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他说的话之后,心里忽然一跳,但是面上滴水不漏。我认真打量了一下他的正脸,在他的手背上,也看见了一个红心标志。
搞了半天,这两队打得不可开交的队伍,还是同一艘船上的?
“那我为什么不选他呢?”我转身朝向另一边,用匕首比划了一下左边的首领,“你们都是一艘船的,有区别?”
“当然有,”他依旧挂着伪善的笑脸,“有些东西,他可不会告诉你。”
“我不会和一群拖后腿的人合作,”我也朝他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不会和那些长手怪人合作。”
“看来是没得谈的?”见我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那个人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踌躇再三,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又离开了,临走前还特别“提醒”了我一句,
——“记着你的话,觊觎着这东西的,可不是只有我们。”
等到那群人全部走光了,我才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巷子。
“这些是烧不完的,”另一队的领头脸上挂了彩,顶着一个乌黑的眼眶站在了我的旁边。
“只要这些黑线还在,他们就还会再生。”
一时间我想起了巷子口堆积着的那堆石子,看来就是这些黑线在进行“战后自我修复”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能直到这些内情的人,总不会简单。“我们属于“红心”这一阵营,”他说的有些遮掩。
“我当然看得见,你们手上盖着的这么明显的印章,我还没伤到眼睛,”我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你们的这个阵营,难道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
红心阵营里的人似乎都很了解这些怪物,他们还尝试着利用怪物符力量帮助自己活下去,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的能力范畴之内。
“我们来自于以前的“筛选”,”首领停了停,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是活到最后一批,却无法获胜的人。”
“等到第一名产生后,我们这些“预备役”,就会被投放到下一层来,再经历一次筛选。”
“所有的预备役都是同一个阵营,都被归类成了红心。”
这就像是同一个游戏里,内测玩家和公测玩家的区别,他们能够根据经验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比这些毫不知情的人更容易活下来。但这同样也是一场灾难,在一艘船里困住的人离,每一个人都对身边的人虎视眈眈,活下来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离开之后,以自己的经验力压这群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事实上我们的优势也不明显,”首领忽然变得有些愁眉苦脸,“我已经被打下来了三次,始终都没能上到最高层。”
“三次?”我有些惊讶,只要不死居然还能再轮回好几次,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即便是第三次了,我依旧恐惧着这里,他们就一直在我们头顶看着我们,把我们当做猴子一样戏耍。”
“所以你们才会来借助这些怪物的力量?”我反问他。
他听见我的问话之后,脸上的无奈更浓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对付他们,实力的差距让所有人都恐惧着,连反抗都意图都不能有。”
“我们也是偶然发现的这里,在我钢带这里是,就有人使用了这个方法,他成功赢得了那一次筛选,离开了这里。”
“成功的?变成了那种怪人么?”我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并没有从脑海里发现有这种角色。
“不是,”首领摇了摇头,“那些都是失败的案例,真正成功了的,只会被那些黑丝同化。”
“上一任成功的人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他就是梅花的黑泥。”
黑泥?的确,我听过这个名字。那还是在船上的时候,那个被我踹到海里撞到礁石生死不明的守卫告诉我的。
在他告诉我的那些人里,黑桃的前面已经被我干掉了,还剩下梅花的黑泥和方块的兔子。自从到达镇子开始,我就在寻找他们,很显然,他们并不在这里。
“他们并不在这里。”
“他们作为“胜者擂主”是不用和我们一起参加筛选的,”首领招呼着手下队伍的人散开,戒备周围。
“黑桃千面是上一届的胜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确看见了他出现在了这一次的筛选里,而现在他又消失不见了。”首领看向我,双目里充满了审视,“如果我没猜错,这和你有关吧?”
“不,我没见过他,”我面不改色地否决了他。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我们还是会坚持自己,”首领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话,“希望下一次看见你,不是和你站在对立面。”
“等一等,既然你已经读档了这么多次,那你知道这一次的钥匙究竟是什么吗?”看着首领打算转身离开,我立即问出了我酝酿了许久的问题。
“不,我不知道。”
“这从来都没有钥匙,”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我所经历过的所有筛选,都是人数达到了定值后才离开的,根本不会有钥匙。”
人数达到定值,又叫做“需要死掉一定的人数。”果然,这也算是一场筛选,虽然没有说明能够存货下来的人数,但是恶趣味的主办方还是设定了这个恶趣味的条件。
“筛选开始后几个小时,这里就会天黑,到时候就会开始死人,”首领指挥着自己的队员加快步伐,“谁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来。”
首领告诉我的东西十分含糊不清,但是又是这件事情的重点。我还试图问过他这里的真相,得到的答案却是“一群疯子的狂欢”。
告别了首领和他的队伍,我还是打算再那些墙附近研究一下。虽然首领说根本没有钥匙的存在,想活下去就只能等到人数合格,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钥匙”是肯定有的,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所在地。
现距离我们被隔离开来已经有了一会,我发现天上那个白炽灯已经开始往天边的一脚坠落。我看着天上那个刺眼的大灯球,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人们还是该挖地的挖地,翻石头的翻石头,大多数人都对天上的那个太阳没什么兴趣。
难道那个太阳就是钥匙?这个突兀的想法冒了出来立即就被我掐灭了。先不说我们要怎么上去抓住那个太阳,就算拿下来了,我们能怎么办,一个闪瞎眼的大灯泡能做什么?
我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小丑的状态让我想意识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楚了,偶尔我能听见里有声音在喊着让我干掉这些人,我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能感觉的到,我似越浮躁了,很难冷静下来。
但是这一身伪装肯定是脱不得的,至少在现在,即将面对着“预备选拔赛”我是脱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