方向去了。我留在原地,拨弄手里的枪械,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伸手在身后摸索了一圈,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腰侧的皮肤,从伤口的夹缝里扣出了一块石头,扁平光滑的玉石上用矿石研磨出的颜料篆刻出了一个“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