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摸了摸包里放着的另一个罐子,那里面是我放着的是邪神本体大白虫。我把大白虫从诛邪上取了下来,放到了装满雷火符的罐子里,为了确保它不会逃出去,我用锦盒的符纸画了一张雷火符贴在了最外面,只要我一催动符咒,保证炸的大白虫一点渣都不会剩。
如果明天他们能找到努依扎其实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以我现在“蛊王”的身份,和元气大伤的努依扎站在一起,那些蛊虫会选择谁还不一定。努依扎欠我的利息可是要还的!
“我的天,小白你这个笑容,有点可怕啊!”表哥抱紧了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你晚上睡觉如果有新的虫子爬到脑子里去的,麻烦你第二天不要在我的门前垂死挣扎。”
“我觉得你晚上需要一个帮你守门的战士!小白!我能打抗摔,你觉得怎么样?”
“我这边晚上还有更多虫要来,你要是不怂,就帮我守门?”我朝表哥挑了挑眉,晚上我准备练习一下能不能想努依扎那样控蛊,要是被表哥看见他估计是要晕过去的。
表哥那里东西灰溜溜地出了门去找特管组的人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帮我锁上了门。我看着表哥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打开背包取出了里面的罐子。
揭开罐子,里面层层叠叠叠满了黄色的符纸,上满密密麻麻画满了红色的令咒,上面是一只蠕动的大白虫,被我用红线固定在了上面,我将大白虫打开放在一边后又拿出了另一个罐子。
——是我今天从特管组的脑子里取出来的虫子,大大小小一个十几只,纠缠的白色身体结成了一坨,堆在了罐子底部,
“你们看起来真恶心,”我摇着脑袋朝他们吹了个口哨,将手伸了进去。有几只看到了我伸过去的手,伸长了身体准备向上爬过来,我看着他们又看着旁边的大白虫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主意。
我将罐子都盖好放了回去,将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按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低声念着,几乎按不住自己的双手。
我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下来。我闭上眼睛,试着用自己的思维去探查周围的蛊虫。镇子上的夜晚很安静,我仿佛可以听见有风吹过的声音,草丛里传来一阵阵不知名的虫鸣声。
“嘶……”“吱吱……”“呱……”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在用我听不懂的声音在交谈着,我听见了蛇划过草丛的声音,蜘蛛在蛛网上弹过的声音,还有什么在风中随风飘摇的声音。
“过来。”我试着向他们发出了一道指令。一时间,风不刮了,蛇不爬了,虫子也不叫了。我睁开眼睛,坐在原地等了好一会。
我能听见有什么东西朝我前进着,越过山岭,跳上窗户,爬上楼顶,朝着我快速地移动。
我在窗台上看见了第一只蜘蛛,他看起来不过正常小蜘蛛大小,看起来只需要一拖鞋就可以拍死,只有它背上长着的骷髅图案能证明他是一个不同于寻常的蛊虫。
它见到我明显表现除了“开心”的状态,整个蜘蛛弹了老高,砸在了我的面前,我伸手在地上划了一道,示意它不要超过这里。
一直等到半夜,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小小的虫子蜘蛛和蜈蚣什么的,没有一只能超过手掌大小。
一个来了九只动物,两只蜘蛛,五只大白虫子,还有手指三分之一手指粗细的蜈蚣。想起努依扎在医院里召唤出比我们还高的大蜘蛛,就算是刚出生的虫子起码也有拳头大小,我这算的上“老弱病残”了?
我叹了口气将朝地上的虫子发出了一个“离开”的指令。半路出家的果然还是比不上努依扎那种专业炼蛊的,不知道到时候决战能不能抢一点过来,这些野生的小喽啰根本派不上用场。
我又将目光投到背包里装着大白虫的罐子上,就算最后努依扎的蛊虫我抢不过来,我这边的备用方案还是可以继续进行的。一夜无梦,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屋子里没发生什么比那话。我看走进窗户,上面明显有被灼烧后的痕迹,窗户内侧贴着的雷火符有几张呈现了出使用过的焦糊状。我在窗户边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窗户上一根生锈的铁丝上勾着一截细细的银丝,几乎让人查看不到。
我回到床边翻出背包里的罐子,大白虫还老老实实地待在罐子里,因为被我砍了一截身体,现在十分憔悴,连爬行的力气都懒的出。我伸手将它抓出来,“邪神大人昨天这是来闯空门了?”
大白虫没有回答,盘着我的手卷了起来,再不动弹。
虫子盘在手上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好,它的腹足贴住了我的皮肉,下一刻就会刺进我的皮肉里。“你要是所有脚都不行要了,你就试试,我帮你把它们都扯下来。”
面对我的威胁,虫子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臂,我把虫子拎下来重新塞进了罐子里,检查了一遍罐身在把雷火符贴了回去。
今天要出门去抓努依扎。特管组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等待救援,一派主张要自己抓住努依扎。等待救援的已经往镇子边缘开车离开了,剩下的则在镇子里搜索着努依扎所有的痕迹。
我带头走在了最前面,听着后面表哥和特管组那个人的动静。
“你不是不相信我们?这是来倒贴我们?”表哥在一旁对着他旁边的人发出了一计嘲讽。
“所有我才要看住你们,是知道你们是人是鬼!”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八卦罗盘。
这八卦罗盘我是见过的,就在医院里第一次对上努依扎的时候,那时候它在那位道士的手上。我看过道士用着罗盘击碎了努依扎最强力的蛊虫之一,只是不知道这一个和道士有几分渊源的特管组组员有没有道士五分之一的实力了。
“我们等一下就要把你交给努依扎了,惊不惊喜?”自从我告诉表哥他和道士有几分渊源之后,表哥就开始抵制这一位,他说,“他连名字都不告诉我我们,就怕我们给他下咒,你兵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被害妄想症的大少爷了!”
表哥和大少爷一路走一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大少爷一直举着他的罗盘横在胸前,一副随时防备的样子,表哥不甘示弱地掏出了自己的小铃铛,举在胸口学着大少爷的样子走路。因为这个这二位又没少给对方白眼。
我们走的这一条路是通往后山的。我们并没有走穿过神庙的那条路,而是从后山绕了上去。努依扎炼蛊虫,曾经也是邪神的信徒,邪神对于这一个“年轻有为”的后辈明显是一种很欣赏的态度。他对努依扎的容忍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只要努依扎不触及他的底线杀掉所有普通人,害他失去供奉,他根本不会管努依扎到底那人做了什么实验。
我又来到了上次逃出去的山洞,地上的纺织机还散乱的摆着,上面还放着几球被烧焦的银丝球——这是我上次逃出去的时候烧的。山洞的邪神像已经被我打碎了,现在碎片还躺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中间摆放着的白茧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