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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车

臭鱼跟我是一个胡同里长起来的,这家伙仗着上过武校,会些枪Bang拳脚,胳膊_geng子又粗,专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不肯安分守己,因为打架没少惹祸,问题是这年头早没大侠了,所以前两年家里人让他跟我出来做生意。

那年夏天天气正热,晚上我们到路边吃砂锅和羊r串,我那时手头有点紧,特别缺钱,觉得生意很不好做,就跟臭鱼商量起了发财大计。

臭鱼向来是眼高于顶,总想捞把狠的,出不了什么正经主意,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yi_ye暴富?

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着?你要抢银行?”

臭鱼说抢银行来钱是快,但触犯了王法,挨枪子挨得也快,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不犯王法,又能发财的事吗?

我端起啤酒瓶子给臭鱼满上,说道:“你这厮虽浑,却还懂些事理,抢银行是不行,前些年咱们那不是有俩小子抢了银行吗,一个十九一个十七,都是职专里刚毕业,以为有了钱能讨nv朋友欢心,居然贼胆包天抢了一家银行,哥俩儿分完贼赃,一个奔了山东,一个躲在本地,钱到手还没捂热乎呢,就让雷子给按住了,结果十九的那个被毙了,十七的那个不够岁数,可这辈子也别想再从四面墙里出来了,所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法之财,都绝不能碰。”

臭鱼说:“你这厮才浑,我说得多清楚,一不犯法,二不犯歹,又能骤然暴富,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能有这种买卖吗?”

我摇头说:“这事太难了,既不想做坑蒙拐骗的勾当,又走不了撞上头彩的邪运,要本事没本事,要技术没技术,爹妈全是平头老百姓,更没有海外的富豪亲戚,能让你继承一笔遗产,凭什么指望穷人乍富?要是真有这么条道,世界上早就没那三分之二的受苦大众了。”

臭鱼嘿嘿笑道:“你小子总吹自己脑袋瓜子活络,也有想不出来的办法?我今天接了一电话,你猜是谁?是咱胡同里大老冯打过来的,我觉得咱俩发财的指望,全在这里了……”

以前我们胡同里有个老冯,三十来岁不到四十,老大不小打着光棍,连个媳妇都没娶上,最大的爱好就是搬个板凳,坐在胡同里跟一群闲人胡侃乱吹,平时喜欢听评书,听完给胡同里那些小年轻的讲,说得有来道去带鼻子带眼,还真有不少人愿意听,有时候我和臭鱼也在旁边听听。

老冯到了夏天,总穿一条大ku衩子,上身光着膀子,胡同里那些淘小子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大ku衩子,臭鱼还记得有一次,大ku衩子拿着扇子,坐在院里给大伙说书,说的是秦王看上了赵国的一块玉璧,愿意拿十六座城池来换,想不到这一块玉石,竟然有这么大的价值,什么叫价值连城,这他妈就叫价值连城。

院里那些闲人大多没什么文化,听大ku衩子说书,只不过听个热闹,但也常有cazhui提问出言议论的,当时就有人表示不信。

大ku衩子说你们不懂,你们哪知道这些事,我年轻时就跟我哥哥嫂子住在云南,那地方都快到缅甸了,当地开采出来的玉料,外面全裹着一曾皮浆,至于这石头皮子里面有没有玉,在见到庐山真面目之前谁也不知道,只要解出好料来,找到石头的主儿那就发了大财了,赶上那稀有的好料,真真是无价之宝,好几个跟我一起混的哥们儿,现如今就常年在那边赌石头,一个个可都发了大财了,出入高档酒店敢说是如履平地一般,诸位高邻别看我老冯穷,但我结交的那些朋友,那都是什么情分?甭管发多大的财,见了我老冯也得尊声大哥,当年我可没少照顾他们,这不前两天我一兄弟从云南过来,还特意请我到希尔顿饭店撮了一顿大的……

大伙听到这都给老冯起哄,觉得他又在说胡话了,付之一笑作罢,可这事给臭鱼留下的印象很shen,现在跟我提起来,他觉得到云南赌石头,真是个发大财的途径,虽然有风险,但这年头玩的就是刺激,心里时常惦记着,只是一时没有机会。

当天早些时候,大ku衩子给臭鱼打电话,声称自己也去云南赌石头了,这回真找着好东西了,不过身边带的钱不够,没路费回不了家,想让我和臭鱼过去接他一趟,将来一旦从石皮子里剖出玉料卖了钱,准有我们哥儿俩一份。

我一听这事立刻明白过来了,指望赌石头发财,原本就是很不靠谱的事,大ku衩子肯定是财迷心窍,跑到云南赌石头,结果赔光了本钱,没办法只有打电话给臭鱼求救。

大ku衩子这人的缺点就是太能吹,把牛吹上去了却下不来,又死要面子,我们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平日里称兄道弟叫得热乎,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当即跟臭鱼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啤酒,转天乘飞机到云南接了大ku衩子。

没想到一见面,我发现大ku衩子脖子上挎了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块石头,两手跟捂着宝贝似的捂着,据称这是他从边境上某个来历可疑的小贩手中重金购得,跟我们回来之后不进家门,当天就要去找个懂眼的行家给瞧瞧,可那行家住的地方是在乡下,坐长途汽车也要半夜才到。

这时天都快黑了,我和臭鱼一商量,万一大ku衩子真捡到宝贝了,半路上让贼给偷了怎么办?我们俩认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决定跟大ku衩子同往,于是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赶上了最后一班长途汽车。

这趟长途汽车,不是那种有卧铺带卫生间的豪华大巴,只是山里一种能坐二十多人的小巴,一个司机一个售票员,从总站里开出去的时候,稀稀落落只坐了不到一半人,途中随上随下,车nei始终也没坐满,乘客倒是越来越少,看外面*云四布,并无星斗,大概是要下雨。

我问大ku衩子说:“那位懂眼的行家,怎么住得这么偏僻?平时能有生意吗?”

大ku衩子说兄弟你不懂啊,你们哪知道这些事,这叫“死店活人开”,如果没有真本事,地段再怎么好,生意也是不行,人家这地方是偏僻,咱不是照样上赶着找上门去吗?你们俩放心,哥哥这人就一个缺点——太讲义气了,绝不会让你们哥儿俩白跟着跑一趟,今后只要跟着哥哥,准保错不了,哥哥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我开玩笑说:“老哥这后话你且留着,我们这辈子还沾得上你的光吗?”

臭鱼也说:“用不着吃香的喝辣的,只要把我们这趟的路费给报了就成。”

大ku衩子正色道:“报销那点路费算什么,瞧不起哥哥是不是?等哥哥这个宝贝出了手,先带你们下馆子去,什么陆地牛羊海底鲜,山上走兽云中雁,河里的王八湖里的鳖,什么好咱吃什么……”

此时天色很黑,前边转弯的地方路标损坏严重,离近才发现是处弯道,有一辆装满钢筋的载重卡车迎面驶来,长途汽车上的司机准备不足,等看到的时候已经要会车了,他赶紧打轮闪避,这条公路非常狭窄,顾左顾不了右,竟把车开向了路旁的shen沟。

我们俩正看大ku衩子侃得眉飞色舞,忽觉天旋地转,身子像被抛起来之后,又重重向下坠落,这辆长途汽车带着车nei的十几名乘客,一头翻进了shen沟。

旅馆

我们在翻车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才明白过来翻车了,好在这山沟里树木很多,车辆没有被完全撞毁。

我和臭鱼、大ku衩子三人挤在一处,身上到处都疼,脑袋也给撞蒙了,所幸伤得不重,爬到车外一看周围漆黑一片。

这山沟里没有手机信号,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除了有几个人有擦伤,其余都无大碍,但这辆车出了事故,整个陷在沟底的树丛里,肯定是没办法再继续行驶了。

我们仨在旁边商量了一番,要等这起事故处理完了,天也该亮了,既然不想在此耽搁,就趁着司机没注意,偷着爬回山上的公路,拦辆车继续赶路。

我和臭鱼也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爱管闲事,没想到这回管出事来了,当时却完全不知道,只是庆幸自己命大,大ku衩子还紧紧捂着书包不撒手。

三个人从沟里爬到坡上,沿着路一直往前走,也当真见鬼,时间不算太晚,却连一辆过路的车都没有。

天气又热又闷,好像憋着一场雷雨,气压很低,*度很高,云*月暗,没有一丝一毫的凉风,走在野地里也跟蒸桑拿似的,而且是越走越黑。

臭鱼对大ku衩子道:“衩哥,为了你包里这个宝贝,我们哥儿俩差点把命搭Jin_qu,你倒是让我们开开眼,见识见识这东西什么样?”

大ku衩子说:“兄弟,你不懂啊,你哪懂这个呀,这东西包着皮子跟平常的石头一模一样,扔地上都没人捡,有什么可看的?”

我对大ku衩子说:“如果跟平常石头一样,还至于捂这么严实?这荒郊野外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也不用担心露了白,你给我们瞧瞧又有何妨?”

大ku衩子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我的亲弟弟们,这回车掉沟里咱都没事,咱这就叫命大啊,说到命大,你们俩知不知道古今中外有史以来,谁是天底下命最硬、死多少回也死不了的人?”

这还真把我和臭鱼给问蒙了,我们一边顺着路往前走,一边猜谁是世界上命最硬的人。

我说是不是彭德怀元帅,当年彭总指挥志愿军在朝鲜打仗,指挥部的位置被渗透过来的敌军侦察兵发现了,紧接着就呼叫来了轰炸机投掷凝固汽油弹,整个指挥所都陷入了一片火海,要不是彭总让警卫员拽开,当时肯定就牺牲了,而且彭总戎马一生,枪林弹雨多少次出生入死,无数次跟死亡擦肩而过,这算不算命大?

臭鱼说这倒未必了,秦始皇的命也很大,遇上那么多成了名的刺客,都能安然无恙,荆轲刺秦王这就不提了,有一次秦始皇南巡,途中有力士仓海奋起千钧神力掷出大椎,这搏*一击打碎了马车,不想秦始皇之前换乘了副车,因此躲过一死,所以说这真龙天子,命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说这就是巧He罢了,听说有个年轻nv人犯了死罪,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被执法队一枪打进后脑勺,当场撂倒在地,尸体送到火化车间准备焚烧,焚尸工正想动手把她推进炉膛,这nv的突然坐起来了,抱着脑袋号啕大哭,原来人脑中间有道缝,子弹不偏不斜从缝里穿过去了,这才在火葬场里上演了诈尸的一幕,家属拼命拦着外面的人,这nv的已经被执行过一回死刑了,死亡证明也开过了,怎么能再毙第二回?法理上却不通融,死刑没打死必须补枪,没有商量的余地,可执法队的人都没跟来,只能让几个法警抽签,抽着的人D上白口yinJ穿上白大褂,装成医生,然后把手枪子弹顶上膛揣在口袋里,Jin_qu告诉那nv的不要哭闹,躺好了给你包扎伤口,等那nv的依言躺下,立刻掏出枪对准脑袋抠动扳机,随即一按按钮,把死尸送进了焚化炉,执行枪决后又活转过来,这命可够硬了,最后仍是难逃一死。

我和臭鱼搜肠刮肚,接连说了许多人,可说来说去,发觉这问题提的本身就有问题,就问大ku衩子:“依衩哥高见,谁是天下第一命硬之人?”

大ku衩子侃侃而谈:“兄弟你们俩不懂了吧,古往今来那么多人,这要一个一个地提可没个完,哥哥我单说一人,此人是俄国的一个妖僧,沙皇执政时期他以圣人自居,到处妖言惑众,把持大权,秽乱宫闱,结果惹恼了几个效忠王室的沙皇贵族,这几个贵族决定下手除掉这位妖僧,当天请他来赴宴,席间珍馐罗列,但菜里和酒里都下了剧毒,这妖僧吃r喝酒却浑然无事,看得这些贵族呆若木ji,没办法只得直接下手,绕到妖僧背后开了一枪,这枪打到肺部碰到了心脏,妖僧当场伏在桌上一动不动了,谁知贵族们刚把他的尸体拖到后庭,这家伙突然醒转,挣扎着要逃,又被周围的人乱枪齐发,挨了三枪横尸就地,其中还有一枪打到了脑袋上,贵族们以为这厮此番死定了,凿开湖上的冰窟窿,准备把死尸扔Jin_qu沉到湖底,没想到妖僧仍没死绝,再次醒转过来,贵族中独有一位好汉胆子最大,见势不好,抄起凿冰窟窿的铁锹,抡圆了拍到妖僧后脑勺上,抬脚将尸体踹进冰窟窿里,这回才是彻底死了,不过转天有人在冰湖里发现妖僧的尸体,经法医解剖,确认是溺水而亡,而且至少在湖里冻了八个小时之后才真正毙命,你们说那些命硬的人,硬得过这位吗?”

我和臭鱼听得目瞪口呆,不得不承认这tao胡侃乱吹的本事,没几个人比得过胡同业余评书演播爱好者大ku衩子。

说着话,不知不觉在路上走了很远,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片灯光,我们正走得疲乏,心想不管是村是镇,总算是见着人家了,找个地方对付yi_ye,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当即循着灯光所在走了过去,就看是一座很高大的楼房,周围黑茫茫的看不到还有别的房屋,门前有个牌子——“仙鹤宾馆”。

房间

我心里一阵疑惑,从没听过这一带有个什么“仙鹤宾馆”,此处如此偏僻,怎会有人过来投宿?

臭鱼说:“现在郊区开度假村的地方太多了,那是专找没人的地方开,越偏僻越高档,你得这么想,城里人出来图什么,不就图个清静吗?最有名的东郊宾馆也是好大一片园林,开个房间住一晚上得两千多呢,我看这仙鹤宾馆的楼很旧,估计贵不到哪去,咱们仨在这凑He一宿得了。”

大ku衩子说:“兄弟,哥哥身上现在真瓢底了,一个大子儿都没剩,店钱你们先给垫上,等哥哥这东西出了手,带你们俩吃席去。”

我说:“咱们之间就别提钱了,这破地方又能有多贵?不过我觉得这仙鹤宾馆气氛有些诡异,你们瞧那楼里的灯光怎么这么微弱?”

大ku衩子说:“乡下地方,到晚上大多舍不得点灯,省电嘛。”

臭鱼说:“我*他大爷的,天黑后野地里蚊虫太多,咱就别慎着喂蚊子了,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我赶紧开房间去。”

我听天上闷雷滚滚,处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也顾不得再多想了,跟着大ku衩子和臭鱼进了“仙鹤宾馆”,Jin_qu的时候看到周围停放着很多车,似乎还真住了不少人,这就让我觉得踏实多了。

宾馆大堂很是宽敞,大理石地面也是一尘不染,灯光暗得睁不开眼,各个角落里都是黑漆漆的不见光亮。

此时夜shen人静,除了我们三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整个地方完全没有别的动静,这种死寂让人_gan到毛骨悚然。

宾馆里站着个男_fu务员,由于太暗了,走到近处仍然看不清他的脸,凭_gan觉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说话慢条斯理不*不阳,但_fu务很周到,介绍仙鹤宾馆有三个档次的房间,楼层越高价格越贵,不过剩下的只有单人间了。

我告诉宾馆_fu务员:“我们掐头去尾,住中间的就行,麻烦你给开三个房间。”

_fu务员在一个写满房间号的大本子上查了半天,说没有挨着的房间,三间分在三层。

臭鱼把身份证递过去就想登记,想尽快拿了钥匙到房间里睡觉。

此时我发现_fu务员那双眼,目光贼兮兮的似乎不怀好意,再仔细看却又没了,我暗暗吃惊,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错了。

我寻思这仙鹤宾馆地处荒郊野外,里面又这么*森诡异,只怕晚上不太安全,如果三个人分开住,万一出了事,彼此间难以照应,于是以身上的钱不够为由,告诉臭鱼只开一个房间即可。

开一个房间用一张身份证就可以了,臭鱼就从手里的三张身份证中抽出一张,交给_fu务员登记。

_fu务员见我们只开一个房间,显得有些失望,仔仔细细将身份证上的姓名和号码记在本子上,拿出一个黑色的号牌,上面标注着“1114”,是11楼的14号房间。

我拿了房卡才知道电梯坏了,无奈只好爬楼梯,大堂尽头是一幅用瓷砖拼成的壁画,上面有仙鹤松柏祥云缭绕的图案,但颜色单T死板,而且色T太*,在这黑沉沉的大堂中看来分外*森。

每一层楼道,入口处都刷着一个暗红色的数字,用以指示楼层,11层说高不高,说低可也不低。

三个人费了挺大力气爬到11层,一边抱怨这宾馆设施陈旧,一边在黑乎乎的楼道里寻找1114房间。

房间分布在楼道两侧,每道门除了号牌不同,其余都是一模一样,我们依着序号一路找过去,来到1114房间门前。

我和臭鱼抬眼看了看房间号,骂道:“真他妈晦气,哪间房不好,偏赶上这要要要死。刚才咱就该换一间。”

此时要换房间,还得再从11楼爬上爬下一个来回,大ku衩子走不动了,忙说:“迷信是不是?要信这tao还有个完吗?住十八层都是十八层地狱,住十四层的都要死,那这一座大楼还有几层能住人?”

大ku衩子一边说一边到处打量,一看1114对面的房间,门牌号应该是1110,但第三个1掉了,只剩下“110”,他咧zhui笑道:“让你们哥儿俩瞧瞧,咱对门是110,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臭鱼说:“衩哥,用不着110,我这身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怕过谁呀?天是王大,我臭鱼就是他大爷的王二……”他越说越来劲,竟也忘了累,在楼道里伸胳膊踢tui比画了几下,得意地问大ku衩子:“衩哥瞧咱这两下子怎么样?”

大ku衩子一挑拇指,称赞道:“把式把式,全凭架势,没有架势,不算把式,兄弟这架势往这一摆,还真像那么回事,你说天排第一你排第二,那哥哥我就是大哥大了……”

臭鱼说:“衩哥你是摩托罗拉啊?”

臭鱼和大ku衩子在那胡扯之际,我已经把房门打开了,这门一开,_gan觉身上一阵*冷,顿时打了个寒战。

宾馆大堂和楼道里也是凉飕飕的,可房间里更加*冷,这种*森森的寒意,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让人身上起了层ji皮疙瘩。

我们三人觉得有点奇怪,这仙鹤宾馆设施陈旧,好多灯都不亮了,冷气倒给得这么足,如此也好,至少可以在这么闷热的夜晚睡个好觉。

我进到房间里,放眼一看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台老式电视机,连个洗澡的卫生间都没有,大概要去到走廊尽头,才会有公用设施。

臭鱼过去按开电视,电视图像也不清楚,有好多雪花,模模糊糊的节目,好像是穿着古装的一男一nv在那唱戏,他按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换频道,索x关掉不看了。

我们把床上的白色被褥铺到地上,让大ku衩子睡到床上,我和臭鱼抱了枕头,各自在床铺两侧席地而卧。

这屋里愈发*冷,一路上出的汗都没了,加之路上走得疲惫,也不想再去冲凉,可想睡觉又觉得太冷了,大ku衩子让臭鱼爬起来,把空T关小点。

臭鱼起身在周围找了找,诧异地告诉我们:“这个房间里_geng本没有空T!”

隔壁

自从我进了仙鹤宾馆的1114房间,就觉得寒意*森透骨,还以为是空T冷气开得太足,也没放在心上,这时听臭鱼说房间里没装空T,不由得心头一震:“这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竟如此悚人毛骨?”

我立即起身,跟臭鱼一同仔细打量这个房间,但这1114房间并不大,墙壁上都是空的,唯有对着门的后墙,覆盖着厚厚的窗帘。

这房间里的*冷,绝不像正常的冷气流通,而是房间本身*气沉重,我寻思宾馆是个住宿的地方,这房间里少则一日多则几天,也不知道住过多少人了,没准以前这间1114里死过人,所以有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怎么如此瘆人?

大ku衩子在床上说:“你们哥儿俩紧张什么,备不住是很高档的中央空T,那东西一般都装在墙壁里面不占地方,为了这么点儿事把_fu务员找上来,可让他笑话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我听大ku衩子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不过仙鹤宾馆设施陈旧,即便真是中央空T,墙上不也该有通风口吗?

我心中疑惑未消,臭鱼却借这机会追问大ku衩子,想看看那帆布包里装的石头到底什么样。

大ku衩子无奈地说:“我的亲弟弟们,事到如今哥哥不能再瞒你们俩了,这东西来历可不一般,十拿九稳是个宝物了,先听哥哥给你们说道说道……”

原来大ku衩子的爷爷,解放前是位算命先生,江湖上那tao金皮彩卦样样j通,平时在城门附近摆了个卦摊,算卦相面的有很多门派,门派不同,路数不同,他这一派是先说一段书,通过讲故事,把人们聚过来,然后再兜售卦术卖卜,那年头认字的人少,算命先生也替人代写书信,当时人们迷信甚shen,有病不找大夫而问算命先生,因此会开几个常见的方子,也算半个郎中,反正是什么都干,赚几个钱养家口。

有一天晌午,算命先生回家吃过午饭,出来刚把卦摊摆上,还没来得及说书,就看街上过来几个人,为首的像个财主,径直走到卦摊前,要找算命先生问点吉凶。

算命先生仔细问了问经过,得知这财主姓周,本是城中的一个富户,四十多岁才生了一个儿子,古时候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周财主三代单传,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恰似千顷地里一_geng苗,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zhui里怕化了,就别提有多疼爱了,可这孩子刚满一岁,却不知何故,一出门便啼哭不止,家里人以为是得了什么病,请来无数郎中诊治,一直瞧不出个结果,急得周财主团团乱转,听闻城门处有个卦摊,那摆摊的先生颇通机数,也是有病乱投医,便找到此处,想请算命先生给断上一断,看这孩子为何一出门便哭?

算命先生说:“这孩子在家好好的,一出门就哭,此事果真蹊跷,鄙人不敢妄断,必须上门看过之后才有分晓。”

周财主当即把算命先生请到家里,给孩子看相摸骨,批了生辰八字,又看了宅子里的格局布置,都不见犯忌讳的地方。

算命这种事很少有人能做到未卜先知,大多需要见机推算,他没瞧出什么端倪,就抱着孩子出门到街上走了一圈,那小孩果然一出门就大哭大闹。

算命先生偷眼观察街上的情形,暗中掐指推算,心里也不禁吃惊,低着头转身往回就走。

周财主跟在旁边,对算命先生说道:“你看这不怪了吗,大街上车水马龙一切如常,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算命先生当时没有理会周财主,抱着孩子直接回到周家,命人把门户紧紧关闭,就像怕被谁听到似的,附耳跟周财主说道:“周老爷,鄙人斗胆说一句,您家公子怕是活不长了。”

周财主闻言大惊失色:“此话怎讲?”

算命先生说您家这个小孩,一出门就啼哭不休,是因为看见了一条白狗,此狗跟这孩子前世有血海shen仇没有了结,这辈子白狗应该咬死小孩,了却这段因果,只是周家上下照看得紧,它一直没有机会得手。

周财主半信半疑,忙到门外查看,果真见到一条白狗在附近徘徊,再问家人,此狗确实常在附近出没,除了找东西吃的时候,它几乎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周家大门,如果有人抱着小孩出门,这条白狗便悄悄尾随在后,因为那时无主的野猫野狗很多,要不是算命先生提到,谁都不会注意到此事。

周财主立刻要吩咐人去打死那条野狗,算命先生急忙阻拦,悄声嘱咐,此事绝不能声张开来,一旦被那条白狗发觉,它一定躲起来再不露面,直到等来一口咬死这孩子的机会,人在明狗在暗,如此一来将是防不胜防,另外即便是打死这条白狗,它*魂不散,还会过来索命,那时又该如何应付?

周财主听得额头上渗出冷汗,跪倒在地恳求算命先生想法子解救,倾家*产也是在所不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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