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星点点头。
“虽然我们是竞争对手,我并不想瞒着你们。其实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会密切注意龙泉镇的每一点风吹草动。”
我们双方较上了劲,谁都不肯认输。
姚文德望着桥的另一侧。
“刚才吕先生说,到江边来容易被邪祟附体。最近镇子里确实出过几次撞客的事情。不知道对各位,有没有帮助?”
在有些地方,把邪祟附体叫做撞客。
吕星忙问道,“你说吧,是怎么回事?”
姚文德苦着脸说道,“最近一个月以来,村民经常在桥对面,看到一个老婆婆。她背上背着个包裹,每天黄昏时分,都会准时从那经过,然把包裹放下,坐在桥边休息。”
“看到她的人,回家后就会发烧,并且胡言乱语的。要过好几天,才能痊愈。镇里人心惶惶的,在那个时间段,没人敢到桥边去。”
“还有这种事?”吕星沉着脸问道。“她可能跟我们要调查的人有关系。”
似乎有了线索,他立刻来了精神。
袁思凝疑惑的问道,“还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着什么?”
姚文德说道,“根据遇到过她的人说,包裹里鼓鼓的,像是装着很多东西。还有人听到,包裹里有小孩子的哭声!”
“什么?”这下大伙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严肃。
吕星问道,“那附近村子里,有丢小孩子的吗?”
姚文德摇摇头,“倒是没听说。”
祝晨问吕星,“吕堂主,你说这个老婆婆,会不会跟五行合一有关系?”
吕星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
“有这种可能!能使用那种手段的,绝对不是什么正派阴阳师,极有可能,是什么邪门歪道弄出来的。从她身上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们就从她查起!”
“好!”祝晨说道,“我们就这么定了!”
吕星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问道,“洛先生,你觉得怎样?”
我当然不会示弱,说道,“就这么办!”
我们打算明天晚上来看个究竟,或许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大伙商量完毕,都往回走。
姚文德特意给天玉派的人安排了一个院落。
他们下了很大功夫,足足来了三四十人。
其中不乏灵元境巅峰级别的高手。
或许他们就是奔着那口龙棺来的,只不过一直在跟我打哑谜而已。
回到旅馆里,何枫苦着脸说道,“洛少,你有些大意了。天玉派堂主,可不像唐有为那么好对付。弄不好这次真要输了!”
胡海山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说道,“我们洛少什么时候输过?你就瞧好吧!”
我倒是没怎么惦记着人家的银龙头牌。
我担心的是姚文德所说的老婆婆。
这件事有些诡异。
如果她跟龙棺有关系,却没有必要,每天都在桥的另一边招摇过市。
岂不是更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况且弄出来的动静那么大,很容易把四大派系的阴阳师给吸引过来。
给我的感觉,她更像是故意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胡海山问我,“洛少,你打算怎么办?”
我跟他说,“我想到一个出事的村民家去看看,做到心里有数。”
袁思凝点点头。
“洛洋,你这么做很对。这种事情,不能有一点大意,否则容易阴沟里翻船。”
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看我太阳穴上的斑点。
当然是越快解决这件事越好,否则等事情闹大,就来不及了。
我给姚文德打电话。
问他,最近出事的村民叫什么名字?我打算过去看看。
姚文德告诉我,有人在前天晚上,遇到了那个老婆婆,现在还在发烧。
一会他派人来,领着我们去看个究竟。
毕竟我们和吕星一样,都在帮他们。
姚文德倒是很积极。
不一会,就有人到旅馆来找我们。
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一进屋,就笑着和大伙打招,让我们管他叫小丁。
他说,那人名叫王守业,整天胡说八道的,别人说他撞客了。
找了好几个本地的神汉来驱邪,结果什么事都没解决。
老姚打算让吕先生帮他看看。
可吕先生要的价格很高,以王家的条件,根本就承担不起,只得作罢。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哑然失笑。
天玉派和镇龙派一样,主要收入都来自看风水,驱邪。
当然不会白白去给人办事。
况且吕星很看重自己身份,让一个堂主,亲自去给一个镇民驱邪。
费用当然不是他们能拿得起的。
小丁笑着说道,“多亏洛先生并不像吕先生那样,钻进钱眼里去!这下王守业有救了!”
我跟他说,“弓拉得太满会断的。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试试看吧!”
小丁笑着说道,“那位祝先生说,洛先生非常了不起,比吕先生还强。只要洛先生肯出手,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口齿伶俐,倒是很会说话。
胡海山吓唬他。
“话可不能乱说!吕先生非常小心眼,要是被他听到,会给你穿小鞋的!”
小丁赶紧捂住嘴巴,眼珠咕噜噜转动着,再也不敢说话。
我笑着说道,“胡兄,你把人家给吓到了,没那么严重的。”
听了胡海山的话,小丁的话少了很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阴阳师整人的办法多得是,他怕得罪吕星。
我们一起从旅馆里出来,何枫苦着脸跟在我们身后。
王守业家就住在镇子里,离这里不过十几分钟路程。
我们没开车,跟着小丁往镇子深处走。
最后,小丁在一户人家院子外面停住脚步。
说道,“王守业就住在这。”
他抢先过去把大门推开,朝着院子里喊道,“婶子,来客人了!”
他一连喊了好几声,房门才被推开。
一名中年女子从里面出来,她眼圈通红,头发蓬松,似乎刚哭过。
小丁朝着她喊道,“婶子,奉阳城最有名的阴阳师洛先生来了!我叔的事情,肯定能解决了!”
“真的?”中年女子满脸惊喜的看着我们,赶紧迎过来。
“这段时间,我都快要愁死了!各位如果能帮忙,真是我们全家天大的恩人!”
我笑着朝她摆手,说道,“我们尽力。”
小丁告诉我,中年女子姓金,名叫金玉枝。
她比我们大很多,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
我们都管她叫金姐,她领着我们进了屋。
房间里面很乱,最显眼的是,一个男子正裹着被子坐在墙角处。
他眼珠很灵活的转动着,脸色煞白,消瘦得脸皮贴在骨头上。
胡子和头发都很长。
见生人进来,赶紧缩成一团,一副很怕人的模样。
金姐告诉我们。
她丈夫是个庄稼人,平时靠种地为生。
那天干活回来,坐在桥边休息,结果遇到了那个老婆婆。
回来后整天发烧,一天到晚战战兢兢的,像只胆小的老鼠。
镇子里的神汉说他撞客了,结果他们把所有办法都试过,可仍旧一点效果也没有。
“晨星热三星寒,鲁班上面安北斗,有位卦师住河口,卦术通神本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