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仅存的良知发挥作用了?”我走在外面调笑面色严肃的易凌,“你叔父没告诉你,这种事情不要管么?”这种事情根本是管不完的,牵一发动全身,得不偿失。
“他们动到我们家来了,”易凌上了车,调整了后视镜从里面盯着我看,“他们想对我叔父下手,”
“什么?”我大惊,“他们还想对易大师下手?”
易凌的叔父就是现在玄学界的几大巨头之一,以高超的术法和暴躁的脾气闻名业界,几十年前就已经是道法术法的佼佼者了。虽然一直有人对他有些不满,但是没有人敢跳到表面上来对付他的,毕竟要得罪的可不只是易大师一个人,还有那些易大师各有神通道友们以及那些收到过易大师帮助人,那些人不乏一方富贾和手握大权的政客。
“其实并没有伤到我叔父,”易凌已经往建筑工地开了,“差一点点。”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在沉迷养蛇,对外面的情况知之甚少。易大师家从来不缺送礼的人,有时候不好回绝的只能专门放在库房里收着。他们家的库房正好建在后山易大师冥想山洞的下面。那一天易大师正打坐冥想,突然间看见了一个小孩子站在了洞口。
那孩子浑身是血,五脏残缺不全,死状可怜。易大师也是看着家里孩子长大的,见这个孩子死的可怜,心有怜悯,便想着超度他一下。
就在易大师准备靠近小孩子鬼魂的时候,异变突生。小孩子身上掉出了许许多多奇怪的虫子,他瞬间变成了一个虫巢一样满是窟窿,看起来很恐怖。虫子从孩子的身体慢慢向外爬,向易大师攻击而去,普通的雷火符都烧不死,最后易大师只能用法宝困住小孩子和那些虫子,用特制的烈焰符才将他们烧成了灰。
虫子?我第一反应就是努依扎又活过来了。这实在不能怪我,努依扎的虫子大军实在给我留下来太大的阴影,我敢说,努依扎玩虫子的技术决定是他们业界的佼佼者。但是努依扎确确实实是死在了围剿里,连灰都没剩下,况且如果是努依扎绝不会傻到直接去招惹大师级别的人物,她还是很有心计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件事情里又牵扯出了一位玩弄蛊术的术士,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从本来就不普通的贩卖人口案,还要在加上用孩子炼蛊的这一条,恶劣性质又上了一层楼。
经查证,那一只小鬼是夹杂在礼物里被送进来的,易家一一排查了那些礼物,最终将目标定格在了一只明朝花瓶上,这只花瓶来自于一个和易家一直交好的世家,但并不是那个世家想害易大师,他们家的花瓶也是在拍卖会买来的,具体来源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一件正品。
“拍卖会我也去过了,”易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咬牙切齿,“他们什么都不说,一堆人一直敷衍我,我喝了一天茶和他们扯了一个下午,什么都套不出来。”拍卖会我也是有耳闻的,从民国建立至今,里面的大多数都是千百年的妖精,如今的“建国后不能成精”就是因为那里招揽去了大部分妖怪,那里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妖怪管理局了。
他们的消息四通八方,但是他们同样也还是极其注重保守客户秘密的,十分注重生意的名誉。许多千年大妖还有人界大能都是他们的后盾,很少人会去得罪他们。
“你套不出什么也不奇怪,你这样摆明去找茬的,人家没把你丢出来就很客气了,还陪你说一个下午的话呢!”我看了看前面牙酸的易大少爷,这也不是个好解决的人。
易凌是谁啊!大少爷啊!所以为了搞清楚这件事他硬是在人家拍卖会的主阁来来回回转了半个月,没事情就去搅黄他们的生意,凭着自己“叔叔是易大师”硬是没被人家打死丢出来。
最后引起了多方注意,那些被易大师帮助过的人都勒令自己的人不许去拍卖阁做生意,拍卖阁一时损失无数,只能告诉易凌这花瓶当时是一个黑袍子裹的严严实实人类拿来的,只说是周转不灵,才卖掉家传宝的。
线索到这来就断了,任凭易大少爷如何跳脚,后面都是再找不能。
直到易凌前两天来接了个任务,就是表哥接的那一个找人顶锅的任务,当然易大少是有自己作为一个大少爷的修养的,这种任务他当然不屑做,当时就给丢了回去。
过了两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个任务里的死的小孩子和那个袭击易大师的孩子死状一模一样,才意识到了这两件事情里有着一定的关联,今天才会来这里威胁那群人把任务再交回给他。
一路上我在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后,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建筑工地。
建筑工地还是一样的平静,我们走进去依旧寂静无声,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钢筋水泥丛林里显得诡异。
我们走完了一圈建筑工地毫无发现,昨天带走了那一批小鬼应该就是这里最后的小孩子鬼魂了。我总觉得特管组那个中年男人说的“建筑工地”并不是仅仅指这一座未完成的建筑,而是有别的意思。
“你知道这一座工地承包商是谁吗?”易凌忽然开口。
“啊?好像是萱萱的父亲吧......第一等!”我终于找到了那一个被我遗忘的点,“我想我们要去查一查这里原来的承包商到底犯了什么罪了。”
如果萱萱的爸爸也是其中参与的一员那么事情就有了开口了,但是如果萱萱的父亲真的是其中参与的一员,那为什么萱萱也会被抓来这里,而且萱萱的母亲在萱萱父亲锒铛入狱后还要选择在这里居住呢?
“不管怎么样,你有办法查到吗?”我按了按太阳穴,它们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
“能,等一下。”
我看见易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知道他打了谁的电话,等他挂下来五分钟之后,她的手机就发出了接受到信息的铃声。
“来了,”他打开手机顺便给我发了一份,“查这个还是简单的。”、
我打开手机上的一份文件,上面显示了一份萱萱的父亲从小打大的详细档案,具体到血型星座都有。“啧,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样,”我在心里偷偷感慨了一句。
我将文件拉到了最后,里面记录着萱萱的父亲是因为签下巨额钱款被收监,后来在监狱理意外死亡。法医在解刨的时候在他的器官里发现了一大块块状的凝固血液,他就是因为这一块血块窒息而死的。
上面还附录有血块的照片,黑乎乎的一块,周围渗出丝丝红色的鲜血,看起来滑腻腻的,很恶心。
“他不是死于窒息的,”易凌朝我指了指那一个血块,又翻开了他的相册,“这是血虫,是一种很低下的蛊术,一般都是柬埔寨那边在用。”
他的相册上那一张照片拍的是一纸发黄的纸片,周围的字我并不认识,但是上面配的那一张图片倒是很眼熟,黑乎乎的身体呈一块固体状。
“这种算不上是真正的蛊虫,只能算是野生的虫子,吸食人血,”他时候收回手机,“近年来那边旅游业发达,很少人再养着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