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眼里,时不时的有精光在闪动着。
他背着手,虽然比别人矮了将近一头,可气场却很足。
而祝晨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陪着他,之后是几个天玉派阴阳师打扮的人。
看到我,祝晨先是一愣,脸上带着一丝尴尬。
他的表情变得很快,紧走几步,过来很热情的跟我握手。
“洛兄弟,我们真是有缘啊,居然又在这见面了。”
我淡淡的问道,“祝先生,你们怎么也在这?”
祝晨扭头看了看那个村民打扮的中年人。
低声说道,“村里人遇到点麻烦,想要找我们帮忙,所以我们才赶了来。”
原来如此。
既然连一百多里外的镇江城,风水都因为青龙江而发生改变。
而龙泉镇就在青龙山脚下,风水肯定会变坏,难免出现些怪事。
天玉派很有名气,他们找天玉派的阴阳师来帮忙,也是很正常的。
祝晨问道,“洛兄弟,你到这里来……”
他很想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我跟他说,“何少遇到点麻烦,我们一路追踪到此。”
我并没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
祝晨看了何枫一眼,他并不认识何枫,倒是听说过何家的名号。
问道,“难道是镇江城何家大公子?”
何枫当然知道,祝晨在奉阳城很有名气,赶紧过来跟他握手。
说道,“久仰祝先生大名!”
祝晨倒是很和气,跟他握了握手。
我问祝晨,“镇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大老远的,把你们给请了来?”
祝晨说道,“我们也是刚到的。那位是镇子管事的,名叫姚文德。他领着我们,来看看情况!”
他话音刚落,那些人已经走我们面前。
眯缝眼面无表情的打量我们一番,然后问道,“祝总管,你认识他吗?”
祝晨赶紧说道,“吕堂主,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阴阳师界后起之秀,洛洋洛先生。”
吕堂主脸上多少有些吃惊的神色。
祝晨似乎把钻石娱乐城的事,都跟他说过。
我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天玉派堂主。
天玉派一共有五大分堂,堂主级别的人物,可以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一个堂主,居然亲自赶到这里来,事情肯定不像祝晨所说那么简单。
祝晨赶紧给我介绍着,“这位是天玉派宅堂堂主,吕星先生。”
“洛家金钱卦传人?”吕星努力把眼睛瞪大,可仍旧是细细的一条缝隙。
我微微点头。
吕星仍旧板着脸,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平淡得一点波澜没有。
“我听说了你做过的事情,真是年轻有为!”
他伸出干瘦的手来,跟我握握手。
“您过奖了!”
吕星的手像干材棍一样,却非常有力。
手上满是老茧,根本就不像一个阴阳师的手。
姚文德赶紧走过来,笑着跟我打招呼。
说道,“原来您也是风水师,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听到他的话,吕星板着脸说道,“姚先生,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这位洛先生没有关系。你还是快点告诉我们,镇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吧,我们也好尽快解决问题。”
村里发生的事情,肯定跟我们的目的有些关系,所以我们并没急着离开。
大伙都站在一边,看着姚文德。
见到我们,祝国玉很高兴,一直陪在我身边。
祝晨则微微低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姚文德眉头紧皱,满脸愁苦。
他领着大伙,径直走到那座桥梁跟前。
大伙站在桥上。
姚文德苦着脸,说道,“吕先生,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龙泉镇的人,一部分靠种地为生,另一部分则靠捕鱼为生。”
“大伙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大约一个多月前,忽的下了一场大雨,之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大伙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连何枫也微微歪着头,仔细听着他所说的话。
“在那场大雨之后,村里就有个人出了事。”
“什么事?”吕星盯着姚文德的脸问道。
姚文德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河道里发了大水。大伙以为能捞到些好东西,所以镇里人几乎都到了江边。除了捞到些上游漂下来的木料和家具之外,还捞到一具尸体。”
“尸体?”吕星问道,“发大水,有人被淹死,也是很正常的吧?”
姚文德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如果别人被淹死,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死去的,却是村里最有名气的捕鱼人,大伙都叫他水鸭子。他五十多岁,经常连船都不开,就到江里去捕鱼。”
“他水性很好,无论多大的水,他都能应付自如,结果却偏偏被淹死了。”
胡海山漫不经心的说道,“都说淹死会水的,可能是因为他太大意了吧!”
姚文德微微点头。
“这位先生所说有些道理,可水鸭子的尸体,就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他穿着的衣服,却非常怪异。”
“什么衣服?”众人疑惑的问道。
对于常在江里捕鱼的渔夫来说,他们穿得最多的,应该是那种用橡胶做成的水裤。
大伙都等着他讲下去。
姚文德说道,“他居然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裤。”
众人都面面相觑的,水鸭子五十多岁,怎么会穿成那副模样?
“不会弄错了吧?”吕星问道。
“不会有错的,”姚文德看着身边的人,说道,“当时大伙几乎都在场,是我们亲眼所见。”
听他提到“大红色”三个字,何枫的脸立刻变得煞白,他肯定想到了徐韵。
因为徐韵死时,身上也穿着一件大红色长裙。
不知道,跟姚文德所说的水鸭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姚文德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他双脚上,还坠着一个秤砣,秤砣足有十几斤重。很明显,他是被人给弄死之后,扔进水里的。”
我微微皱着眉头,看来事情有些不简单。
如果是被人害死的,为了不被人发现,对方用秤砣让尸体沉入江底。
可肯定会用分量更重的东西,甚至是块大石头。
秤砣的重量,绝对没法令他沉入江底,很可能会被冲到岸上来。
对方的动机,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还有别的吗?”吕星皱着眉头问道。
他所说的事情,确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姚文德说道,“水鸭子老婆说,夜里睡觉前,他一切都很正常,并没说要出去捕鱼。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出了事。”
“红色衣服,脚上坠着秤砣?”
祝晨沉着脸,寻思了一会,也想不出个眉目来。
按照姚文德所说,事情发生了一个多月,尸体早就已经埋葬。
就算我们想要亲眼看看尸体,也是不可能的。
姚文德并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等着我们给他答案。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大伙。
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可他却没急着说,像在考验我们似的。
作为天玉派宅堂堂主,吕星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问道,“除了这些,他身上是不是缠着藤条,或者有和木头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