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其他人都过来,弓着身子仔细看着螭的眼睛。
钱通玄说道,“螭是龙的九子之一,是一种没有角的龙。一般会用在器皿上,或者出水口处,是一种辟邪的灵兽。可房间里非常干燥,怎么会有水汽?”
孙远鹏也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幕。
我跟他说道,“看来我猜测没错,所有一切,都跟方台来历有关系。我们应该从它身上查起,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孙远鹏有些不以为然的。
“紫檀木本身就吸水,因为它本性属寒,房间里又很温暖,挂些水汽纯属正常,不要疑神疑鬼的。我们明天中午再来时,就能水落石出了!”
我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我也懒得多说,便站起身来。
大伙都像躲避瘟疫似的,向着外面走去。
袁野打算给他们安排住处。
可镇龙派和天玉派一向心高气傲,当然不用他给安排住处。
袁野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的汽车开走。
之后搓了搓手,问道,“洋儿,要不你们到我家去住?”
袁野有自己的打算。
最近袁家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
如果我们住在他那,他会觉得更加踏实一些。
我当然不会去,跟他说,“袁叔,谢谢你替我们着想。我们已经找好了住处。”
袁野无奈的点点头。
在往汽车跟前走时,我问袁思凝,“思凝,你能跟我们来一趟吗?”
袁思凝扭头看了她父亲一眼。
袁野摆摆手,“思凝,你跟他们去吧,记着天黑前回家。”
“知道了。”
听她父亲答应了,袁思凝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来。
从表情上能够看得出来,她还是比较喜欢跟我在一起的。
袁思凝是个乖乖女,不想惹怒他父亲,所以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
虽然何枫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去他那住,可我们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
幸好,在离袁家储藏室不远的地方,有座比较不错的宾馆。
宾馆里非常干净,我和胡海山定好房间。
大伙打算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胡海山早就饿了,饭菜一上来,就不停的吃起来。
他像饿鬼托生似的,不一会,面前就摆了好多空盘子,
袁思凝捂着嘴,忍不住笑了笑。
我们让她吃饭,她说已经吃过,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我们吃饭。
填饱肚子,我擦了擦嘴,问道,“思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瞒我!”
见我一本正经的模样,袁思凝表情也很严肃。
问道,“洛洋,我什么时候瞒过你?你想问我什么?”
我跟她说,“这件事非常重要,或许能救大伙的命。”
听我这么说,海山也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其他见过方台流血的人,都丢掉了性命。可婶子却平安无事的,这件事肯定有些原因。婶子的生辰八字很普通,绝对不可能替她免灾。”
他们两个这才知道我要说什么。
胡海山说道,“如果不是命格的问题,那就是她戴着什么辟邪的东西,起了作用。”
经过胡海山的提醒,袁思凝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
问道,“难道跟那件东西有关系?”
“什么东西?”
我的话刚出口,便发现袁思凝一直带在身边的铜铃不见了。
立刻明白了,“难道你把铜铃给婶子拿去护身了?”
“是啊,”袁思凝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来。“爷爷所说没错,铜铃真的很管用!”
我当初见过,铜铃可以当做赶尸铃使用。
或许袁自道知道自己的死很不正常,这种事可能会再次发生,所以才让袁思凝用它护身。
倒是有这种可能。
我点点头说,“是铜铃帮婶子避过了这一劫。”
如果铜铃真能辟邪,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问袁思凝,“你爷爷把它交给你时,还说过什么没有?”
袁思凝忽闪着大眼睛,摇摇头。
“那时我很小还没记事。我只记得铜铃一直都在我身边。直到我娘出了事,我才把它给她护身。”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正常,或许袁自道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看来得先把袁自道的死因查清楚。
可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想要着手调查,确实有些困难。
我跟袁思凝说道,“按照用活人起卦的原则,还得有三个人出事。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思凝,你最好仍旧把它带在身边。”
其实这才是我想要告诉她的。
袁思凝问道,“我明白了。可怎样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我抬头望着外面。
这个时候,已经下起了雨,雨水汇成一条小溪向着远处流去。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袁思凝说道,“如果知道谁是下一个,我可以把铜铃给他辟邪。比如我父亲,你或者老胡!”
按照她所说,似乎已经把我们当成家人,我心里感到温暖很多。
我们又闲聊一会,袁思凝才回了家。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们准时到了小区外面。
我们刚下车,镇龙派和天玉派的人就来了。
他们表情都很凝重,肯定也觉得,这件事非常邪门。
大伙都没急着进去,而是在等着袁野。
不一会,随着一阵汽车轰鸣声传来,袁野的汽车已经风驰电掣的开过来。
他们父女二人先后下了车。
袁野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各位,你们都来了?”
众人点头,谁都没有说话。
我这才注意到,袁思凝又把那个铜铃带在身边。
对于别的事情,铜铃似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这次却帮赵佳慧逃过一劫。
袁野父女才知道铜铃的重要性。
孙远鹏说道,“袁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说这句话时,他脸色有些发白。
虽然都是知名的阴阳师,可这件事的诡异程度,远远超出大伙想象。
袁野点点头,照旧在前面领路,众人跟着他,到了房间里面。
放着方台那个房间的门仍旧紧锁着。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或许真能看到袁野所说的情况。
钱通玄手里,仍旧拿着那串磨得起了包浆的手串,并轻轻摩挲着,发出沙沙声响。
通过这个动作,就能说明他心里很不踏实。
袁野把房门打开,众人都满脸凝重的进了屋。
袁野则探着头向房间里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退回到客厅里。
袁思凝却紧紧跟在我们身边。
袁野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思凝,这件事交给他们处理就行了,你别进去了!”
大伙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或许对于他把我们赶走,然后又请回来的事非常反感,袁思凝没搭理她父亲。
跟着我们,到了方台跟前。
袁野有些尴尬的摇摇头。
他确实有些胆小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