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珊瑚在那时候的沙漠,有钱都买不到。
“拉我一把!”我审视周围的举动最后结束在了阴阳眼的呼喊里,他现在整个人挂在门上,单手抓住门的边缘挣扎。
我伸手抓住他,将他拖到了上面。
“你的这个是什么绳子……”他爬上来后,将手上的绳索举到我面前,“你是从哪拿的?这分明就是谋杀吧?”
绳索是断裂的,且断口十分整齐,就像是有人故意切断的一样。
这绳子,是我从领头人队伍里抢到背包里拿的,也是他们之前一直在使用着的。绳索不是专门针对我切断的,而是他们所有人的绳索都是切断的。
有人想让他们死进门的过程里。
他们在正在通过害人来达到某个目的——这是我得出来的结论。我将猜测告诉了阴阳眼,毕竟他在幻境里的表现能说的上是老奸巨猾,或许他能从另一个角度找出被我忽略的关键点。
“他们要的绝对不仅仅只是尸体,”阴阳眼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如果他们要的只是尸体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在绳子上做手脚,他们注意的也许是死亡的过程。”
“死亡的过程?”我有点不理解这个结论,在我见过的那些人里,他们最喜欢拿着死人的尸体或灵魂折腾,基本下手都是干脆果断,还没见过那一个大费周章地折腾猎物的。
“没错,我曾经跟着神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遇见过这样的家伙,”阴阳眼的表情忽然变得难看如同便秘,“他们不吃人,而是以人的恐惧为食,被他们抓去的猎物都是历经恐吓后再被残忍杀害,当时为了对付他们,教廷损失了不少人。”
“既然如此,他们直接追杀猎物产生的恐惧不是更多?为什么还要在绳子上做手脚?”
“我也没见过,他们大约是……让人死的措手不及?”阴阳眼说出这个猜测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的猫似乎来了,”蹲在旁边的黑猫忽然又闪烁了起来,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七彩的光芒照的我眼睛发疼,“我想我们可以准备关门了。”
阴阳眼将石门合在门上,只留出了一点小小的缝隙,那缝隙大概也只够缩小的猫通过了。我在四周转了一圈,找到了一把黄金制成的装饰品斧头,站在阴阳眼身后随时准备攻击。
“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阴阳眼蹲在地上,忽然开口。
“叫我小白也行,”我忽然想起,我似乎也从来没问过阴阳眼的名字,但是却和他本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了。
“约书亚·胡安,”他蹲着没回头,“胡安是我从神父那里继承的名字,你叫胡安也行,约书亚也成,随便你。”
“胡安这姓并不多见啊?我是说我还没听过有人姓这个的。”
“胡安是我从神父那里继承来的名字,至于究竟在那一代开始的,我也不清楚……他们来了!”
约书亚的话音刚落,一团黑影迅速朝着这里飞蹿了过来,如炮弹般直接从那块细小的分析中砸出,直直落在我们身后。
约书亚立即将石门重重落下,把后面追击着的木乃伊挡在门外。
即便是约书亚反应迅速,依旧有些漏网之鱼将手伸到了门外。我立即抄起战斧将它们一一斩断,让约书亚能尽快关上石门。
石门合拢的声音十分沉重,将我们和木乃伊守卫们直接分割开来,我们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我终于松了口气,但是随机而来的突发事故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那群木乃伊守卫并没有放弃追捕我们,它们还在使劲冲撞这石门,试图冲到上一层来,用长矛刺穿这些闯入者的喉咙。
“汉娜!”约书亚将身体的重量压在石门上,试图压制住底下的暴动,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约书亚的猫听见他的呼救声身形爆涨,忽然变得体型非常之巨大,猫头都顶在了天花板上。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它将整个猫身窝在了门地位置,将原本已经快要被掀起的石门又压了回去,并且让底下的木乃伊守卫再也推不动石门。
“汉娜,这次还是多亏你了!”约书亚在汉娜压上石门之前即时滚开了,现在正瘫在一边大口喘气。
“你不应该每件事都叫我帮助你,这对你的历练没有一点帮助,神父会对你很失望的。”
因为体型变大,汉娜的声音也随之变响了许多,即时它故意压低了嗓音,分贝依旧大的惊人。
“刚才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是真的对付不了他们啊!难道扑上去送死吗?”约书亚一脸苦恼。
“所以我才帮助了你,”黑猫窝在原地不动弹,“但是我会把事情的经过都告知神父,不会再帮你隐瞒了。”
“不,你这样太绝情了!汉娜!我……”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们现在能结束家庭谈话了吗?这里可不只一道门,木乃伊守卫很快就会从另一边上来了。”
任由他们聊下去,他们说不定还能聊到木乃伊守卫打到眼皮子底下。
“或许我们能用地上这些金子代替汉娜堵门?”
“也对,先救汉娜,”约书亚率先开始搬地上的堆积物,将他们都移动到汉娜的位置上,预备将汉娜替换出来。
“听汉娜的话,你是来历练的?”我帮着约书亚搬东西,“难道你从来没自己出过任务?”
“也不算是……但是遇见这么棘手的我还是第一次,辛亏我这一次带上了汉娜,否则我连人面鸟群都闯不过。”
不是吧,这边的这家伙居然还单独出过任务?我曾经见过的阴阳眼可是已经属于老奸巨猾那种级别的了,难道不同世界里的人也会发生细微的差距?
“你去过中国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再试一试他。
“去过,但是是在四岁的时候了,神父把我带回美国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
“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回去一趟了,这次出去之后我就抽空去看看。”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兄弟吗?”
“……应该是没有,但我是个孤儿,身世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约书亚笑得一脸轻松,一派阳光正气的好青年模样,“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见过和我相似的人吗?”
“不,没见过,大概是我看错了,”我转移了这个话题,不再试探约书亚,继续搬着我手里的金块。
约书亚的话并没有让我完全放心,我对他怀疑的态度还是依旧保持着。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个约书亚还算是可信的,相反,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这个约书亚就比另一个阴阳眼还要可怕。
在机械性的搬砖运动之后,汉娜终于被我们从门上的位置替换了下来。
“这层和之前的差别很大,”我准备将我的猜测告知他们,“接下里我们遇见的东西说不定也会更难对付。”
“不,恰恰相反,”反驳我的是汉娜,“最危险的其实是最底下,上面几层威胁最大的就是那些守卫,一旦我们再向上走,他们会不顾一切来阻止我们。”
“你们很了解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